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汹也习惯了，可能是这老骷髅血喝的太多了，对于符咒的契合度特别高，第一次贴上符咒就有了主动传讯的本事。

老骷髅总是给赵汹那死去老头子的感觉，虽然在这里赵汹也已经有了亲人，还是免不了经常怀念那个没有责任感的老家伙。也许只有亲人过世，才会怀念他的唠叨吧。

“知道了！”赵汹应了一声，把神化异能收了回去。

“果然是很熟悉的气味！”赵汹有些感慨。

他现在通体红亮，看起来不像是骷髅，倒像是一个工艺品。

老骷髅现在又找到了教训赵汹的机会，正把他那红水晶一般的手指点着赵汹，嘴里面唧唧喳喳。

但这信件上不可避免的混杂着人体的气味，只是这气味有些混杂，这里面有兰斯的、有浅洲得曼的、应该还有送信人的、剩下的应该就是这个写信人了。

让赵汹凭借这很淡的气味主动去找人，他办不到，他毕竟还不是狗，能闻到味道也学不会如何在空气中辨别方向。但如果是有了嫌疑人，在嫌疑人身上确定一下，赵汹没什么问题。

老骷髅正在教训着赵汹，营房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老骷髅是个喜欢教训人的家伙，赵汹每次把他叫出来，只要被他找到机会，都会教训赵汹一顿。

让赵汹不把他叫出来，赵汹自己这关也过不去，自从跟他的契约完成，几个亡灵中绝对是这老骷髅被召唤出来的次数最多。只不过赵汹担心老骷髅出事，战斗的时候没用过他，喜好偷懒的老骷髅对此到没什么意见。

“怎么回事？”赵汹正好借机出去轻松一下，虽然并不讨厌老骷髅的唠叨，甚至还有些怀念，不过有的时候能躲，还是躲躲的好。

“队长，这家伙，明明伤已经好了，就是不肯回战斗部队，我正说他呢！”说话的是负责伤病安排的一个队长，他对面的那个伤兵被他训得面红耳赤。

“小兄弟，怎么？害怕了？”赵汹的小兄弟出口就知道说错了，面前这人一张娃娃脸，可是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斯潘的气味与信上的一个气味吻合，他至少接触过这封信，不过城主夫人的亲弟弟，有必要做海盗的卧底么？别说别人不相信，赵汹对于自己的怀疑也有些拿不准。

“大队长，我从小就喜欢摆弄些机关设计什么的！”他顿了顿，“哦，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瓦瓦里，因为能召唤骨马，录取标准降低，才被特招的！”他的脸红了红，看起来像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如果不是那抬头纹，眼角纹！

第一次招兵的时候，对能够召唤骨马的，要求就比较低，基本上只要能召唤骨马，又能够跑起来就招进来了，事实上，很多人战斗能力都不是很强，即便经过训练。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摆弄些装备工具什么的，只是我不够强壮，什么铁匠铺都不喜欢收我做学徒，我只能当佣兵混日子！”他的脸又红了红，“其实我当佣兵，主要也是用骨马帮人驼东西，所以我有两匹骨马，一进来就当上了副小队长。”

“哦？你还是个小官呢，真看不出来！”赵汹笑道，听他说到这里，赵汹也明白些，他为什么要加入工坊，“想加入工坊，应该就是你的兴趣吧！”

“恩，我队上的兄弟可以证明，我拿到的军饷和分红都用来买材料，用来研究装备了！没有人资助我，也没有店铺要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延续我的梦想……”

他突然抓住赵汹的手臂，“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大队长您突然在营房里办了工坊，这给我了希望，我的伤没好就经常去工坊帮忙，您不信可以去问工坊的那些兄弟们！”

“你真的想去工坊？虽然工坊的待遇也不错，但毕竟不如正职士兵，而且你原来还是个副队长！”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兴趣，能做自己有兴趣工作的人太少了，这是一种幸运，赵汹有意成全他。

“恩，只要能去，不给我工钱都没什么！”听到赵汹的话，他激动起来，不过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只要管饭就行！”

“呵呵，这你放心，让你去工坊，也不可能不开你工钱，我不能为了这么点钱，就让人说我刻薄！”赵汹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去工坊报道吧，不过你原来的工作要交接好啊，本来坐你骨马的那个士兵，让他去马厩挑匹马吧，他应该会高兴吧！”

他们小队的士兵应该高兴了，这种队长三匹骨马，副队长两匹骨马的队伍，基本上下面士兵升职的通道都堵死了，除非他能立下直接跳到中队长一级的大功。

这瓦瓦里一走，至少他的位置空了出来，尤其是本来坐他骨马的那个士兵，有了一匹骏马，军饷会提高，升职的机会也更大些。

“他不在了！”瓦瓦里本来兴奋的神色突然黯下来，垂下了头。

“是么！”突然触到这里，连带着赵汹也有些伤感。

“没什么，你多做出些好用的武器来，我们为他报仇！”赵汹又拍拍他的肩膀，刚才没注意，这次感到，他明显有些向后缩，是本能的那种闪避。

“女孩子么？就算是女孩，这个岁数了，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吧！”赵汹打量着他。

瓦瓦里被赵汹看得又有些脸红，不过就算是女扮男装，这也是一个容易脸红的大妈吧，赵汹对大妈没兴趣。

“大队长，那我去报道了！”瓦瓦里低头说道。

“以后叫我大哥！”虽然岁数不对，但赵汹总不能让他叫自己小弟吧。经过这件事，赵汹相信，这个娃娃脸应该对自己有些感激之情了，展成自己的心腹应该不难。

“嗯，大哥！”瓦瓦里的头更低了，声音似乎也纤细了很多。

“去吧，告诉工坊的，不安排你进流水线，材料随便你用，试验随便你做！”擅之者不如好之者，赵汹知道，这么一个真正感兴趣的人，如果把他束缚在固定的流水线上，只会埋没了他。

“谢谢大哥！”瓦瓦里是真的感激赵汹，他本来只是想要趁着在工坊工作，能更方便的使用工坊的工具和材料做自己的试验。现在赵汹居然让他所有时间都用来试验，随便使用材料和工具，怎么能不让他喜出望外。

“去吧！”感激度至少八十达成吧，对于他能不能搞出些东西，赵汹也是有些期待的。

赵汹明白，人在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即便没有条件也总喜欢乱想，其中很可能有些能成为现实的明创造。看他的样子，赵汹相信，他已经有了些想法。

“大哥，那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那个棘轮么？还有能让负责打造弓弩的皮斯特师傅帮我个忙！”瓦瓦里知道自己有些得寸进尺，可是内心的渴望让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不知道，他越是得寸进尺，赵汹越是高兴。

棘轮是赵汹随口提出来的，具体的工作情况他也不清楚，只是给那些工坊的师傅提了个大概的原理，就被他们研究了出来，据说正在想办法安装在强弩上。

那些师傅有些是有底子的伤兵，有些就是高价从外面挖来的人了，在军营里，这些人都是正轨士兵的编制，对于处于社会底层的手工人员还是很有些诱惑的。

“你的副队长职位保留吧，也方便你在里面借调人员，不过我警告你哦，不可以影响工坊的正常生产！”赵汹今天是打算把他的感激度调满了。

“是，大队长！”瓦瓦里冲着赵汹深深一鞠躬，“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也做了些试验，今晚，最迟明天早上，一定能给您惊喜的！”

也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了，赵汹居然看到他胸脯的一丝颤动，是缠胸带松了么？

不过军营里面又不是没有女兵，他至于这样么，一个老女人还要女扮男装？

恶！……

赵汹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说说！”他拍了拍自己的身边。

娃娃脸脸有些红，可能是太激动了，走到赵汹的身旁也坐在地上。

不知道他是已经习惯了别人这么看他，还是根本没在意赵汹的话，娃娃脸冲着赵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大队长，您听我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根本就不听我把话说完！”

“哦？说说，为什么不想回战斗部队！”赵汹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感兴趣。一个大人物这时候抽出几分钟，对于一个底层的士兵是很重要的，也许就是这几分钟，就能成为改变他一生的人，成为他感激一辈子的贵人。

“你这家伙，能不能把你那个破异能收起来，你一启动那个异能，就让我浑身毛！”老骷髅在房间里面大叫。

这个娃娃脸赵汹基本上没有多少印象，应该是赵汹不在招兵处的时候招进来的，而且在战斗训练中应该也不怎么凸出，要不这么长时间，又是一张不容易让人忘记的脸，赵汹应该会有印象的。

“队长，您别听他的，这小子没有什么大伤，偏偏要加到工坊，不肯到一线部队，您也知道，现在正好是用兵的时候，要都像他这样！”那个小队长有些急了，连珠炮似的截断了他的话。

“不用着急，听听这位……嗯，兄弟说什么！”赵汹抬手止住了他，如果说士兵好感度也是一个目标的话，赵汹甚至有自己正在玩一个游戏的感觉。

狗会的可不仅仅是啃骨头，犬类的嗅觉细胞更是人类所无法比拟的，赵汹刚才与斯潘握了手，现在手上面应该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从兰斯的随身物品中，搜出了一封推介信，让海上的几个同僚对他多多照应。赵汹没那个本事鉴定字迹，而且信上的字迹多半也是不常用的那种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