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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老大

  • 作者:胖哈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3-05 01:47:43
  • 字数:28970字

翻脸是不可能翻脸的。

而作为标榜了中立核心原则几百年的维京大财团,它不可能直接参战,或者暴露干扰秩序的一面,今日出手是因为隋炘都打到门前了,人家出手是顺理成章。

收尾是他人的事。

你见过谁家打江山的老大下场清点战场扒尸的吗?

索尔再一次不懂隋炘了,但又觉得自己可能也算是摸到了她的三瓜俩枣。

所谓被利用,被吸了宝物送人家上青云且脸面失了大半的被害者,也作为中立一方,萨鲁曼在胸口肿痛的同时也得做好外交阶段的工作。

加上老大也是真的累了,所以坐在天鲸府大门口被打烂的喷泉池边台阶上休息了,头盔被她放在一边,拿着索尔不知道从谁尸体上扒拉出来的饮料duangduang喝。

索尔在扒尸,但不忘问她。

当然,干不过是另一回事。

“喜欢哪家?”

萨鲁曼跟一些人眼见局面如此,谈判的过程都被人家强势省略了,直接进入称王时代,那就只剩下外交阶段了。

任何外交需求,都是基于干不过。

所以萨鲁曼捂着胸口走近,正好看见索尔用比较熟稔的语气跟隋炘聊天。

而隋炘的回答是“你这话说的,人家家里又没死绝,我还能吃绝户咋地?除非别人愿意。”

“你之前说来看房子,现在总算是看好了吗?”

家族性命是爱惜的,但这种爱惜对标世代享用争夺的权力未必多占上风。

人心向欲,贪为霸主。

所以,她跟索尔这么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把这些人的神经警戒线给点燃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人,只能住一个房子,那绝户的也只能是一家。

问题来了,哪一家?

这就涉及到贪欲之外的另外两个劣质人性了——自私与侥幸。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请道友祭天!

所以现在这群世代沉淀了高智跟圆滑社交手段的世家权贵们自发进入外交状态后,很快意识到自家可以脱身的方式必然是他人入坑。

他们的眼神游离了,迅速挑拣某些可以牺牲掉的往日盟友。

萨鲁曼看着这些人的微妙变化,心里微沉——这个隋炘最厉害果然不是吃能源的bug,而是她拿捏人心进而

布局的本事。

本来她即便干掉了索伦斯,瓦解了联邦体系,也相当于外侵的霸主,只会让剩下留在战场朝不保夕的世家权贵们为了自保而不断靠拢抱团,用以前构建起来的努尔维斯秩序+经济+各行各业拿捏的权力来逼隋炘留存他们,这就好比古时代造反军即便真的杀入王都,若是要稳定天下,也必然得留存世家跟各圈层骨干,不然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会直接崩盘。

稳天下并不比打天下容易。

但是呢!

隋炘这人鸡贼,随随便便抛出这么一个话头就足够让这些人暴露嘴脸了,当场就阴阳怪气起来,巴不得推其他人祭天。

这场面十分难看,但又符合这些权贵固有的嘴脸。

其实说白了,努尔维斯建立之初那些怀有高素质品格的大贵族流传至今,不说内部因为多年的娇生惯养而腐化,也是当年的老一辈黄金时代逝去,更因为大贵族们本身也替换过了。

真正一脉相承的迄今也只有季家,这家还是只剩下一个后代的,还半死不活。

剩下的就是嵇林别樰这种半掺杂的,她母族那边当年算是努尔维斯继往开来第二大贵族,仅次于都主那一脉,全族被灭之后,嵇林别樰也只剩下了一半血脉,不纯,也更贴近财阀的本质,不然她活不下来——母族被灭,都主那一脉不可能愿意嵇林别樰继承那一脉成为下一个执行官领袖,所以她从商不从政,也放弃了大贵族的尊号。

再就是丹这些不正统的杂血。

所以,这些权贵其实没有所谓的骨气,也没有季氏当年不肯屈服宁可付之一炬的强硬。

苟延残喘,你大抵可以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他们。

但反面也可以认为这是末世时代抛开阶级之后,人类专属的超强生存欲——只要能活下去,脸面算什么?

所以也没什么可值得鄙夷的,反而,隋炘就是因为认可他们这样的本质,才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你们自己崩,别给我死抱团,不然就抱团死。

选一个呗,选你们的政敌,选你们最看不上最想祭天的威胁对象。

这么一来,这些人的关系自然就崩了,无法无间隙联合。

隋炘就这么笑眯眯看着他们各种含沙射影做他人的祭天演说,萨鲁曼有心阻止,但又发现隋炘偶尔轻描淡写扫过自己,他就知道自己这事不能掺和,不能给支招。

他也发现了——隋炘干掉索伦斯跟徽夜,不是因为这两个战力最强,论战力,她完全可以隐藏起来潜入暗杀,风险比偏两人联合兵谏到天鲸府这边小得多,她也不是没这个能力。

那为什么要偏人集结后再公然屠杀呢?

这是屠虎狮儆鸡犬。

她要的只是眼前这个局面。

真正敌对的两个聪明人一死一逃,另一个有些指挥能力的——在联邦政府那边也升天了。

萨鲁曼耳麦里得到了确切的证据——不止一个沈令羽,索伦斯那一脉多年培养起来的联邦聪明人,基

本都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如此精准屠杀,绝不是隋炘可以办到的,她初来乍到,对联邦内部没这么熟悉,也分身乏术,办这事的人毋庸置疑。

这是政权清洗。

萨鲁曼嘴唇下压,不动声色地保持安静,而这些权贵越说越急,就差打起来了。

索尔“......”

所以某些讽刺文学里面提及的外交场面优雅,大气,风度气量▎”其实都是虚的。

外交外交,到最后就是吵架。

当然,是他们自己吵。

隋炘笑眯眯看着,时不时扫过一个一个,好像在考虑他人的建议,准备祭天谁家似的。

但如鲠在喉,脸色惨白的独属千里跟天玺两家,他们自知是没有出路的,却又不敢贸然撤退——隋炘没动手,又没说不动手,他们这些刚刚还在疯狂攻击的人,现在进退两难。

千里族长眉头紧锁,似在

直到这些人吵得几乎要撕破脸皮的时候。

“不知天玺巴尔曼的门庭,隋大人是否看得上?”

一道清冽声音出现。

众人转头看去。

丹来了。

徽夜逃了,而且现在是被隋炘搞死了人设变成了人类叛徒逃的,天玺的尴尬在于此,不然它的生命力其实远比索伦斯跟千里氏族强大。

因为医药资源不可替代。

天玺完全还有生存能力,唯独人类叛徒这个罪名打上后,天玺的出路就很难说了,在场的天玺高层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离开天玺自保,或者想着天玺的另一个保命资源——林岁。

当然,还有另一批人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而这个可能来了。

丹来了。

不管是天玺内部,还是其他方势力其实都是惊讶的,因为丹这个人的风格很分明——天玺世代出人才,巴尔曼为最,要么出了徽夜这样的神经病,要么出了丹这样的六边形权贵派。

所谓六边形,资本的冷血,聪明人的冷静,大贵族的尊贵格调,谋略家进退的权衡,争权派的隐忍以及最后一个——以上五边综合养出来的骄傲。

六边形看似处处矛盾,又处处因为强大的意志内核让他成为一个始终未曾抗衡徽夜,又固守天玺核心价值跟氏族利益的存在。

除了他自身的尊严格调,以他为主的欲望其实很淡,所以丹这个人在努尔维斯的名声很好,在权贵阶级评价也高,在徽夜是个疯批且一心想要有自己子嗣的情况下,千里氏族那边第一选择想跟他联姻,主要还是基于丹个人的价值。

就这样的人,众人都认为若非今日局面如斯,天玺败局已定,丹不会低头。

他低头了,就是把自身的尊严低下,而求天玺生存抬头。

这是一个领袖最不得已的取舍,而是他对一个体系负责的最高素养。

所以,这一幕是很让人震撼的。

其实若非隋炘提前跟丹“外交”过,与人

接触不多的她或许会基于固有的刻板印象认为这人是在装。

但那晚,她都杀到人家跟前,随时可以杀他了,这人也没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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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其确定天玺要保不住了。

他来了。

隋炘坐在台阶上,双手搭在腿肘处,十指交叉,看着丹走台阶下面的地面,顿足在前面,仰视她。

那清冷又傲气的古典凤眼的瞳孔世界里好像只有一个她。

不对,是两个她。

两眼都是她。

气氛一时寂静,所有人都在等隋炘给一个态度——愿不愿意给天玺一个生存空间。

天玺,于她是否是不一样的。

天涯跟天玺,是她作为变异人入世一来始终保持接触或者敌对的势力,最奇妙的是她一开始是作为二五仔在两个财团之间求生存的。

拉拢了无涯,是否想过灭天玺以壮大无涯称霸呢?

无涯的人不在场。

胜利者一方,不需要在场,自在后面收割果实了。

但不代表人家不关注.....

这个画面或许也奠定了努尔维斯未来的格局——联邦+三财团的f4局面是否会被打破?

隋炘也没吊人胃口。

“看不上。”她回。

丹皱眉,这个回答跟那晚的不一样....这人改变主意了,还是要为无涯跟嵇林别樰考虑?

丹是低头压了尊严来为天玺争取的,也是那晚他以为既定的谋略,但隋炘这人性情莫测,忽然一下似有反口的意思。

他也是足够冷静,稳住了,没有失态,而是问“那我天玺该如何为徽夜的罪孽买单?”

单刀直入啊。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跟刚刚那些互相插刀又为自己洗白的权贵可一点都不像。

萨鲁曼目光下压,从隋炘的脸到她交叉的十指,却见这人手掌松伐,十根手指摩擦间不紧不慢分离,落在裤子上,拍拍裤子上的粉尘,“你们不是已经买单了吗?”

“什么?”丹一怔。

隋炘嘴角含笑,走下阶梯。

“老男人逃了,他家的人,就是留给我的最好战利品。”

“包括你。”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人。

包括丹?

那就是还有别人。

众人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某位号称努尔维斯权利争夺核心瑰宝。

——————

此时,天玺巴尔曼祖宅,倚窗而立看着林子里飞雪落枝上小银雀的朝瓷夫人听着广播那边传来的声音。

仿佛通过某个入侵的霸王清冽俏皮的戏谑言语,看到了另一种触手——对方也说她是战利品。

好像跟前面那些臭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侮辱吗?

偌大的府邸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外面大雪留白,光影照人,将她婀娜的身子半身剪影,影子拉长,孤独落在屋内奢华清贵的诸

多物件上。

而隋炘这些言语传出去后....世人该如何看她呢?

或许是这样的舆论吧。

“大佬的战利品。”

所以,所谓的真爱也会被抛弃吗??”

“徽夜霸总这算是把自己的爱妻拱手让人,交给下一个霸主?”

“忽然有点好奇当年都主占据努尔维斯后,徽夜霸总是否也曾将爱妻上供?”

“夜夜当新娘的红颜。”

“哇咧,这位夫人到底多美啊?不过也挺好,每次都躺赢当夫人吗?”

“所以那个隋炘果然是个男人吗?”

这类的戏谑感慨甚至算得上侮辱的言论此起彼伏,热度甚至压过了隋炘拿下努尔维斯本身。

本来嘛,人类普众思维高度是接近世俗的,而世俗本身是俗,不是所有人都能眼界宽到去阅览人类格局,在乎努尔维斯的未来,因为他们在乎了,世界格局的重塑,权力的重新分配也跟他们没关系。

只有毁灭跟他们有关。

既然无关,自然基于卑劣的臆想去拼命参与最龌龊的话题。

于是,朝瓷夫人成为了一个词条。

且,因为天玺自身难保跟各方都在争权夺利....她就像是一个无主的昂贵消费品,在那被无限刷热度。

但没人帮她。

这就是大厦将倾,繁华如梦吗?

尤记得当初在那场会议上,她作为一个不涉实权的人代表徽夜,处处是敬畏,人人爱其美色而不敢多看。

现在.....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陪伴她的也许始终只有院子里始终爱着小红樱的傻乎乎银雀吧。

寂静中,朝瓷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恍惚间又回到了枕边人骤然轮换的日子。

每个夜晚,都是一场酷刑。

——————

权利更替是一场盛宴。

丹的低头,朝瓷的落势,无涯的称霸,千里的龟缩,联邦的清洗....

这些好像都跟隋炘无关。

在她散场时,萨鲁曼总算到了跟前,询问一句需要为你添加业主权限吗?

现在她是合法的了,是为了正义而战的救世者,对于维京也算是正面的社交对象。

其实维京当前局面不算恶劣,起码这样的处理方式不过分。

就是有点丢面子。

可人家本来就中立......这没问题吧。

隋炘笑了笑。

“不用,我本来就在群里。”

“那些死人的账户,我都顶替了。”

萨鲁曼头皮一麻。

意思就是索伦斯这些人的账户其实都被她掌握了。

战利品嘛。

——————

扫尾的确是下属干的事,萨鲁曼也不需要忙忙碌碌为这个局面焦头烂额,其实在隋炘撤了后,身形后面

不知其影踪,倒是留下一个索尔到处吃尸体,旁若无人的。

他最终仗着她的势可以无视自身的隐秘可以自由行走,没人再能抓他杀他了。

这就是局面。

但她去哪里,没人知道。

萨鲁曼在隋炘离开后,让黄士林负责处理这些事,他则回到天鲸系统的操控室,跟维京总部接洽了。

那边不是什么上级,也不是什么维京高层,而是....维京氏族的掌权者。

“族长,是否需要调派其他人过来稳住局面?”其实萨鲁曼这话的意思是需求更高端的战力,不然这边完全要被隋炘拿捏。

但对方的声音低哑清冷。

“顺其自然。”

“是。”

萨鲁曼对这个“顺其自然”若有所思,那按照顺其自然的作风,他是应该举办一个晚宴。

为稳定局面而提供一个平台,也免得这些努尔维斯的权贵们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乱来。

维京当然不愿意萨鲁曼出现隋炘这么一个过分强大的领袖,所谓中立的价值就得是它乱得有秩序,才能让维京得到最大利益。

但现在显然不符其诉求,那就得尽量争取话语权了。

晚宴势在必行。

萨鲁曼提了这事,维京族长没反对,似乎也是个高冷的角色,也不给支招,对家族成员素来是放养且养蛊的姿态,但发来了一条指令——让上传所有关于隋炘的资料。

萨鲁曼并不意外,只是神色沉重。

他很清楚自家维京氏族多强,自家族长多深不可测,能让其亲自过问且在意的隋炘,如今已是五都最危险的角色之一了。

她的上限看不到顶,高深莫测。

萨鲁曼自然会发资料,但还得整理一下。

——明日之后,再发。

萨鲁曼一怔,那边却是已经下线了。

萨鲁曼还在品味这个“明日之后”,手下功夫也没闲着,直接在业主群发了晚宴通知。

她人去哪了?那就在业主群发消息先,给家家户户一个通风口,让他们做个准备。

老大来了,欢迎会开起来。

家里死人的可以不来。

黄士林看到群消息,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些盘踞世界权利基本盘的世族成员,果然每一个省油的灯,都特么高高在上,又能屈能伸。

你看萨鲁曼这么一个维京氏族正统嫡系子弟都这么丝滑应对天崩局面,可见嵇林别樰这些人隐忍这么多年,一朝逆袭不是意外。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自然,各方也得到了天鲸府这边的后续情报。

清道夫这边第一次没有介入隋炘的事故中。

终于不用背锅了。

但也有一种空虚感。

“她已经到了不用甩锅给咱们的时候了,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直接动手的时候了?”

“巫淮还没找到吗?”

“没有

,地下室找到了,但人不在里面,本来还想趁着她离巢开战搜她老窝,没想到.....她太狡猾了,步步算计。”

“尊主那边怎么样?”

“还未出关。”

“但巫陵大人接管了此事,他,已是我们清道夫的二把手了,他全权对接关于隋炘的所有事件,这也是尊主的意思。”

——————

那么,此时此刻隋炘在哪?

睡觉去了。

累的。

吸收那么多能量,身体其实是有承受极限的,而且厮杀也需要活跃细胞,高度活跃后,疲乏感自然上来。

至于去哪睡觉....

从工作间出来的嵇林别樰听到了动静,出来,推开厨房门。

一个腰上挂着头盔的消瘦人儿正蹲在地上吃东西。

那一身脏兮兮武装且蹲地上吃东西的样子,乍一看像是挖地道的员工。

何止接地气,接的是地底。

“......昨晚的剩饭,实不必如此。”

嵇林别樰上前,细腰微折,伸手拉扯了下隋炘的衣领,弹去上面沾染的□□碎片,也看到了武装衣的折损,微微蹙眉。

隋炘知道她来了,拿着深海大蟹的钳子撬开吃肉,回头看她一眼,“没啊,都还新鲜勒,而且你又不吃,还不许我吃吗?”

“怪我?”嵇林别樰像是在笑。

“我等你来,可你没来,只能扔进冷冻室,等着风波过了再处理。”

她的住所被全面监控,这种过量的食物残存自然不能随便出去,人家在下水道都有监控的。

隋炘“嗷嗷嗷,所以我来了啊,你看我连你家的剩饭都肯吃,可见你对我多重要。”

这个逻辑.....

嵇林别樰“我知道,重要的是吃的。”

隋炘“对对对。”

嵇林别樰“所以扶持一个丹,是为了可以吃两家的饭吗?”

来了。

要说无涯乐于见天玺再次保持强大,又有丹这样足够英明的掌权者,这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发展肯定也不在嵇林别樰跟隋炘之前的计划之内。

与其说隋炘来吃剩饭,不如说她们是在对这个发展进行洽谈。

隋炘还在吃,“奥,我以为你不会问呢,毕竟姐姐你这么深不可测。”

意有所指。

嵇林别樰依旧折腰,手指弹去碎片后,回收,但指背不经意间蹭过隋炘的耳朵,痒痒的,她怕痒,就歪头用肩部擦了下耳朵,正好让嵇林别樰的手夹在她的耳朵跟肩膀之间。

她捏住了小霸王的小耳朵。

隋炘“?”

嵇林别樰的声音仿若当初埃克斯口岸那会好吃好喝招待她的温柔。

“其实相比而言你吃谁家的饭,我更想知道谁能吃你的饭。”

“只有索尔吗?”

声音这么柔,像是贴着耳朵说

的话,加上这人穿得单薄??[,因为弯腰,无意间让衣领微敞。

隋炘是真怕痒啊,但皮肤直接接触了.....她依稀能感觉到这人的深浅了,一时也没躲,就是捏着蟹钳子抬头打量她。

打量一眼,左右海鲜已经吃完了,她放下钳子,抬手用手指摁住了嵇林别樰微敞的领口,一边站起来。

“我从不给人做饭。”

“不过你这衣服是在做什么设备吗?好重的机械味。”

她一身的海鲜跟血腥味,连手指头都油腻腻的,还好意思嫌弃她身上带味儿?

嵇林别樰微哂,抬手别开这人没大没小捏着自己衣领的架势。

“的确在做东西,但你吃完了?不洗手吗?”

嵇林别樰看到自己衣领上留了个手指印,脏兮兮的。

“没吃饱,但晚上还有一顿,你去吗?”

“去的吧。有些事总得说清楚,才能有后续。”

隋炘也就是来填一下肚子,然后蹭个地方睡觉。

不过嵇林别樰没想到这人这么随便,进了太平间就囫囵躺在案板上睡着了。

边上还有俩个木乃伊。

是的,那俩倒霉鬼被隋炘知会嵇林别樰转移到了她这。

就趁着之前乱战的功夫。

就移进来了。

不过....嵇林别樰看着这人一点都不讲究的样子,若有所思是真睡着了啊,这是实打实信她,但又毫不留情设丹以钳制她。

手腕很成熟,一点都不扭捏。

也说明....这人骨子里就是冷的。

嵇林别樰垂眸笑了笑,无声无息的,但随手抱了人进了里屋,放在床上再甩了被。

附身时在隋炘耳边说了三句话。

“倒也不用这么试探我。”

“我若真有底牌,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我的老大。”

她一走,隋炘睁开眼,揉了下小耳朵,哼哼唧唧。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大姐是故意让自己接触她的皮肤好感应她的能力,以此让自己放心呢。

嵇林别樰出了太平间一会,得到汇报,有人拜访。

黄士林亲自来送请帖,拿了请帖后,她刚到客厅就得到了通讯请求。

一看来者身份备注,嵇林别樰挑眉。

选择拒绝语音,但走到工作间后,重新打了视频过去。

那边等了几秒确定。

然后季庄殊一眼看到了嵇林别樰这边的情况。

工作间工作台上的东西,以及....后者领口的手指印。

季庄殊眉眼微垂,淡淡道:“看来不用问了,的确在你那。”

嵇林别樰“她在睡觉。”

“?”

季庄殊微微皱眉,手指摩挲了下颚,没接嵇林别樰这茬,说“徽夜逃了,她怎么处理,之前没提。”

计划里,徽夜逃不掉,

但没想到维京这边这么强,还是逃了。

那就有点后患了。

所以拉丹入伙也不算差劲的结果,嵇林别樰对此也不是不能接受。

嵇林别樰倚靠着手术台,“估计会另有处理,咱们按原计划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各取所需。”

季庄殊也没说什么,本身她要联系到是隋炘,联系不到才猜到人可能在嵇林别樰这。

果然没猜错。

就是有点被膈应到。

嵇林别樰这人....底子深。

季庄殊也记得小时候从长辈嘴里听到了只言片语。

那个孩子,天赋异禀,未来前途无限,也许可以跟千里家以及都主家的那个孩子一样去那个地方。

但到底如何天赋异禀,长辈没说。

那个地方....也未有详细的信息,大抵是五都之地最核心的机密吧。

话说起来,那些长辈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当时还不知道都主跟千里的索伦斯图谋什么,也就是所谓变局还未到达。

他们那会对“那个地方”应该是怀有正面期待的。

但后来嵇林别樰没去,可见那地方并不善意,也十分危险。

季庄殊走神了一会,转头看向书架,打开它,进入库藏之地。

——————

入夜,底层百姓的震动跟议论纷纷无关上层的安静暗流。

但晚宴是的确举办了。

萨鲁曼大概是吐完了胸口的血,一到晚上就恢复了往日的风度跟干练,安排好了一切。

气氛很好,处处井井有条,半点不见白天的剑拔弩张,厮杀惨烈。

一片歌舞升平。

但那是给各家门庭家眷后代们在外表演的平台。

宴会厅玻璃房内的会议桌上,吃的东西也有,但主要在于桌子椅子。

坐下了,好好谈。

今天没人抽烟,因为又不抽烟的老大,老大是位女士,大家得放尊重点。

季庄殊到场了,气色依旧有些苍白,也看不到半点拿下了联邦的喜气跟得意,一如既往冷淡恹恹,像是随时能办席。

千里氏族没人来,朝瓷夫人也没来,当然,林岁跟d教授这些天鲸府的住户也都没来。

嵇林别樰留意到那个索尔也没来,估计是因为吃了太多尸体,要消化,而且这人为人处世很简单,狠心就一个——隋炘。

别的都不掺和。

后者两个常住研究院,在这场变故中也没啥存在感,要么是有意避开,要么是只知消息,未曾参与,但有心规避。

“那两个搞研究的,在不在还两说呢,搞不好已经被她抓起来了。”

“不晓得,她本人在在这边,人没去过那边吧,听消息两边的研究院都没被入侵,就看嵇林别樰跟季庄殊她们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不懂,反正咱们不管,先保命再说。”

隋炘是真来了,很给面子,而且穿得很

随意,就跟来蹭饭的似的。

看来她也没想太伤努尔维斯的稳定体系,只想着把俩头头搞死,自己当老大,没想着重组根基。

那就好那就好,谁当老大不是当啊,她还是孤家寡人,没有氏族,对他们的压力反而没那么大。

毕竟要壮大一个家族是需要掏空资源的。

气氛本来很好,杯酒和畅。

眼看着隋炘脸上带了点酒意,包括萨鲁曼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跟她好好谈分配的事了,省的后面无端踩她的雷,她又开始干人。

有人正打算开口。

隋炘说话了,转头对身边的人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吗?”

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提拔起来。

嵇林别樰跟季庄殊也都看向坐在隋炘身边的丹。

丹静默着,瞥过这人微侧身子时略带醉意的迷离双眼。

要开始了,开始告知她来努尔维斯的真正野心跟布局,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表达对努尔维斯的分配结果。

老大,就得有当老大的气派。

另一边,林岁在实验室里悄然释放了一只小鸟,小鸟羽毛下面藏了微型的字体纸张,她要往外面传信了,至于传信给谁,未可知,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走不出这个地方。

那个嵇林别樰跟季庄殊分别看住了自己这边跟d教授那边。

显然是懂得拿捏的。

说到战利品,她跟d教授才是徽夜跟索伦斯倒下后真正的战利品吧。

“谁能想到这小混蛋成长这么快,竟逃不出去了....”

林岁深吸一口气,把小鸟放出去了。

——————

“你说,她现在天鲸府的晚宴中,代替你跟索伦斯,是否在享受权力的盛宴?”

声音低哑,似带着嘲讽跟冷意。

努尔维斯的地下水道昏暗中,坐在肮脏石墩上的徽夜抬头看着隐在黑暗中的黑袍男子,淡淡道“赢了的人,本该如此。”

“当然,包括也在享受你的女人。”

徽夜抬头,眼底暗沉,轻笑,“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你怕是不知道那些变异人的真正情报,难怪输得这么惨。”

这个黑袍人轻笑,“器官变异,包括任何器官。”

徽夜表情顿住。

气氛忽然有点过分安静。

徽夜皱眉思索,好像在判断这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但基于前面某些新闻....离谱新闻的某种合理性,又觉得这种猜测也不是没可能。

你看她那满嘴胡咧咧,小流氓似的,而且从出名开始,就伴随着各种绯闻,不太正经。

你看嵇林别樰跟季庄殊他们这些真正的女性就从不走这种路线。

那隋炘....搞不好真的是抠脚小流氓。

黑袍人继续幽幽道“不去看看那些网络评论吗?”

徽夜手

指曲起,敛了眼底的暗沉,似笑非笑,“你想让我吃下你带来的东西,倒也不必这么费心,用她来激我。”

黑袍人怕我们拿你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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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军之将,没了退路,也还会拒绝最后的机会吗?瞻前顾后,儿女情长。”

他的冷笑跟嘲讽如此清晰。

徽夜何等桀骜,并未动怒,倒是慢悠悠说“这么高高在上,其实不也是那边派来探水的棋子,如果折在这里,未能杀隋炘,那你的下场怕是我都难看,所以才不遗余力要压榨我的价值,为最后的反扑做准备。”

“现在,可不是我死不死的事,而是你啊,使徒大人,我徽夜烂命一条,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败了就败了,但你....小心经营多年,却因为一个出差就折在这,那就亏了。”

“尤其是,你不仅得杀隋炘,还得保护千里氏族安全撤退,否则....你在那边的家人必死无疑,对了,听说你的儿子在那边还挺嚣张滋润,还进了帝林幽光。”

说难听点,徽夜自知自己在努尔维斯已经被钉死了人类叛徒的身份,当年事迹也已败露,要翻盘就不太可能,除非上层核心立场公然跟中低层对立,就是撕破脸,不装了,那他才可能重新立足,但五都之地,没有任何一都的高层干这种事。

为什么?

人心不重要,但人力很重要。

说到底人力资源才是这个世界最稀缺最富有价值的资源。

没到绝境,哪个权贵这么嚣张搞这种对立,不是脑子进水了?

徽夜虽然癫狂,但不蠢,他知道眼前人想利用他,那边的人...自然也如此。

所以这颗药丸里面到底掺杂了什么东西,他并不做正能量猜测。

“你说的是没错,所以你不为权,为了那个女人,而我为了我的子嗣根基,都得冒险。”

“你若是下不了狠心,不如去看看你的女人,看她今夜是否会被那小流氓欺负。”

“掌权者,人前众星似捧月,人后醉卧美人躯。”

“不就是这样的流程吗?”

两人对视着,最终,徽夜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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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下水道俩人暗戳戳揣测正在享受权力的某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抓着丹的手,言词铿锵,目光灼灼,哀声似怨。

“你说,天玺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分配房子?!”

“你们这些资本家,吸血鬼,房价搞辣么搞,我一个厕所都买不起!我含辛茹苦打工十年啊,拿着俩份工资,就堪堪吃个饭,啥也干不了,我原来还打算着十年攒钱买厕所,二十年卖血买客厅,结果我干得个子都长不高,饭也没吃饱,连厕所都买不起!”

“你不能分房子吗?不能吗?!我不配吗?!”

炸裂!

这个开头把在场的人都干安静了,话题掺和不了一点,因为在场之人身边最弱的一个守门人都有固定房地产来着。

就这个....新的老大..

..长这么大...没有一个房子。

丹的凤眼微垂,看着这人细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手腕,都捏出了一点绯红感,顶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唇瓣微张“第一,你没攒钱,是因为你胃口大,吃得多。第二,你装低调,藏着能力不肯暴露,脚踏两条船但都没提升自己,所以拿不了高工资。”

隋炘生气,另一只手一拍桌子,“嚯!你骂我饭桶?还骂我是二五仔?”

众人眼看着桌子裂开一条纹,吓死了,拼命给丹打眼色。

丹尝试挣脱手腕,且面无表情“你可以问问樰总你是不是。”

嵇林别樰瞥了丹一眼,笑得和煦温柔,“喜欢吃又爱笑的孩子大多单纯善良,不出头是因为爱好和平,我多希望她能保持这样的美好品质到永远,也多希望能早点认识她,让她在我身边开开心心一辈子,可惜,还是因为我们的无能,没能让这个世界更好,不得已,才让她临危受命,为救努尔维斯而如此努力辛苦....是我的错。”

啊,语言文学的艺术真是迷人,跟她一样迷人。

丹“......”

其他人本来还能吃下一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喝醉,现在是半点都吃不下了。

论怎么让嵇林别樰这样温文尔雅的财阀老总都恶心到人——很简单,往里面加点隋炘就可以了。

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

隋炘听着都一愣一愣了,下意识摸摸微红的耳朵。

真嘟吗?

她怎么这么直接?

隋炘不太好意思,但也更委屈了似的,在丹快挣脱手腕的时候,重新攥住他,但只揪到他的手指,还挺用力,手指头都要被她掰断了,丹忍住了,听到这人继续满嘴叭叭叭。

“丹哥哥,你看到没,我只是很多时候不宣于口,非必要我不暴露自己的天真无邪。”

“但我不说,你不能不知道。”

丹“你喜欢什么房子?几栋?都给你。”

他还是试图挣脱。

隋炘摁住了他,“重点不是房子!我不是那么俗的人,我小时候看公司屏幕上的你,你知道我这么想的吗?”

不要房子你说啥啊?

你不是满嘴的房子房子吗?

众人窘迫了,还在分析她的真正用意,深怕自己解毒错了,不懂老大的底线。

丹“你能看到我的时候,估计也正经上班了,也不见得是小时候,还有我没大你太多,隋大人。”

他是真的头铁啊,半点没好话。

众人又吓到了,生怕下一秒隋炘让人血溅当场。

呵!

隋炘“你好像打不过我,你家人口还不少。”

丹抿唇,垂眸清冷,隐忍道“您请说。”

隋炘“我那会就想着来努尔维斯,感觉这里特别好,东西好吃,人也好看。”

丹“您现在应有尽有。”

隋炘“但我想要有个家。”

她是真醉了吗?

好像在说醉话......

丹眼帘微垂,也隐晦扫过其他人的表情。

隋炘这人??[,真真假假的,十句里面九句胡咧咧,但有时候回头,又会发现胡咧咧的那九句其实是真的。

其实没法分析,得看时间。

但.....他低声说“只要您想,这里所有人都想成为您的家人。”

这是真话。

真心的。

她.....的确优秀如斯。

哪怕家里死人的那些,基于家族发展的需求,也能撇下那点心肝,臣服在她脚下。

隋炘微仰下颚,手掌抵着下巴,“真的?我不信。”

丹“您问问这里的人就知道了,比如....”

隋炘“那你喊我爸爸看看。”

她想要一个家,现成的。

有个努尔维斯第一美女的夫人,还有个第一公子的好大儿。

为此,她还打下了一个天下。

她真的,我哭死。

全场寂静了。

嵇林别樰差点呛住,放下水杯,抬眸看向苍冷脸颊上凝固了情态的丹,再看醉醺醺的隋炘。

说是老大,动手前后,这人都没有半点老大的气派,懵懵懂懂的,喝醉后面若小桃李,眼若杏花池。

手上青葱根根妩摁,摁了人的情态跟臆想。

她看到了丹咽喉的滑动。

也许,真的喊爸爸.....

嵇林别樰刚要开口。

“隋大人,要说正事吗?比如努尔维斯的未来。”

一直静默的季庄殊忽然开口。

她是这里始终别离在外的存在,既不跟他人惊惶前途,也不跟他人沉浸于分割权力,她一直有些走神的样子,又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现在看着,是真的不太舒服似的。

估计是真熬不住她的胡咧咧,等着赶紧完事回去休息。

隋炘揉揉眼帘,才算醒悟过来,抽回手,双手耷拉在桌面上,身体也趴着,跟咸鱼一样瞧着季庄殊。

“对于努尔维斯,我有一点很不满意。”

总算正经了。

众人提起精神,努力听老大说话。

然后这位老大下一句。

“你们的生育力,有点低。”

“为什么不多生,是生不了吗?”

卧槽!

在场的权贵们集体不太好了,好像被刺中了死穴,脸色都变了。

而至今无子的某些人....丹跟嵇林别樰表情都保持了最高层次的隐忍。

为什么会投靠这样的老大?她想说什么啊?!

季庄殊“我有病,生不了。”

“隋大人有什么指点吗?”

她好正经啊。

认真回答了。

隋炘被哽住,讪讪说“抱歉,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

思是同为权贵,都享有生育所需充沛且溢出的资源,为什么你们这些家族的生育结果差距这么大。”

有些家族,子嗣丰沛,有些家族...人丁稀少。?”

“为什么不生,是因为不想生吗?”

还是很不中听,足以让这些家族炸毛的言语内容,但在坐的人表情都不太对劲了。

因为此刻的隋炘虽然还是醉醺醺的,但表情明显没有此前的不正经,倒是似笑非笑。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你们生。”

众人忽然有些后知后觉想到了一件事。

貌似....貌似....千里氏族跟都主那个家族是子嗣十分丰沛的,但除了他们,包括天玺巴尔曼在内,其实后代都很稀少,尤其是嫡系。

嵇林别樰皱眉了。

其实她以前偶尔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因为自身家族跟季氏那边都有一些历史原因,加上她们又都不爱那点事,也就没有男女关系,也无心在局面不稳的时候弄出孩子,所以没有后代,但她偶尔也旁观家族旁□□边的子嗣,发现的确人丁稀少。

但是本身经济越高层,对生育越看得开,其实也符合某些标准,但如果不是自发选择,而是被动的呢?

这种被动源自哪里?

“联邦的育婴所,在孕妇生育前后都会打一些保孕剂,里面有基因发育成分,是基因优选的成果。”

“d教授发明出的,也是索伦斯大力推动的,几乎所有人家都会接受这种针种注射。”

季庄殊目光扫过众人,“看来跟我季氏一样要灭绝的人家,不少。”!

可是天鲸府的住所就是他们权利的象征啊,是努尔维斯建立百年来世代争取到的稳定地位,如果腾出去了,就等于承认自家已经被踢出努尔维斯的权利体系。

那他们接下来该如何立足。

这话说得不少人头皮发麻,心肝狠跳。

她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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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啥啊?

我们还得绝户吗?

还是在要挟我们不腾房子就得绝户?

没有。

逼格还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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