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宗的执法堂有专门用于处罚犯错弟子的禁地，但玉山峰却从来不在中。因为九宫宗和太华宗关系密切, 他也时常, 他记得个方位的山峰一般都……宗门长老闭关所在？而之前玉山峰所属，该不会寒山剑尊吧？

而且口寒潭……

在一旁向晚涯猛的抬头，半不敢置信的期待目光中, 楚路点了一下头。

一旁听的楼空鱼：？？？

他干脆地剥夺了楚路说话的权利，直接问：“你担心前任魔尊再度出现，魔界人心浮动, 对晚涯不利？”

江亦本来准备继续问下, 但在个问题让他突然又想一件事来。

他又道：“……我听闻太华宗玉山峰上的寒潭虽惩戒处罚弟子之所，但亦有静心宁气、涤『荡』魔气之功……”

楚路点头。

之前有吗？

——并不不问对错罚他一人，而担心他身上魔气暴动吗？

……不、要按这么说来, 根本不处罚……

某个可能蓦地在心中浮现，猜测在脑中转了一圈，他开口却以半肯定的语气道, “玉山峰的寒潭不天然形成的吧？”

玉山峰边的环境，怎么看也没有诞生寒潭的条件。

果不然，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答复。

向晚涯已经睁大了眼, 他呼吸急促来。

九死一生替徒弟找回来能压制体质的异宝，结果这么年一直被对方当成“处罚”？！

江亦顿时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上不下不来。

——他真小看了令华了，各种意义上……

看江亦脸上的神不对，楚路以为他想了次被他带累的经历。

虽然次确实惊险，但楚路现在想来倒不怎么后悔，甚至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顶多中途想想办法吧江亦甩掉，不让对方和他一块涉险。

——能同时解决剧要求和压制向晚涯的体质问题，哪里有比寒潭更合适的办法了？块寒玉髓他势在必得。

看着楚路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江亦这会儿已经懒得分辨他脸上的表，同时毫不怀疑对方下一句话能生生他梗死。

江亦决定先下手为强，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姿势，完全不给楚路出声的机会，飞快地接下来的话说完。

“……当年对小涯的求救信号无动于衷，因为在他的法衣灵器上都有我设下的护阵，玉牌你当年封印的剑意……就算整个秘境翻来，他都不会出事……”

楚路：……不这因果关系不对。

他之所以不动，因为个关键剧节点，接下来向晚涯会遇到他的机缘。

不，单就物理事实倒正确的。

毕竟就这个世界意识对于天命之子的险恶用心，对方出门不做上万全防护，楚路根本不放心。说不定哪次徒弟好端端地出，就直接横着回来了呢。

楚路觉得这个可以解释：“不……”

江亦这次却直接冷笑一声，“当年做的护阵上面都留有追踪印记，虽然麻烦，但我现在也不介意再一趟太华宗，个灵器法衣一件件翻出来……”

楚路沉默了。

……

…………

一桩桩一件件，如果说江亦一开始说得讲究证据的内容，但到后面已经纯粹的猜测了。

而且猜得特准……

楚路：“……”

该说不愧曾经交托生死的朋友么，他都不知道对方能对自己这么了解。

……当年被追杀的时候，确实怀疑他们塑料友谊的楚路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诚挚道歉。

……

…………

“我听说，你时候直接小涯扔进了魔渊？”

江亦先前的问题都让楚路感觉有点不妙，可这次终于和当年的剧线吻合上了，楚路毫不迟疑地点头承认。

到了现在，一旁表已经空白、好像踩在轻飘飘的云端，感觉一切都不真实的向晚涯终于稍稍回神来……

心像被泡在暖意融融的温水里，又像飞到了天边，所有的一切都泛着一层朦胧的柔光，连无妄海一望无际的沙砾都显出几分甜蜜的『色』泽。

原来他想要的，期待的……早已被握在手中。

他自己却茫然无知而已。

而对于江亦现在这个问题，向晚涯觉得自己明白的。

他连忙接下了江亦的话，“江师叔你不必说了，我懂的，师尊这为了我好……”

原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叫出口的称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向晚涯下意识地屏息了一瞬，没有等到个人的反驳，这才接着道，“魔渊可以最快速熟悉魔界规则的地方，我……”

然而江亦却哼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抬眼看向楚路。

他问：“你跟着吧？”

“小涯在魔渊的时候，你跟在后面的吧？”

楚路：“……”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对自己儿子太凶残，稍不留神就孩子折腾得奄奄一息，他不放心而已。

任务进行到最后关头，就差一点就可以圆满了，他在这时候提高警惕、密切注意天命之子的状态，有错吗？！

必然合合理啊！！

然而向晚涯就在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他一点头对方就要哭出来了。

哦，他都快忘了，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个小哭包。

当时他刚人接回来的时候，鼻涕眼泪直接糊了一身，属于令华人设的洁癖发作，楚路简直用尽全部力气控制，才没人掀出。

楚路沉默的时间久，这次都不必他给答案，众人早就知道了个真相。

向晚涯嗫嚅：“……师尊……”

……

这一行人已行至无妄海的边缘，遥遥看见片黄沙相接的翠『色』。

向晚涯许久没有回到修真界了，他甚至觉得看见的颜『色』明亮到有刺眼。

修真界这样的吗？几乎停滞了思绪无法给他回应，但脑中浮现的一幕幕旧事却让他恍惚。

向晚涯突然意识到，就算没有江师叔说的这事，他实也知道的。

初入山门、未辟谷的时候，谁准备的饭菜；重伤昏『迷』、意识半梦半醒中，谁寸步不离照料；体质失控、泄『露』魔气的时候，又谁帮他背地里遮掩……

柔软美好到失真的地步，向晚涯一时有分不清周围真实幻境。他或许仍停留在大殿中的幻境没有醒来，但又有什么幻境连记忆都能更改呢？

哽咽压在喉间，未愈伤口处的疼痛提醒着他。

不幻觉……

他真实握在手心的幸福。

……

…………

“么、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一行人踏出了无妄海的边界，江亦这话同时落定的，一道直冲楚路而来的风刃。

楚路：？？？

这么说着说着话突然翻脸，楚路满疑『惑』。

作为一个合格的阵修，江亦更习惯于谋而后定，当他真正打算动手的时候，对手便已经没有退路的死局。这种冒冒然用术法的攻击实在不他的风格。楚路也看出来他意在试探，一时不明白江亦在试探什么。

这种不痛不痒的风刃，楚路当然能轻而易举地躲开，但他身旁的楼空鱼就免不得被波及了。

不这也实在不什么值得为难的大事，楚路抬袖一卷，道攻击就被揽于袖中，连半点波澜都没有激。

他抬眼看向江亦，却见对方突然捂着脸笑来。

“果然。”

“哈哈哈哈——”

楚路：？

而一旁向晚涯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刷地白了下。

他像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形一样，喃喃，“……师尊？”

语气几乎哽咽。

楚路：？？

结果到头来，谢荆给了答案。

他一字一顿，“师、兄，你刚才用的……、灵、力……？”

本来在『迷』『惑』的楚路一僵。

终于找到机会炫耀的系统得意洋洋地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感，【不能量体系转换，有本系统大爷在……】

话没说完，被楚路反手一个[禁言]屏蔽了。

系统：？？？

——这tm的为什么？！

他料想到以令华的『性』格不可能苛待徒弟，他对卫猗秋和向晚涯的区对待一定有原因的，在观察之后也确实发现一违和之处，等向晚涯半魔的体质暴『露』后，一先前想不通的地方也都有了解释。

但江亦觉得他已经想得很透彻了，却也没料到令华能到这种程度。

旧日的记忆在眼前一点点浮现，他突然锁定了中一幕，“次在北原，你受着伤追着快化龙的寒蛟不放……为了找寒玉髓？”

楚路：“……”

江亦觉得要让令华再这么下, 他两个徒弟早晚有一天会火入魔。

想到次差点拖累江亦的经历，楚路略微心虚地眨了一下眼。

寒玉髓这种能压制魔气的东确实少见，但本来因为蜃鲛的恩, 他可以跟寒水宫交易到的，次机会实在难得，反应来之前，人已经追上了。

江亦这次真的被哽了一下。

前任魔尊？指仙人前辈吗？

并没有理会楼空鱼的震惊, 察觉到令华有开口的苗头，江亦当机立断地用话截断了对方一定会让况恶化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