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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将军07回信

  • 作者:岁既晏兮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9-21 18:01:59
  • 字数:6138字

这模,大概是许多放心且乐见的吧?

尤其是他的好父皇。

楚路本以为这事到此为之了, 也不打算多做什么。

但奈何另边并非这么想的。

——楚路顺利地让这位钦使大答应了当个吉祥物,这位钦使大也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入京的这几个月来, 他不是在宴会是在去宴会的路上, 副贫苦之地刚刚进到京城、被这纸醉金『迷』的浮华『迷』了眼的模。

……

朝中情况,其实对北这里影响并不大。毕竟分隔近十年来, 朝廷对北的统治力早到了近乎于无的地步, 更需要这些的,大概是在京中的陈因。

……或许还有那几位好兄长。

陈因刚刚赴完场宴回来,身上还带着些未散的酒气和脂粉香。只是他刚进马车, 脸上的醉态和『迷』蒙霎时收,脸上的表情变冷静到甚至冷酷的地步。

……习惯了北地的烈酒, 京城这些宴酒, 喝在他嘴里跟白水没什么区别,他还不至于这么容易醉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露』出点冷笑。

这些、这个皇宫、这整个京城……都如同那封长信,切的切, 都恶心让要吐出来了。

……

京城。

……

等到马车上来,陈因脸上真切的『露』出些疲态。

摧毁容易,但在个本岌岌可危的高楼上修修补补,那便要艰难多了……

……还不若彻底推到了重来。

脑海中转着这不妙的想法,但他还是按着额角缓解着因为车内颠簸带来的昏胀感,边晃晃悠悠地往里面走。

甫进到府内,立刻有迎了上来,在陈因身旁耳语了几句。

陈因脸上『露』出点讶『色』,但是很快收敛去,只是往里走的步速却快了很多。

走过道拱门之后,他立刻迫不及待的伸手。

“快快快,哪呢?李叔、赶紧给我!”

他这话的时候,脸上终于显出些属于这个年纪少年的动来。

这所昌帝亲赐的府邸,里面免不有许多各派来的探子,数量多到陈因都懒探究他们背后的子是谁了、或者哪几个了,他倒也来者不拒,只是通通打发到外院去。

这会儿过了拱门,进到“自己的地盘”,陈因立刻原形毕『露』,都忍不住绕着转起了圈,要是这位李叔动作慢点,他都恨不亲自上手。

刚才在门口时,那耳语的是“有信”。

对于陈因而言,所谓的“信”指向来都很明确——叔父来信了。

虽然进京之前为了谨慎,早决定减少与北中的交流,但是在京城这几个月,他的情绪日趋暴躁,恐怕熬上段时,他都要忍不住自己动写信过去了。

他迫不及待地接过信来,连书房也不及去,那么直接拆开封漆、将里面的信纸抖开,但是目光略过几行字之后,脸上的笑意却点点收了去。

他抿了抿唇,在众不解的目光信纸折起,然后往书房去了。

被留的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奇怪情绪转变。

有小声开口,“难不成是少……殿,他挨骂了?”

……

当然不是挨骂,只是信中的内容和陈因所期待的实在相去甚远。

倒也不是没有切之语,不过比起那些来,更多的是有于朝廷的情报,像是各个官员派系之盘根错节的系网。这些内容在这段时日里陈因也查出来不少,但却远不如信中这般详细。

陈因眼看出来,若非为了送这些情报,根本不会有这封“信”。

他当然不是有什么不满……

这东西能帮到他的实在太多,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至于信中宛若军报般的语气,叔父的『性』格向如此。

比起“言传”、他更多的会是“身教”,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切空许,他更多的是直接行动,像现在这般、直接将他所需要的东西送到面前。

他只是觉和那相比,自己实在卑劣极了、无能极了……

当年若非叔父,他纵使有幸坠崖未死,却也无那险地脱身、更别在纷『乱』的世道活去了。

对救了他,让他活去,教他做、让他立身……

如师亦如父。

连现在,虽非本意,但叔父手组建的北定军确确实实成了他最坚不可摧的后盾。

那是他重回这漩涡中心的底气,甚至于算万、万筹划失败……有北定尚在,他仍旧『性』命无虞……

……

…………

陈因在书房坐了良久。

直至夜幕降,屋内暗影笼罩。

他起身点灯,注视着那豆灯火,却微微出神。

——倘若事成之后,他改国号为“启”……

叔父、他……会高兴些吗?

或者到时、他寻启帝后,

收为义子、归入宗庙,待到局势稳定,便传位大统……

叔父、会愿意吗?

……

至于这陈氏江山?这大昌?

那……与他有何系?

他甚至恶意地想着,若能让现如今帝位上的那位眼睁睁地见证者这切的发,不知他会是怎的表情。

……

…………

灯油添了几回,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陈因将笔洗净挂好,度通读了遍这封彻夜写的回信,想到收信之,他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轻快的笑意。

只是待信上墨迹彻底干涸,他折纸欲要塞入信封的时候,动作却陡然顿住。

他僵硬地将信纸重新展开铺平,然后在另侧摆上了那封自北地寄来的“信”。

两封信上字迹相似之处颇多,毕竟陈因早些年在宫中的时候虽也被教了认字识字,但是小孩子心『性』,是绝对不耐烦苦练大字的,也因此,他现在的字形筋骨都是后来那笔画教出来的……

但是相似的也只有字迹而已。

他看了看右手边那宛如军报,字句浓缩精炼、绝不多添笔私情的“信”,看看左边洋洋洒洒、但细看之却通篇琐碎小事、无意义废话的回信。

后者让他不其然的想起了另封信……

词藻华丽、言辞恳切,但细察之却是满纸空洞甚至恶心到令作呕的虚言。

——来自他血脉上的父亲。

这骤然而起的想法,让陈因本因为夜未睡而略『露』疲态的脸『色』更加难看去。

他全然忘了刚才执笔回信的亢奋,只觉指尖泛起了点点凉意,那冰凉的感觉直蔓延到心口。

是不是……算他努力拼命的靠近那个,来自血脉的束缚、依旧将他困索在原地……?

让他总是在些不经意的地,显『露』出些令作呕的相似来。

——为什么、他为什么是那的儿子呢?!

陈因阴沉着张脸拨开灯罩,将那写了整夜的信递入烛火。

火舌吞吐着窜高,他却全然不在意几乎要被烫伤的手指,执着地点点将信纸往前递去,直至那沾满了墨迹的白纸彻底化为灰烬。

他抿了抿唇,重新铺展开张新纸。

对照这那封寄来的信,揣摩语气,字句写起了回信。

不!

他绝不会成为那的!!

……

十数日后。

收到封简短到只有半张纸回信的楚路:“……?”

但是这些年跟在叔父身后看了那么多满目疮痍、见证了那么多流离失所,纵使他痛恨愤怒,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地毁了眼前的切。

他亲眼见证了毁坏后的破败之景,无法心安理地为着己之私让半壁江山落动『荡』。

陈因压那些阴郁的情绪带来的反胃,皱着眉扯了扯半松散的衣襟,颇嫌碍事地那宽大的袖子打成结——广袖长袍,这是南都世中进来流行的风尚。

整理完身上的累赘,他这才熟门熟路地车厢里的暗格里翻出本小册子来,拿着炭笔,恶狠狠地上面的几个字抹掉,那咬牙切齿地狰狞劲儿, 大有字块儿咬死的模。

虽然对话姿势颇诡异了点, 但是经过两的“友好”协商,还是都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是那之后,他沾着炭灰的指尖停在被划掉的字旁边,似乎想要添个新字,但这次可要纠结犹豫多了,半天也没动笔落个字。

……

要是只想着报复、只想着毁掉切,那事情变简单的多了。

楚路:“……”

他真是未见过如此积极倒贴的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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