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醒醒笑了，“她来了，说明她是很看重我们之间的友情的。”

她拿起手机准备给顾乔一打个电话。

她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一个“乔”字，却在睁开眼的瞬间看到了萧冷。

她的表情恢复疲惫和失望的样子，对萧冷道，“萧总，有什么事吗？”

忽然，她听到耳边有脚步声。

萧冷点头，“一个人。”

“她来过了。”

“什么？”

“还是被打扰她了。”萧冷说。

“嗯。来过。”萧冷说，“我没有骗你。在演奏会刚刚开始不久，她就来了。只不过她没有坐到最前面，而是坐在了最后面最角落的位置。”

“一个人？”关醒醒问。

关醒醒拨打号码的动作停顿住。

萧冷说，“我想她现在应该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否则，在演奏会结束的时候，她就会主动现身并和你打招呼的。可是，演奏会还没结束她就偷偷的离开了，就像她偷偷的来一样。”

关醒醒将手机锁屏，表情有些无力。

听到萧冷刚刚那样说，关醒醒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吃惊，“她来过了？什么时候？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她？”

顾乔一下意识地认为是林茵来过。

张阿婆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她和林茵就没有其他亲近的人了。

顾乔一把花放下，在张阿婆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默默地掉了几行眼泪，随即便离开了。

她刚坐到车上，手机就响了。

是林茵打来的。

“喂？”

“乔一，一会儿我要去看看外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顾乔一一听这话，心里便陡然起了狐疑。“你还没来过陵园？”

林茵道，“没有啊。我现在在花店选花。”

顾乔一皱了皱眉，如果林茵还没来过，那在自己前面来的那个人又是谁？

“乔一？”

“哦……”顾乔一反应过来，道，“我刚刚已经看过阿婆了。”

“呃，这样啊。”林茵道，“那好吧。”

“嗯。”顾乔一不冷不热的轻应了一声。

随即林茵跟她说了再见。

——

顾乔一回到顾宅。

“阿姐！”

顾帆从楼上下来，看到顾乔一便礼貌地问候了她。

顾乔一冲他笑了下。

如今还能令顾乔一做出“笑”这种表情的，就只有顾帆了。

顾帆走到她面前。他比去年这个时候长高许多，也胖了些，脸上多了许多机灵的表情。

“今天阿姐几乎一整天都不在家，又去哪儿玩儿了？也不带我。”顾帆假装埋怨道。

顾乔一笑着用手揉揉他的头，道，“阿姐去听一个朋友的演奏会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地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顾帆的左手。

他左手的小拇指缺失了。

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如今少了一根手指，可惜了。

顾帆问她，“什么样的演奏会？下次但帆儿一起去可好？”

顾乔一点点头，“就还可以吧……帆儿要是想听，改日阿姐带你去听。”

顾帆开心的笑了，说，“阿姐可不许骗人哦。”

顾乔一再次揉揉他的头说，“阿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帆骄傲地说，“阿姐从来都没有骗过我。那么，阿姐，你能答应我另外一件事吗？”

“什么事？”

“陪我一起做陶瓷。”

“啊？”顾乔一表情为难。

顾帆撒娇，“求求你了阿姐，这是学校留的作业，要小朋友和家长一起做一件手工。我想和阿姐一起做陶瓷。”

顾乔一勉为其难答应，“好吧。”

顾乔一来到陵园，张阿婆的墓碑前，看到墓碑旁边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和一束鲜花。

已经有人在她前面来看过这位老人家了。

——

顾乔一离开体育馆后，去了趟花店，买了一束菊花。

演奏会结束后，关醒醒回到化妆间，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憩。

她该去看看张阿婆了。

去年，墨肆城去世的消息公布了不到一个星期，张阿婆就也去世了。

林茵告诉顾乔一张阿婆临死的时候都在念叨着墨肆城。

萧冷不答反问，“感到失望了？”

关醒醒表情落寞，但摇了摇头，说，“没有。能来最好，不来我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