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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 作者:法采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2-03 20:08:46
  • 字数:15504字

九姬傻愣着眨眼。

钟鹤青低声轻笑。

更不要说,方才她已经主动亲了他一次了。

但他的亲吻似乎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可这样的感觉,同方才她找不见他的时候,那种恐慌到窒息感觉全然不能相比。

还像方才那般,比方才还深入?!

他的吻深而长,直到九姬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才缓缓松开了她。

莫名地九姬满脸发烫,竟下意识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可眠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不断有湖中鱼不适地跳跃而出。

“阿幺对不起,今日我没有提前准备好,待改日我们再......”

再什么......?

两人来不及再说不多话,钟鹤青伸手握了九姬的手。

“阿幺和我一道潜入湖底吧,今日眠水可能要发生大事,但一切应该来得及。”

话音一落,九姬点头说好,两人携手再次潜入了水中。

但他又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彦麟心中已经明白了。

三太子再没多说什么,只道水下起了异常,似是连贺兰亭也没想到,在不断查看问题所在。

如此状况,更不及再停留下去,众人皆飞速游向湖底。

到了水下,九姬还是问了钟鹤青一句。

“你果真要再去说服贺兰亭?”

男人点头,“如果这次说服还是不能成功的话,那便强拆吧。”

九姬相信他,也不再躲在暗处,众人皆跟在钟鹤青身侧,一道在贺兰亭的洞府门口露了面。

贺兰亭正查寻眠水的异常出自何处,眼见着他们又来了,脸色难看起来。

上来就要质问什么,却见那位凡人少卿上前跟她行了一礼,然后道。

“今晚眠水升温,颇有苏醒迹象,其原因有二。”

他说第一个原因,“是妖姬在水下施

设的复活阵法,以及嵌在其中的幻术阵,影响过大,搅动了眠水的安宁。”

他这话说完,贺兰亭一听他不过又是想要劝她拆除阵法,立时要怒,但他又说了第二点。

“第一个原因并不是主要的,第二个原因才是关键。”

他道,“这眠水下面积攒了过于充沛的灵气,这些灵气无法正常溢出,被积压在眠水之下,眠水压不住这些灵气,即将苏醒爆发。”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眠水爆发可不是小事,这片山野,连同下面三县都会被眠水淹没掉。

而这竟是因为灵气过盛导致?

可山之阿灵气稀薄许多年了。

众人皆惊,但贺兰亭却在惊诧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

钟鹤青直接问了过去。

“妖姬是想起了什么卦象上的预言吗?”

到了眼下这等情形,贺兰亭并不全然敌视他们,她直接道。

“确实,我是听说过眠水有可能爆发,但这只不过是凡人卜来得卦,而且......”

她转头看向复活阵里面的人。

“而且......萧丛雪他......不就是为了这个预言、为了保护这些凡人,已经赴死了吗?!为什么眠水还会爆发?”

她全然不明。

钟鹤青微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从袖中缓缓拿出了一个东西。

它光亮变幻不定,仿佛包含着几十年的光影,似真似幻,正是记忆幻光。

而他甫一把这记忆幻光拿出来,那附在一本旧书上的幻光,竟试探着,向萧丛雪复活阵里面的尸身飘了过去。

贺兰亭霎时顿在了原地。

“这是,这是他的记忆?他也曾把记忆投于眠水?!”

所以彼时见到怀了身孕的她,也毫无反应,是因为如此?

钟鹤青没有回答,只拿回了那条萧丛雪的记忆幻光。

“萧道长是为了颠覆卦象预言、保护凡人同族而死,如今眠水再次有了爆发之象,我们不若打开他的记忆,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目光落在贺兰亭脸上,顿了顿再次开了口。

“如果,萧道长未曾真的辜负了你,妖姬可否解除这复活阵,让他安眠?”

波浪将贺兰亭耳边的碎发卷起,轻轻蹭在她脸颊,仿若许多年前,有人替她挽发到耳后,不小心轻蹭在她脸颊上的触感一样。

贺兰亭恍惚了一下,在那凡人少卿的目光中,缓缓点了头。

“好。”

眠水波动不止,九姬一步上前。

她持住记忆幻光,以水月幻忆之术,打开了那位城隍爷萧丛雪的过往。

萧丛雪生在一个世代修道的凡人家族。

他们这一族祖上也曾风光过,但岁月变迁,此地灵气逐渐稀少,修道大族也没落了下来,只留下最后的几人留守山间。

萧丛雪从小就跟着父祖一起生活,除了修道法驱鬼除魔之外,他家还有一个和其他人家不同的地方,便是一直守着颗几十年都没能孵化开来的灵蛋。

父亲和祖父都说过,萧氏一族的责任就是守护这颗蛋,守好这颗蛋,就是守住了此间的城池村镇,守住了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守住了修道之人心中不变的道义。

小小的孩子哪里懂这许多,但他开始跟父亲祖父一样,每天都来查看这颗蛋的情况,夏天替蛋扇凉,冬天替蛋暖窝,有一年特别的冷,父亲和祖父都出门驱鬼去了,他只怕蛋冻坏了,敞了自己的衣裳,将蛋抱直接放进了怀里......

就这样过了几年,萧家越发没落,祖父因为此间灵气不足,修炼之时走火入魔,死在了寒冬腊月。

而父亲带着他日子也过得越发艰难,村里人时不时就来家中扰乱,说他们家里养了妖蛋,要他们除掉此蛋,不要影响村人。

父亲自然不肯除掉蛋,带累了名声,十里八乡地驱鬼除魔的事情,都不再请萧家做事。

父亲想要赚些银钱,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有时来回须得十天半月不止,翻山越岭,涉水过川,经常伤痕累累。

就在他十五岁那年,父亲因为驱鬼耗费了太多心神,听说家里连日下暴雨,怕他在家出事,结果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半妖山虎,父亲回到家已伤势过重,药石罔及了。

那一夜,他跪在父亲床前求他再喝一碗药,也许明日就好了。

但父亲却跟他摆了手,说来不及了。

“丛雪,爹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地活下去。不过作为萧家人,更紧要的是那颗灵蛋。”

“曾有卦师为此间起过一卦,卦象显示眠水终有一日会爆发而出,眠水不同寻常,届时三县皆会被淹没,生灵涂炭数十年。”

少年睁大了眼睛。

父亲则轻拍了他的手。

“你要护好灵蛋,只有灵蛋可以保得凡间渡过此劫,保山下几十万百姓家园安泰......”

这话说完,父亲撒手人寰。

父亲死后,村人越发欺凌这十五岁的少年。他是修道之人,不能用道法伤了凡人,只能护着灵蛋东躲西藏。

直到那个雨夜,破庙中柱子倒塌的瞬间,他看到白光大盛,灵蛋里忽然走出一个娇俏的少女来。

她不是凡人,却是仙鹤幻化的妖,少年不由地想到父亲说得预言。

或许正因她的仙鹤成妖,自带如意与吉祥,才能保得此间免于灾难。

可惜村人不懂,尤其那几个被她用妖力打跑的小子回到家中叫喊一番之后,村人全都知道萧家的妖蛋变成妖了。

他们打上了萧家的门,用石头往里面扔来。

她一下就怒了,要出去教训这些村中凡人,他只能死死拦着她。

“他们都是不通法术的凡人,正是因为力量微弱所以才害怕。我们修道之人,是得天

地眷顾才能修炼道行,要以保护凡人为己任,如何能对凡人出手?”

她却道。

“我又不是修道之人。”

萧丛雪愣了愣,竟一时无法反驳她。

可她也没有当真出手,只是瞥着他道了一句。

“念在他们是你同族的份上,我给你面子,让了他们就是。”

萧丛雪更是愣住了。

转瞬,禁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原来她是顾念他的。

少女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回了房中,还不忘扔出一句话来。

“我今天要吃鲤鱼,你炖的鲜鲜咸咸的那种!”

萧丛雪连声道好,嘴角噙了笑意,“我这会就去眠水捉条鱼来。”

他给她捉了鱼,又在院子外面设了禁制,虽然被村人打了两下,但禁制设好,村人便打不进来了。

日子好歹算是安静了些。

只是两人也须得谨言慎行,等闲不在凡人面前露面。

可她并不是人而是鹤,她最不喜欢穿鞋走路,而是天生就习惯于展翅往天上飞去。

但一往天上飞,村人都能看见。

少年没办法,只能每天在她刚醒来的时候,就等在她床前,先给她把鞋子穿上再说。

她总是不乐地用力哼上一声,红润的唇连同秀美的眉间那颗红胎记,耀动他的眼眸。

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可耳朵总是禁不住变得通红,匆匆为她白皙的双足套上袜子、穿好鞋子,就心跳飞快地快步离去。

这样平静安乐的日子,一晃就过了三年。

......

“萧丛雪,快接着我,我要像鱼一样跃出来了!”

眠水湖畔,一个少女腾得破开水面鱼跃而出,浪花散如天雨,而她则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向着岸边跃了过来。

她一点都不担心会摔到地上,全然没有展开翅膀。

而果不其然,少女稳稳地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她安然着陆,蹬着腿儿呵呵作笑,“萧丛雪,我像不像一条大鲤鱼?”

她仰着下巴向抱着她的人看去。

少女的眼眸里倒影的,早就不是三年前的少年了。

她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而他却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青年。

青年将她抱着放到了岸边的大石上,拿了晒得干透的巾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水。

她扬着小脸任他擦拭,却忽的从手心拿出一朵花来。

黄色的小花香气迷人,上面还残留着水露,在日光下如眼前少女一般娇俏。

萧丛雪替她擦干长发的手微顿。

而她则把这朵花放到了他手中。

“怎么样,这朵深水菖蒲的花很好看吧?送给你了。”

她说这花只能看不能闻,“凡人受不住这个,容易产生幻觉的。”

他自然晓得,只是看着她,轻声问道。

“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他看着她如羽扇般翘密的睫毛下,眼眸清亮如夏夜映在湖面上的月。

她歪了脑袋,想了想,认真回答了一下他这个问题。

“虽然我们的日子过得穷了些,但你对我还是不错的嘛,我喜欢呀!”

她没说喜欢什么,只是见着青年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喂,你耳朵怎么又红了?”

青年没有回答她,他早已不似少年时那样,一羞怯就紧张扭头走开,他只是清咳了一声,转了身。

“天色晚了,我们回家吧。你若是不想走路......我背你回去。”

少女听见这话,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太好了,不用走路了!”

她直接跳上了青年宽厚的背。

夏夜的星月之下,湖上水汽氤氲在林间,青年红着耳朵,背着少女,缓步走在月光洒落的回家山路上......

只是这个夏天还没过完,某日,她突然跟他说了一件事。

“我听说翻过东面的群山,那边有一座妖城唤作云之翎,翎城和山之阿可不一样,那里住的全是鸟族的妖,城主还是鹤族呢,和我是同族,我想去看看!”

她问萧丛雪。

“你跟不跟我去?”

他没犹豫就答应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天晚上她高兴的不得了,一直拉着他说东说西,说着去翎城找同族的事。

“说不定我能在翎城找到父母兄弟呢,他们会疼我的吧,兴许给我们一个大房子住,就不用在这里受凡人欺负了!”

没两日他们就动身去了翎城。

萧丛雪怎么都没想到,她真的在这里找到了亲族。

不仅如此,她的身份竟然是前代妖族鹤君的遗女,鹤族的城主连带着族内执掌大权的,全是与她一母同出的兄弟姐妹。

妖君遗女归宗认祖,整个翎城都热闹了起来,在这里人人对她追捧至极,她的兄弟姐妹果然在一处峰顶送了她一处华丽的宫殿,而她全然不用像在凡间一样,必须用脚走路了。

她每天从峰顶的宫殿展翅一飞,就可以飞去旁人的宫殿里赴宴。

而每日里的宴请,多得让她几乎都赴不过来了。

萧丛雪起初也为她欣喜不已,可凡人在妖界总是没那么容易适应,而她的宴请他也没那么方便随同前往。

渐渐地,他从一两日见不到她,到十天半月只守着那峰顶空落落的宫殿,见不到她一次。

而偶尔她回来一次,也都醉醺醺的,跟他说不上一句话,就倒头睡着了。

祖辈的遗愿,让他一定护好这颗灵蛋。

而如今,她已经不需要他再守护了,她可以护得住自己,她还找到了亲人同族。

她好像,不再需要他了。

萧丛雪觉得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在某天将她又送去赴宴之后,给她留了一封信,压

在她的枕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水月幻影之外,贺兰亭看着萧丛雪默然离开,隐隐红了眼眶。

九姬对她可没什么好话说,直道。

“原来你对人家也不怎么样么。”

贺兰亭想驳斥她,但张口却没驳斥出来。

她记起那时,等她又醉醺醺地回来,倒头睡醒,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她在宫殿里坐着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做,她无聊地在宫殿里打转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萧丛雪不见了。

她这才看到了他留给她的纸条,说愿她一切安好,而凡人到底无法长久在妖界停留,就先行离去,日后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贺兰亭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他不是说她去哪,他就跟去哪吗?

为什么不告而别,还说有缘再见?

她气呼呼地回凡间找了他,却看到她离开之后,村里的凡人与他重修于好了。

她那时想,原来他并不是在妖界待不住了,而是,她想与她的同族亲友生活在一起,他也一样,他其实一直都是怜爱着凡人的。

既如此,那就如他所言,有缘再见吧,反正她在翎城的日子过得,比在凡间好多了。

她又回了翎城,纸醉金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

但渐渐地,她发现同族亲友们,待她不如从前亲近热情了。

他们似乎都以为,母君给她留下了什么好东西傍身,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

但打听来打听去,才发现贺兰亭什么都没有。

反而贺兰亭听说母君离世之后,她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有分得母君的遗物。

她不由地就找上了他们和族中长老,也要分两件母君的东西傍身。

她是没见过父母,但旁人都有,她为什么没有,也没有人主动给她。

可她一说自己也要分上两件灵宝,那些日日请他赴宴的兄弟姐妹们,忽的都待她冷淡了下来。

有人明面上劝她算了,反正母君离去多年,她也没见过母君。

而有人背地里笑话她,“一个母君和凡人所生的野种,也配持得母君的灵宝?母君生前都没给她留任何东西,她当自己真是金枝玉叶了?”

还有人则怂恿她。

“小妹呀,其实母君还是有些灵宝没被挑走的,好比那众愿之泪,那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好东西,非是机缘不可得,也许你就有这机缘呢!”

她一听,便问,“凡人也能用吗?”

那怂恿她的四哥笑道,“那是自然。凡人寿命这么短,用上众愿之泪能续命一甲子,可不就等同于再活一辈子,他们求之不得呢?你不若就挑了此物吧?”

她听了这话,直接就同大哥和族老们说,她要众愿之泪。

她想有没有机缘总要试一试,不想此物根本不需要机缘,族老们直接将这东西给了她。

而她拿到手中一看,此物竟然只有一半,是残缺不全的!

可她已经选中了此物,不能再换了。

贺兰亭这才晓得自己被人骗了,还是被一母所出的兄长骗了,而其他兄弟姐妹则全都笑话不已,她成了整个鹤族的笑柄,谁人见她都要笑上两句。

她恨了起来,不久就找上那骗她的四哥,趁他不注意,直接抢走了他戴在脖颈的灵宝蒲叶纸鹤。

此物也是母君所留,他们不肯给她好的,那她就自己抢。

然而抢夺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的。

她跟四哥打了一场,没有人给她帮忙,也没有人为她做主,反而四哥同父同母的两位姐妹,齐齐前来为他助阵。

那天,她被打得遍体鳞伤,一颗妖丹几乎被自己的兄弟姐妹拍碎。

若不是族老拦着,她多半就身死当场了。

她死死攥着蒲叶纸鹤没松手,也算是有了两件灵宝傍身。

但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全都变了嘴脸。

她遍体鳞伤地回了峰顶的宫殿,伺候的丫鬟都被调走了,没有人来关心她,甚至没有人跟她说句话。

她没见过母君,也不知生父是谁,她在这世间,还有人在乎她吗?

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的,她在某晚宿醉之后,忽的梦到了从前在凡间、在眠水畔嬉戏的日子。

她像大鲤鱼一样从湖中鱼跃而出,她不会摔倒,她会跳进一个怀抱,有人总会用最坚实的臂膀接住她。

她从梦里哭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口中喊着一个名字。

“萧丛雪,萧丛雪!”

......

水月幻影继续流转。

萧丛雪离开翎城回到山村的日子,一晃过去了好几年。

在凡人的短暂的寿命里,短短几年足以改变许多事。

但萧丛雪还是住在萧氏的祖宅里,仍旧驱鬼除魔赚些家用,只是他道术修炼得越发精深,渐渐就成了这一带颇有名号的道长。

旁人见他仍是独来独往,为他介绍适龄的姑娘,他从来都没去见过。

村里得过他帮扶的老人,诚心诚意地替他考虑。

“道长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萧家传到你已是最后一代,缘何还不成亲呀?”

老人道,“你看你这日子过得多清冷,回了家连口热茶都合不上,若是娶了娘子有了孩子,可不就热闹了起来!有人嘘寒问暖,好过冷清度日呀。”

可他只是谢过老人家的好意,摇了头。

他仍旧往那个冷清的家里走去。

他每天回到家,推开门,总是忍不住希冀地去看向院中的秋千上有没有人。

那些她曾与他一起度过的日子里,她最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招来一阵风,推着她荡来荡去。

只是自他离开翎城回到家里之后,秋千上再也没了人。

男人今日回家推门的时候,也不由地生出希冀,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她早已找到自己的同族了。

可当他推开了斑驳的木门,却一眼看到了门后院子里站着的少女。

她看起来还是从前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但娇俏的少女此时,却满脸满身都是伤,青一道红一道,她失魂落魄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萧丛雪讶然看去,心头都颤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怎么了,少女已快步跑着向他扑了来。

她不管不顾地,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把伤痕累累的小脸,委屈极了地埋进他炽热的胸膛里。

“萧丛雪,我再也不去那个翎城了!什么兄弟姐妹、亲友同族都是假的,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对我的万分之一好!”

“我只想一生一世,都只和你一人在一起......”!

而九姬双唇泛红,脸上还有微褪的红晕。

彦麟看到男人的目光,不避不退地在他脸上定了一定,然后跟他缓缓点头。

比起之前来时,眠水的安静,今日的水下暗涌不断。

两人一路下潜到半时,彦麟和孙元景出现在了水下。

他的鼻梁抵在了她鼻尖,双唇贴来时,九姬又下意识心头一紧。

孙元景一见到钟鹤青安然无恙,连着道了三遍“福生无量天尊”。

彦麟本也是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九姬和钟鹤青交握的双手,他目光微滞。

他看去,不管是九姬还是那位先前已经有了退避之意的钟少卿,都没有松开交握的双手。

男人双唇贴来,没有像她那般笨拙地咬上两下,而是舌尖探了出来,撬开她的贝齿,吸吮着深入。

波浪环着人在水中飘荡,九姬几乎忘了自己在水里,她只觉她和水都快化成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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