莫雷虽然也回来了，可他回家之后，因为帮赵汹说了两句好话，与莫里哀生了些争执，莫里哀认为他的胳膊肘向外拐，加上他夫人吹点枕头风，连带着对莫雷也不信任了。

“哼！”虽然海盗的动作证明了赵汹的正确，莫里哀的气还是不顺，应该说更不顺了。

在擎洲大6上，虽然亡灵教会已经控制了整个大6，但那只是神权，政权还都掌握在各个城主手中。如果亡灵教会强行剥夺哪个城主的权柄，恐怕就会激起整个大6所有城主的反抗，那时候，亡灵教会还能不能有现在的，就很难说了。

俗话说，远交近攻，黑岩城跟附近的滨海城和神恩城关系一直很微妙，如果不是黑岩城算是一块烫手又不好吃的山芋，恐怕这两个城不等到海盗来，自己都派兵攻打了！而且他们一旦防御松懈，恐怕他们自己也会有危险，城与城之间，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好讲，一旦城灭了，就算是全大6谴责又怎么样？

而且即便是教会的命令，对于自主的各个城主来说，听你的是给你面子，不听你的，亡灵教会也没有太多办法。

这一次海盗一进攻，就显示出跟以往的不同，赵汹虽然提醒过莫里哀，莫里哀却没放在心上，他还在到处找斯潘给他一点建议呢，全不知道，他的这个妻弟已经被赵汹捆在石头上射了出去。

所以邓肯他们的到来，等于是逼着他们尽快决战，河面上的海盗船急于进攻，一个是赵汹给他们限定了时间，另外和他们顾虑援兵也有关系。

赵汹他们赶到城头的时候，海盗的攻城战已经进行了许久，只是东城因为海盗吃过大亏，这里并不是主攻的方向，用小丑鱼的话来说，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至于意气之争，那是不成熟的表现。

正如开篇所说，曹操到底还是少数，这世界最多的还是袁绍。

南城墙外，地形虽然空旷，但是土质疏松，其中又多泥沼，除了那条大路，根本没有其他地方方便布置军队，自然也不适合进攻。

这么一来，他们能主攻的方向只剩下了北城墙，而这个城墙正是城防一大队，以及城主直属队所负责防御的。

赵汹说得对了，反倒是让莫里哀更觉得没有面子，如果赵汹没有抵抗能力，说不定还真的被他像是田丰一样抓去砍了。

可惜赵汹不是田丰，所以莫里哀更生气，凭什么你不是田丰。

“城主大人，这里太危险了，您身系着我们黑岩城的安危，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黑岩城就完了，您还是去城下休息一下吧，战况有什么变化，我马上去禀报给您！”说话的是城防一大队的大队长莫扎，也是莫里哀的堂弟。

西城墙因为俄布通河的存在，攻击主要是海船上的海盗负责，而他们的海船，现在八成以上都在黑岩城内，剩下的几个小猫小狗的根本无法阻止起什么有效的攻势，更何况河道中，那些堆积的袋子并没有清理干净，只是将将一艘船通过的空间而已。

即便是四面围攻，海盗们的兵力也占据绝对优势，更何况，他们现在等于是把其余几面的人员都调到北城来了。

所以尽管这北城因为城主亲自驻守关注，装备上比其它的好很多，面对疯狂的海盗，还是有些顶不住。

“队长，快叫预备队上来吧，兄弟们顶不住了！”莫扎手下的一个中队长快步跑到他的面前，他肩头还钉着一直羽箭，鲜血还顺着箭杆缓缓向下流淌，如果不是那里正好是软甲的垫肩，这一下恐怕他的手臂就费了。

“别急，我已经去叫援兵了，先让下面轮休的兄弟先顶上来吧！”

城防大队，说起来好听，可是实际上，他们多半都是一些普通人，平时也就是看守一下城门。

而且他们弓弩手的比例根本无法与快反大队相比，多数人甚至连弓都没有拉过。

箭也是要花钱买的！平时不舍得给他们花钱，战斗的时候怎么可能指望他们会射箭？

有几个士兵，明明已经张弓搭箭，这弓也算是张满了，方向应该也大致正确。

然后，他们把弓放了出去，箭还留在手中……

好在居高临下，向下挥动手中的兵器，这一点他们还会。

海盗虽然凶恶，但是从下往上爬，还要应付上面不断乱捅下来的刀枪，还是有些勉强。

而且海盗的弓箭手也不见得会专业到什么地方，他们大多数也是接触弓弩没有几次，只不过勉强能够对准方向而已。

一个青衣的海盗，身手应该算是很不凡了，只是几下，就从云梯的底端爬到顶端，手上的单刀磕开面前刺来的枪尖，眼看就要蹬上城头，按照他的身手来看，至少在城头坚持几分钟没有问题，而有了这个时间，其余的海盗就能一拥而上，这里将成为破城的起始点。

北城上那几个合格的弓箭手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不敢露头，其余的临时充数，更是起不到什么压制作用，至于投石车，那东西对大块的目标效果很好，但对于散兵阵线的海盗来说，效果实在差强人意。

青衣海盗几乎都已经看到了金钱堆上坐着的美女在向自己招手，小丑鱼这仗可是下足了本钱，第一个蹬上城头的，他不但会任命为船长，更会从自己的藏宝中拿出很大的一部分作为奖赏。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心一痛，一支长箭恰好穿进他的背心。

“有人嫉妒，害我！”这是青衣海盗最后一个念头。

其实他还真的是多心了，这不过是一个准星不大好的海盗作品，那个新晋弓箭手瞄准的目标差他至少有十几米之多。

只是这里的十几米，其实在他弓那里不过是几度的差别，这点差距对于一个新晋弓箭手来说，绝对是值得原谅的。

不过青衣海盗却无法对那个弓箭手表达自己的谅解了，这一箭虽然准头欠佳，力度还是十足的，归，这点应该表扬！

小丑鱼狠狠的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向下狠狠的一甩，主意，不是摔，摔他客舍不得，这玩意新出来没几年，死贵！

“一定要查，一定要彻查！”小丑鱼狠狠的说道，眼看胜利就在面前，却莫名其妙的消逝，无论谁也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可是事实上，就连射出这一箭的那个弓箭手，恐怕也无法从漫天乱飞的箭矢中分辨出自己的箭矢，也就是说，这注定是一个无头公案。

但是这只是个案，照这个情况展下去，用不了多久第二个青衣海盗就会出现，那时候恐怕守城的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

莫扎的传令兵到的时候，赵汹正准备带人出城冲一次。

比起北门那些海盗，似乎不要命的冲击，这东城墙那些海盗甚至连佯攻都懒得，可能也是觉得佯攻就是送死。

不过他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在阵前，投石台的射程外，摆上一整排拒马，他们的人躲在后面把盾牌举着，后面露出闪着寒光的箭矢，看起来就是一副死守的样子。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所以赵汹决定提醒一下他们，自己这面才应该是守城的！

赵汹也明白，他们的任务就是牵制住东门的快反大队，至少让快反大队无法从城外突击他们的后军，要不按照快反大队的冲击力，进攻的海盗后面一乱，说不准会生什么事情，就此溃退也是有可能的。

“赵大队长，救命啊！”那传令兵见到赵汹，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看起来对于他们队长说嘱咐的，领会精神领会得十分到位。

“有什么话，起来说！”赵汹示意他边上的两个士兵把他拉起来。

其实赵汹也能猜到北门吃紧，四面围成，总要有一个地方主攻，赵汹也是怎么看都只有北门和自己这里适合。

既然东门没有什么事，那应该就是北门，而且杀声也确实多是那面传来。

只是没有他们的求援，赵汹也不好自己带队从城墙上过去，莫里哀那性格，现在赵汹也有些了解，别还没救援成功，先跟他打一架。

因此赵汹本来是打算从城外绕过去的，而且如若被他成功，效果会更好。

“大队长，求求您，北门马上就顶不住了，北门完了，您这东门守住也没有意义了啊！”传令兵说的话不中听，可是他的行动却表明他没有一点不敬的意思。

“真的已经急成这个样子了么？”赵汹皱了皱眉，这时候过去增援，就是有点填油战术的感觉，赵汹虽然不能说熟读兵书，也知道，这是兵家大忌。

说真的，赵汹对于城防一大队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他刚来黑岩城的时候，就是跟城防一大队的士兵接触，那时候还没有二队。那些士兵，包括那个小队长，都给赵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只是这和蔼可亲并不代表就具有强大的战斗力，赵汹还是被解放军误导了，认为像是解放军那么军纪严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队伍，就应该是战斗力意志力群的。

“是啊，大队长，您快些派援军过去吧！”

“好吧！”赵汹吐了口气，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邓肯老师，这里就交托给您吧！”赵汹思之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带上快反大队的大多数人去增援，而让邓肯和他的学生们负责东城的防御。

“召唤骷髅弓手的，事先先召唤出来，召唤骨质投石车的，过了拐角6续召唤，形成梯次攻击，拐角的那投石台，先支援北城，用散石弹……”赵汹接连下达着命令。

“知道，大队长，您就放心吧！”传令兵沿着城墙，猫着腰，快步向东面赶去。

莫扎叹了一口气，刚才在莫里哀还在城墙上的时候，他曾经提到了这么一句，当场就惹得莫里哀勃然大怒，他这个堂兄，就是太要面子了，什么都以面子为第一，结果弄得好好的属下，都变得反目。

要说莫里哀这里，真的就像是一个家族企业，不说每个官员，至少掌握实权，掌管士兵的，都是他的亲属。唯一的例外应该就是赵汹，而这个例外也险些被排挤掉，现在对于莫里哀来说也是不听调不听宣的人物。

“恩，也好！”莫里哀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下了城墙，这里确实很危险，城主大人的性命自然也非一般的小兵能相提并论。

邓肯他们可以日夜兼程，人休车不休，其他援兵可做不到这一点，尤其大部队，更是如此，无论是起营、扎营、选地、警戒、食水等等都必不可少，就算是急行军，一天最多也就是七八个小时能用到赶路上。

对于自己信得着的人，莫里哀还是有些从善如流的，这么说有些不公平，其实只要不让莫里哀讨厌，那么那人说的话，莫里哀还是有正常的判断能力的，当初赵汹的快反大队计划不就是这么通过的么，只是后来赵汹不肯乖乖的让出城管大队的实权，又跟教会的麦霸勾勾搭搭，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坏的，莫里哀才会不再相信赵汹的话，任何话。

看到莫里哀走下城墙，莫扎马上招手是以传令兵过来。

等到传令兵走到近前，莫扎才对他耳语道：“快去向东城的赵汹大队长求援，请他派些人来协防，注意，语气一定要客气，即便他在你的脸上撒尿，你也得给我忍着！”

因此，邓肯他们所说的大股的援军，至少也要七八天以后才到，这还是没有其他耽搁的情况。

但是这个时间，赵汹清楚，黑岩城大概知道，海盗们就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