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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空间装万物 听到了又如何?

  • 作者:悄然花开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3-09-26 08:53:50
  • 字数:19312字

就是时韵,她能说她比全世界的人都聪明?

何夫人又说道:“再者,一辈子那么长,你总不能一直都是个孩子,你总得长大。父母终有老去的一天,兄弟也有走散的时候,你若是不成亲,一辈子孑然一身,那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放心是不是?你若是成亲,不管是照顾夫婿还是伺候公婆,不管是管家理事还是生养儿女,这都是一种成长,你只有从这些事里面长大了,你才是真的在这世上站稳了脚跟,就算是哪天父母老了,走了,也能放心了。”

时韵点点头,所以,为什么这世上许多女人还想着要成亲呢?

“但是你只看到了我过的不好的一面,却没看到我过的好的一面。我在闺中的时候,我是要靠着爹娘养活的,爹娘若是不喜欢,我就不能做太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比弹琴,往日里你外祖母总说,这个当做玩意儿就成了,不能时常惦记,但现下,我当家作主了,我想弹琴就弹琴,你外祖母就是见了,也并不会多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嫁人了,是能自己做主的人了。”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何夫人张张嘴,停顿了片刻,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嫁人之前,我随心所欲,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家里爹娘只有顺着的, 从不会多为难。嫁人之后,我需得关心你爹,需得生儿养女,需得管家理事, 偶尔想买个钗环首饰, 都要想想家里的银钱够不够用,你爹也有姨娘侍妾,虽然他尊重我, 并不曾宠妾灭妻,但是他去别人屋子的时候,我也会难过伤心。”

时韵陷入沉默,何夫人伸手摸摸她脑袋,十分温和:“你想想,若是婚姻当真没有好处,为什么这世上的人,就愿意成亲呢?”总不能是所有人脑子都坏掉了吧?

“只要一想起来你的笑容,只要一听见你喊我一声娘,我就觉得,生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你看,我有你爹的尊重,有你的孝敬,有你弟弟和妹妹的可爱做伴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日子过的不好呢?”何夫人也是很不理解的:“都说少女怀春,你这个岁数,咱们府里也并没有很龌龊的后宅争斗,你为什么对婚姻,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呢?”

时韵立马撒娇:“我才不要让爹娘放心,我就要做让你们操心一辈子的小孩子。”

所以,不能只将事情放在眼前看,你需得放远点儿,长远的很,看坏处,也看好处,看坏处和好处,哪个才是更让你喜欢的。

坏处也不完全是坏处,就像是婚姻,你觉得是束缚,但同时也是天黑有人点灯的温暖。你觉得是付出,但也有别人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你觉得是麻烦,但其实也有人间烟火的细腻。

何夫人忍不住笑:“好好好,那你就一辈子不要长大,我和你爹总会护着你的。”

时韵从前想的一直是自由自在,不吃恋爱的苦,也不受婚姻的罪。但现下,经过何夫人一番话,她忽然也就明白过来了,不管成亲不成亲,你自由自在的状态是取决于你的心态,你幸福快乐的人生也是取决于你的心态。

人生那么长,总要试试不一样的东西。就好像吃饭,再怎么喜欢一样东西,时间长了,也想换换是不是?

凡事都有好有坏,你若是只盯着那点儿不好的,那那点儿不好就会扩大,将你的眼睛给遮住。

时韵抱着何夫人的胳膊撒娇:“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是我嫁人嘛,那他家里如何,我是不是得先自己打听清楚了?”

何夫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再者,只有自己和时韵在屋子里,也没人知道时韵不知羞是不是?她沉吟了一下就说道:“曾大人现在应该是二十一岁了,他并未成亲是因为之前说过两次婚事,都出了意外。人人都叫他罗刹星,再加上他家里有点儿事情,所以这婚事,就无人再提了。”

曾大人全名曾无春。他爹原本是定国公,定国公是个将军,二十年前,领兵打仗的时候出了意外,人就没了。曾无春的娘是个柔弱性子,一听说男人没了,立马就扔下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自己上吊自杀了。

曾大人当时年幼,这亲爹一死,亲娘也没了,就落到了婶娘手里。

因着定国公算是为国捐躯,所以这爵位是不能没的,得恩泽家人。当曾无春年幼,谁也不确定这孩子能不能长大,于是,爵位就落到了曾无春的叔叔身上。

圣旨上特意说明了,现下爵位给曾无春的叔叔,是为了让他好好照看曾无春。若是曾无春出了意外,这爵位自然也就要跟着没了。意思很简单了,曾无春活着,这爵位就有。曾无春没了,这爵位跟着没。

并且,等曾无春成年,这爵位就得还回去。

当年下旨的是先皇,随后又过十年,先皇就过世了。人走茶凉,定国公都死了十年,连原本还照应曾无春几分的先皇也死了,曾无春这边瞬间就成了冷灶台。

再后来那十年,曾无春的日子就过的并不如何好了。或者说,其实在前面那十来年过的也不如何好,先皇虽然会照应,但先皇又不能贴身守着,顶多也就是隔三差五问一问。

但人活着,先皇就没再多的精力去管别的了。

曾无春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定亲,定的是他婶娘家的庶出姑娘,本来这身份上是不匹配的,但是曾无春的婶婶也有话说——曾无春无父无母,也没有多少家产,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家产这个事儿,就算是有人心里存疑,可现任定国公已经是站稳了脚跟,成了现下皇上的重用之人,那自然是定国公夫人如何说,就是如何情况了。

但随后,这姑娘就落水没了。

曾无春十九岁的时候第二次定亲,定的是一个五品官家里的嫡女,也是现任定国公夫人亲自相看的,据说是人长的十分壮实,看起来健健康康,不至于落水一次就没命。

定亲之后,曾无春是从不曾去探望这位未婚妻的。人人都说他不喜欢,随后就传出消息,说这姑娘一气之下,自己上吊自尽了。

正好,曾无春此时也进了锦衣卫一年多了。锦衣卫是从来没有好名声的,外面多传锦衣卫杀人如麻,手段狠辣,为人狠厉,反正是没什么好话。

有人曾说了几句曾无春的坏话,然后,就被锦衣卫给抓走了——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稽查抓捕和审讯。先皇时候定下规矩,这些锦衣卫是只监察百官的,和民间百姓无关,民间案件则还是交由各地衙门。

锦衣卫是有自己刑讯的权利的,并且刑讯手段十分……骇人听闻。

那些被抓进去的人,没几个是能活着离开的。这几个说了曾无春坏话的,到最后也就那么两个被放出来了,也是这两个,出来之后就大骂曾无春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简直就是恶鬼。所以这京城,也就开始传曾无春是活阎王之类的话了。

自此之后,就再没人给曾无春说亲了。当然,也是因为定国公夫人现下没这好心了,定国公夫人自己都对外宣称是不知道曾无春喜好,不敢擅作主张,以免害了别的无辜姑娘性命。

一直到现下,曾无春都不曾婚嫁。

“那他是真的有冤枉别人吗?”时韵听完就赶紧追问,何夫人摇头,她又不是朝廷官员,她如何知道那些死在昭狱的人,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真的罪该万死?

但是,何老爷是不赞成锦衣卫有审讯的职责的人,他总觉得,锦衣卫权利过大,监察审讯抓捕问罪全都能做,那就相当于进了昭狱的人,就是直接将性命拿捏在锦衣卫手里了。不管他是不是该死,不管他有没有罪,全都是锦衣卫说了算,那万一,锦衣卫是存了私心的呢?

这世上,能问罪的人,就不能抓捕,能抓捕的人,就不能定罪,事情分开做,才能减少冤假错案。

可惜何老爷位卑,又生怕自己被锦衣卫给抓走,这些话也只能是在自家嘀咕两句,还不敢多说——谁知道家里有没有锦衣卫的耳目呢。

“只听您这么说的话,这位曾大人,倒真是个可怜人。”但顺便的,时韵也打消了因为一张脸就想要嫁给一个人的想法,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曾无春的可怜之处有了,那想必可恨之处也不远了。

毕竟,童年过的不幸的人,要么是成为可怜人,要么就是走了极端成了可恨人。

曾大人那样子,像是成了可怜人吗?所以,极大的可能,他心理变态了。面上是正常人,心里……怕是十分扭曲。

当然,这一切都是时韵在瞎胡说,她半点儿科学依据都没有。但她只是个弱女子,她并不愿意冒险。

说了大半天的话了,何夫人也有些口渴,时韵赶紧给何夫人端茶。

这相看的事儿,自有何夫人去操心,时韵转头就无忧无虑的享受自己的富家千金生活了。

但第二天,宫里就来了人,说是要接何明月入宫了,想想也是,何明月身上还有重宝呢,皇上如何能放心她在何家多停留?册封的圣旨是跟着来的,直接册封了何明月为贵人。

何家上下接旨,连屋子都没让何明月回,直接示意那大太监领着何明月走。

何明月转身看何老爷:“爹是只盼着我快些走的吧?我好歹也是爹的女儿,爹就如此狠心绝情?”

何老爷皱了皱眉才说道:“我自问这么些年,也并不曾亏待与你,我虽然更疼爱胧月几分,也是因为胧月是嫡长女,不管是人情还是理法,胧月都是比你更重要几分的,那我偏疼胧月,并不算错吧?”

何明月张张嘴,没话说。

何老爷又说道:“但我虽然偏心胧月,你们庶出的子女,我和你们母亲,也并不曾亏待过吧?你们的吃穿用度,月例银子,你自己且说说,和别人家庶出的比起来,差在哪儿了?”

不光是一点儿也不差,只看在何夫人连去平王府都能将何明月给带去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何夫人也并没有将她们这些庶出的都困在后院半点儿不能见人。

“所以,哪怕你对胧月心里有怨恨不平,你为什么不能看在我是你亲爹的份儿上,对她宽容几分呢?”何老爷问道:“你为什么就非得要她的性命呢?她又是哪里做的不对,让你记恨她到如此程度?”

“就因为她是嫡长女,所以她要样样都比我好?”何明月愤愤问道,何老爷点头:“是。”

只一个字,将何明月给噎住了。

何明月本来是想要何老爷愧疚,若是能给点银子什么的给她傍身就好了,没想到倒是被何老爷给责问了一番,面上立不住,转身就要走。

何老爷叹口气:“事到如今,于情于理,我是不能宽容与你了,但作为你的父亲,从前没教导好你,现下只能是最后一次给你教导了。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了,日后一言一行,都要惦念皇上的恩宠,感念皇上的恩德。”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你对皇后娘娘需得恭敬。日后只盼着你能守着宫里的规矩,不要做错事情,不要惹怒皇上和皇后娘娘。你能走多远,就要看你自己了,且去吧。”

何明月停顿一下,连身体都没转过来,直接就往前走了。

何老爷倒是有几分难过,何夫人扶着他胳膊肘站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这贵人,是不能单独住一个宫殿的吧?”

何老爷摇摇头,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何明月在家的时候,你们两个没说过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吧?”

母女俩对视一眼,时韵是正准备摇头,就听何夫人犹犹豫豫的问道:“何明月在家的时候?她身边,有……”

她伸手捏了捏耳朵,何老爷无奈:“何明月身怀重宝,你觉得,这些天为什么咱们府上这么安全,连个小偷都不曾见过?芥子空间这种东西,那是神仙才能有的,万一这里面就有什么长命百岁,哦,不对,长生不老的东西呢?就是寻常人家,听说有个宝藏,都要有人摸上门来瞧一瞧的,为什么咱们家,这些天都没人上门?”

何夫人吃惊的张大嘴巴,她是完全没想过这事儿的,之前她还和时韵一起出门去护国寺。当然,那些宵小之辈肯定是觉得,宝物不在她们身上,不屑于对她们下手,但是,趁没人在府里,怎么府里也没什么动静呢?

时韵更惊讶:“皇上派人在咱们府里守着了?”

何老爷叹气:“必定是锦衣卫了。”

“我和我娘无论说什么,锦衣卫都能知道?”时韵赶紧问道,何老爷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吧,你爹昨晚上起来喝了几次水,是温水还是凉水还是热水,锦衣卫若是想知道,都能知道。”

时韵看何夫人,何夫人看时韵,母女两个也没别的什么不能对人言的东西,但是吧,偏偏,昨天议论了一番曾无春。

甚至,时韵还大言不惭的说看上了曾无春的相貌。

谁都知道,曾无春是最厌恶别人评价自己相貌了。同样的,谁都知道,曾无春最是心狠手辣了。

何老爷警觉:“你们真说了什么?”

何夫人讪讪,但这事儿又非同一般,万一真的惹怒了曾无春,曾无春只是在皇上面前提几句,那时韵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嫁得出去了。她赶紧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当然,只说时韵对曾无春好奇,并不敢说时韵看上了曾无春相貌之类的话。

何老爷急的脑门都冒汗了:“你们可真是,可真是……难道你们不知道锦衣卫的耳目是无处不在的吗?”

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转头到处看了一眼,像是身边就站着一个锦衣卫一样。

说句不好听的,锦衣卫就像是那蚊子虫子蚂蚁之类的,无孔不入的。何明月这才刚走,锦衣卫的人说不定是真的还没撤走。

何老爷在原地转了两圈,脸色阴晴不定。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胧月,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曾无春?”何老爷也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儿,曾无春是皇上心腹。

只凭这一点儿,嫁给曾无春这事儿,就是有好处的。至少,时韵不会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下了。

时韵眨眨眼,何夫人赶紧拉她:“你可得好好想一想,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万不能只因为……”

时韵笑一笑,去旁边搬起来一个石凳子,那是何夫人特意放在院子里喝茶歇脚用的。在何老爷和何夫人的注视下,时韵将那凳子轻轻松松的举过脑袋,再轻轻松松的放在原地,又轻轻松松的将桌子也给搬起来,同样是举过脑袋,再放回原地。

何老爷夫妻目瞪口呆,只知道女儿力气变大了,这会儿亲眼所见却是真的有些震撼。

这样的话,好像也不用担心她会被曾无春给打了?

何老爷一咬牙:“好,你们且在家等着,我去去就来。”

何老爷急匆匆出门,直奔锦衣卫卫所。

何夫人那表情别提变得多快了,一会儿是松口气,女儿这婚事总算是有点儿苗头了,不用担心程家不是好东西,皇上那边没法儿应对了。一会儿又是惶恐担心,曾无春那人,也没好好查过,只听名声的话,可真不是个好选择。不说别的了,万一他哪天将犯人带到自家去审问呢?那会不会吓着了胧月?

再有,曾无春虽然现下看着风光,但是锦衣卫得罪的人多,下场同样是难以保证的。就像是上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先皇时候的重要心腹,先皇甚至能将性命交托的人,不照样是死在了先皇手里吗?

先皇可不是为了临死之前给皇上清理官场,而是因为这位指挥使,得罪了太多的朝臣,所有的朝臣都上了折子要求严惩,所以先皇才不得不忍痛处置了的。

曾无春现在是十分风光,可谁能保证这风光能维持多久?

再有,就是曾家,那也是一个烂泥坑。先皇当年只说等曾无春长大成人,这个爵位就得还给曾无春。可什么算是长大成人?成亲还是生子?

到手的肥肉,谁能再松开?只看定国公夫人现下都不怎么掩饰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她是绝不愿意曾无春再有出息的。

皇上玩儿的一手好平衡,定国公现下在朝堂上也算个人物,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忽然就将定国公的爵位再给要走,还给曾无春吧?

所以曾无春现在的位置就是有些尴尬的。

何夫人越是想越是觉得,曾无春怕也不是个好选择,说不定还不如程家呢。

她心慌慌的和时韵掰开了说,时韵却是不如何在意的:“娘只看那些麻烦,怎么不看那些好处呢?他没有父母,我也就不用担心如何和公婆相处。没有兄弟姐妹,我也不用操心日后如何走动。我并不如何稀罕那爵位,有也好没有也好,我若是能和他成亲,只两个人分出来单过,日子岂不是更自在?”

她觉得,对着曾无春那张脸,她都能多吃两碗饭。

若是曾无春真有什么不对的,心理变态之类的……她大不了就将人给打死算了。一来是曾无春无亲无故,即便是死了,大约除了皇上会有些追究,其余人大概是不会很在意的。二来,她毕竟也是顶着芥子空间唯一活着出来的人的名头的,她和曾无春,不一定谁更重要呢。

曾无春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就绝不会弄死她的。

再有最重要的,现下这时候了,她还能嫁给谁呢?难不成真要嫁到程家去?开玩笑,现在看着越是软蛋,将来……类似于的情节参考双面胶这个电视剧。

她是宁愿自己每天面对一个好看的花瓶的,也绝不愿意去面对一坨屎,恶心的整天吃不下饭。

何夫人怔愣的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时韵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若是嫁给曾无春,日后何明月就没办法宣我进宫了,除非,她坐到了四妃之一的位置。”身为美人,若是能得皇上怜悯,说不定能邀请自家姐妹进宫去玩玩儿,但是想要召见诰命夫人,那就是想都别想的。

曾无春现在好歹是个正三品的指挥使,京城锦衣卫的头领,他的夫人能连个诰命都没有吗?

按照等级,至少得是个三品诰命。那么,也只有妃位以及妃位之上的,才能宣召。

若是时韵能做个一品诰命,那将来就只有皇后能宣召了。

反正地位决定一切,曾无春这个,至少起点很高。

“还有,我们娘儿俩在这儿讨论人家好坏,怎么不想想,万一人家曾无春没看上我呢?”时韵笑着说道,何夫人顿时皱眉:“我女儿这样好,他有什么看不上的?配他是绰绰有余。”

家世好,相貌好,品性好,又聪明,又能干,做个皇子妃都可以,更何况给他曾无春做个媳妇儿了。

时韵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这天底下做亲娘的,大抵都是如此了,别人的孩子不一定好,但自家的孩子肯定是最好。

她起身给何夫人行礼:“娘,现下何明月也走了,那她的院子,不如收拾一下做别用?”

何夫人问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我是想着,不如改建个演武场,我们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都不会武功,现下出了个何明月,指不定别人就要以为咱们家孩子都和别人不一样。”

停顿一下,略有些心虚:“毕竟我也是和别人不一样。”

那抓不到何明月的人,是不是就要退而求其次了?

何夫人叹口气:“我早些天也想到了这事儿,只是,演武场倒是好修建,这武师傅上哪儿找呢?”

“那不是现成的吗?求求皇上,咱们主动些。”时韵说道,何夫人眼睛一亮,拍手:“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就说,我的女儿是聪明的很的,现下看来我果然是没说错,来来来,那咱们商量一下这个演武场的事儿。”

首先这个院墙需要拆掉,演武场嘛,肯定得大,最好是和花园相通,并成一处。

再者就是购买武器,这个何夫人就不太懂了,她自己不懂的事儿,就暂且放下来,只等何老爷回来了,夫妻两个再商量一番。

有事儿做这时间就过得快,晚上何老爷也没回来,时韵也不着急等,只自己吃了晚饭,就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第二天,何老爷也没说这婚事,何夫人倒是想问,但何老爷只说稍安勿躁,别的不多提,何夫人也无奈,只好也暂且按下了心思。

到了第三天,何老爷才稍微透漏消息,只先将程家的婚事给退了。剩下的,照旧还是先等着。

这些事儿时韵是不管的,她只管出门去玩儿。大抵是知道她身体好了,最近家里不少的帖子,不是请她吃茶就是请她赏花,她自己在家里闲着挺无聊,偶尔就应个帖子,出门走动一番。

再或者,就是带了妹妹上街买东西。

给人做过丫鬟,给人做过娘亲,给人做过妹妹,这还是第一次给人做姐姐。尤其是原主临死都还想着,别连累了妹妹名声,所以时韵第一时间是宁愿将自己的任务难度给增加了,也绝不让原主的名声有任何损伤。

她这第一次做姐姐,那可是稀罕的很,恨不能将妹妹当成个洋娃娃打扮,今儿是买一身衣服,明天是买几个首饰。

小孩子嘛,玩心重,时韵带她出门,她总喜欢往街边摊子上走。时韵就跟在旁边慢慢晃悠,晃着晃着,就觉得不太对,身边的说话声都好像小了许多,好多摊贩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太对。

嗯,好像也不是看着她?

时韵顺着那些视线转头,就看见了曾无春。

曾无春正面无表情的跟在她另一侧,时韵立马笑起来了:“是来找我的?”

曾无春点点头:“可要喝点儿茶?”

时韵点头:“行啊,正好逛街很累了,歇歇脚也好。”她转头拉一下妹妹,妹妹看见曾无春是有些害怕的,缩缩脖子,但还是赶紧抓着了时韵的手腕,是生怕时韵被曾无春打,那保护的姿态很是明显。

时韵就忍不住笑,伸手揉揉妹妹的小脑袋,难怪原主临死都惦记呢,这么个妹妹,谁不惦记?

“别怕,曾大人不会伤害咱们的。走吧,那边有个茶楼。”这是对曾无春说的,曾无春不发一言,抬脚先转身往那边走,时韵和妹妹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甚至时韵还抽空在别的摊子上买了个木簪子,顺手扎在了自己的头发里,主要是那木簪子的雕工很不错,上面的桃花她很喜欢。

进了茶楼,就连茶楼原本说话的人群,也都忽然安静了一下。

曾无春不发一言直接往楼上走,店小二赶紧弯腰跟着,时韵从他旁边路过,拍拍他肩膀:“来一壶碧螺春,再要几个干果,再要一盘子金丝蜜枣。”

金丝蜜枣在这时候可算是个稀罕物,价钱不便宜。

店小二赶紧去准备,曾无春已经推开了一间房门,他先落座,落座之后,又看一眼妹妹。妹妹赶紧抱着时韵的腰,时韵摸摸她脑袋:“你到隔壁去玩儿?姐姐要说的,等会儿你不适合听。”

妹妹有些不愿意:“万一……”

“没事儿,曾大人是个讲道理的,再者,天子脚下,哪儿有做官的自己违法的?且去吧。”时韵说道,小姑娘不情不愿,但还是被嬷嬷领着去了隔壁。时韵又赶紧吩咐小二,给隔壁也上些蜜枣之类的点心。

她吩咐的时候,曾无春也不开口,很是有耐心的在一边等着。

等时韵忙完了,他才慢悠悠的拎起来茶壶,先给时韵倒一杯茶,才是轮到他自己:“我今儿来,是想问问大姑娘,你爹之前找我,说是想议亲,这是大姑娘自己的意思?”

“曾大人,何必装傻呢?我和我娘之前在家里说的话,怕是你也知道了吧?”时韵笑眯眯的问道,曾无春端着茶杯的手腕立马顿住,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来了属下来回报的情况来了。

抿抿唇,曾无春又将茶杯放下:“听到了又如何?”

时韵表情未变:“并非是我如何,而是曾大人,你既然听见了,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曾大人并不曾成亲,但是,据说曾大人手段狠辣,犹如修罗……”何夫人说道,时韵笑眯眯的:“说这些的人,是不是在描述他对犯人的手段?刚我瞧着他脾气挺好的啊,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成亲?他多少岁了?”

何夫人嘴角抽了抽,只伸手戳时韵的脑门:“好个不知羞的女儿家,这都是你能问的吗?”

想明白的一瞬间,时韵就立马说道:“那曾大人可曾成亲?”

时韵又不是没成过亲,虽然……穿过去之后就帮着断了原主的姻缘,将宋淼那人渣白送给了白姨娘。但是,终归是和寻常没嫁过人的女孩子不一样的。

时韵很是想得开:“实在是不行就做姑子去, 我觉得我做姑子也挺好的,娘,您先别着急, 听我说完。”一看何夫人又要生气, 时韵赶紧拦着:“您想想,我若是嫁人,是不是还得生孩子闯鬼门关?我若是嫁人, 是不是还得伺候公婆照顾男人?我若是嫁人, 是不是还得养活庶子庶女,给男人纳妾抬姨娘?您凭心而说,嫁给我爹之后,和您在闺中的时候,哪个是更幸福的?”

看上了就得说,万一错过了呢?

目前来说,至少那曾大人的相貌是很合她心意的。刚才呢,说话也有条有理,并不仗势欺人,也温温和和。最重要的是,他是皇上的人,是皇上的亲信。

何夫人是目瞪口呆,她只是想劝说女儿成亲,万万没想到,自家闺女居然是个胆大包天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就看上了曾大人这个活阎王。

“你爹对我尊重,不管人前人后,他都不会给我没脸。我生辰的时候,他会送我礼物,我难过的时候,他会安慰我,我被你祖母刁难的时候,他会护着我,我被你舅舅责备的时候,他也能为我拦住你舅舅。冬天里的一盆洗脚水,夏天里的一盆冰,春天里的一束花,秋天里的踏青游玩,你爹带我见识了更多人间风景,我想起来的时候,只会觉得满心喜悦,并不会觉得不甘愤怒。”

“生孩子虽然艰险,但是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偶尔会踢踢我肚子,这时候我就很是欣喜。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乖乖巧巧,只有这么长一点儿,我抱在怀里,只看着你都觉得一颗心像是软化了。你什么时候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会抬头,你什么时候会翻身,你什么时候会蹒跚走路,你什么时候喊的第一声娘,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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