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看了眼破桌上的破碗里盛的酒，“不想死就戒酒。”

清清冷冷的女声传来，鱼佬回头，“怎么是你这小女娃？年纪不大，说话这么不中听，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我说可以治就是可以治，”卫昭懒得解释那么多，“正好今日有空，就现在吧。”

鱼烤好还需要一些时间，正好可以仔细看看那伤。

她看起来绝不像是有高深医术的年龄。

简陋的茅草屋内，只有一张破桌子、破沙盘，和鱼佬正躺着的破躺椅，听到脚步声，他以为小远子又回来了。

他们将军看着也不像是看脸的人，只是那位姑娘看起来除了脸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果然，先人们说得对。

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不喜欢欠人情，吃了你的鱼，自然要给你治伤，把手伸出来。”现在离近了，卫昭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这鱼佬的伤恐怕没那么简单。

铁树开花。

“怎么又回来了？”

如果只吃一条鱼，自己好像亏了。

“你这小女娃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没听到老夫在问你话。”鱼佬脾气暴躁，随着伤势的加重，脾气越来越差，卫昭的无视让他火气蹭蹭往上冒。

“你这老头不识抬举，手伸出来。”正好，卫昭脾气也不好，在京城收敛了些，但是内心秉性没变。

他们将军证明了一个奇迹。

“伤势很重，伤及心肺。”白锦撤下，卫昭开口。

“可有治愈之法？”一直站在门外的小远子这时走进来，见卫昭手法独特，又能看出是什么伤，心里隐隐有了些期许。

“有。”

小远子面带欣喜，鱼佬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就连神医谷谷主都说无药可治，他早就已经放弃，日日忍受蚀骨之痛，内心早已放弃，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痊愈，“你真的能治？”

如果只是旧伤，神医谷主也能治，难的是他在受伤之时又中了毒。

他这一生，年轻时征战沙场，卸甲后追求极致武道，虽然不敢称天才第一，但也从无败绩，更没人能在速度上快过他。

这女娃才多大年纪，难道真是他老了？

小远子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想笑又觉得不太好，这么多年了，没人敢对鱼佬这么说话。

“给我滚。”

不是他这人啰嗦，是鱼佬这伤已经访遍名医，就连神医谷谷主都治不了，现在到了这姑娘眼里，好像治伤就像是治风寒伤热一样简单，不由得他不怀疑。

鱼佬抬手要送卫昭一程，突然间，手腕上缠上一抹白色锦缎。

他那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嘴还张着，像是见到了多么逆天的事，半晌后，喃喃道：“怎么可能？”

像是在问卫昭，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卫昭可以看出鱼佬有旧疾，也能看出一些表面上的症状，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再看。

“姑娘请进。”小远子让开一步，亲自对卫昭做了给请的手势，这礼遇的态度，让藏在暗处的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