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易静静地看着他，光影从他挺立的鼻梁掠过，切割出明暗两种色彩。

但他们刚才太可恶了，饶是人群中有一两个人觉得傅易‘审问’的手段太不人道主义，介于这些人刚才残忍的对待过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他们想提上帝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下一次就是你的眼睛了。”

歹徒惨叫声不断。

“你不懂。”

“够了。我知道你关心你家人的安危，我会帮你想办法审问他，你这种审问方式不符合规定，继续下去，他会死。”

“我只关心我的妻子！”

“你不懂我的心情，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

“你的妻子也在人质里？”飞利浦惊愕，随即了然，怪不得他会通过上头的关系参与到行动中来。

“你不要着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想办法，但是你现在的审问方式绝对不符合规定…”

他能理解就不会说出缓缓之类的话，他的暖暖下落不明，他一秒钟都等不了。

那种迫切的，要冲出胸腔的愤怒和阴鸷，没有人能够理解！

这就是华国老话常说的，事情不发生在你头上，你任何的安慰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傅易耸开他的手，回过头，那张白皙甚至看起来俊朗斯文的脸庞没有一点感情，黑漆漆的眼睛深不见底，神情阴鸷，一手握着枪，照样对着地上惨叫的男人的脑袋。

他又害怕又痛苦，看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个华国女人，他咽了咽口水，恐惧的回答，“我真的不认识，我们四个在大哥带领下吃持枪冲进来，一路上没有停留过，没有特别记住谁的长相。”

谁抢劫个商场还要专门把自己枪杀的蠢猪翻出来认熟悉了，他这个要求太变态了！

“…那群人质里没有人的话，也许…也许死了吧。”

他们在外面射杀了不少人，搞不好这个女人就在那些人里面。

两只手像被人从手掌处斩断了般痛苦钻入神经末梢，他率先软了下来，就着血水和汗水拼命睁大眼睛去辨识手机上的照片。

“看清楚了没，人在哪儿？”

他没有再搭理飞利浦，转而重新一脚踩在歹徒的脖子上，差点把人脖子踩断了。

“看清楚，认不认识。你只有一次机会，我说做到！”

警察也不知道傅易来头，含含糊糊的敷衍，“警方在审问歹徒，你们别管了，医生还在外面等着，我护送你们出去吧。”

子弹从人左眼穿过，一样会打穿脑袋，他从来不开玩笑。

歹徒在心里骂娘，日了遇到鬼了！实际上害怕的不得了，他不怕死的前提是一枪痛快的死，像现在这样被人折磨，慢慢折磨死，他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力。

“我看，我看看……”

傅易一脚踩住在地上翻滚的男人，把他提到手机面前，摁住他的头，“看清楚，见到过这个人没？”

飞利浦被他的残酷惊呆了，愣愣地抹了把脸上的血，走过去拍他肩膀，想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