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凤蝶那样天资卓绝的人太少了，今年的老演员已经唱不动了，新选的人太嫩别说超过小凤蝶了，能赶上她一半都难。

原定的这个月演出，都推迟一个月了。

登台唱戏，不是只有一个主演就行。

舞台。

他没有提小凤蝶的鬼魂，吓到团长就不好了。

今年的排练很不理想。

缺一不可。

所以，他想接触一下这些人。

“团长，我只是瞧瞧，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会对外泄露的。”陈默又道。

团长很犹豫，后台不是随便就能给人看的。

况且。

团长犹豫再三，他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就是没能提升这个团的能力，也许把这位粉丝带过去刺激一下能有用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

“行，我带你去瞧瞧。不过啊，他们比起小凤蝶可差太多了，唱的不好，您可别笑话。”

“这......”

伴奏响起。

之前从办公室出来的那几个年轻人，正练着戏。

陈默一个外行，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他这个陌生人的出现，引起了那些年轻人的注意，唱起来心不在焉的。

“停！停！停！”

团长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位陈先生可是咱们《化蝶》的粉丝，你们好好唱一个，可别叫粉丝失望。”

当着外人不好发火，团长挤出笑容。

年轻人们好奇的看了陈默几眼，振作精神重新排练，但还是不能让团长满意，越唱越没信心。

“团长，我看他们都累了，要不休息吧。”陈默道。

团长对无奈的摆摆手。

年轻们如蒙大赦，一窝蜂的跑了。

排练室里留下几个伴奏的老人，慢吞吞的收拾乐器。

“团长，这些年轻人不行啊，照这样下去，今年的《化蝶》要演砸了。”

“你得想想办法，不能砸了咱们的招牌。”

“是啊，咱们的《化蝶》可是拿过奖的。”

“要是小凤蝶还在就好了......”

听着老伙计们的抱怨，团长心里更不好受了。

《化蝶》是他用尽心血才创作出来的，小凤蝶是戏中天生的主角。

没了小凤蝶，《化蝶》也快没了。

去年《化蝶》的表演就反响就不好，口碑大跌。老板说，今年再赔钱，这个团就要解散了。

“大家伙，人死不能复生。小凤蝶已经走了，我们要向前看。”团长没把这些告诉他们。

他们不但帮不上忙，只能跟着瞎着急。

“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叫苦，哪有几个愿意认真练的。”

“行了行了，你们别瞎操心了，我知道想办法。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吃点东西，下午还得练。”

打发走了老伙计，团长不好意思的对陈默笑笑。

“抱歉啊，陈先生。《化蝶》现在就这个情况，不是我们不努力，小凤蝶只有一个，当初这个戏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团长，如果小凤蝶真的能再唱一场，你觉得怎么样？”陈默试探道。

“你说什么？”团长吓了一跳。

“没什么，就是想想。”

“如果她真的能再唱一场，这个团就得救了......”

团长摇摇头。

“陈先生，多谢你的关心。下午我们还要忙，没时间陪你了。”

“是我打扰了。”

陈默问团长要了个电话便离开。

他左思右想。

说服这些人，为鬼魂开一场戏是不现实的。

想让小凤蝶登台演唱，要另外想办法。

兜里的纸人突然动了动。

“纸先生，我能回剧团去看看吗？”小凤蝶的声音，出现在陈默的脑海里。

“可以。”

夜晚。

剧团的大楼上，亮着零星的灯光。

陈默站在楼下。

手掌上立着一道小纸人，眉眼间画着戏曲的妆容。

“我一直想回来看看，就是进不去。”小纸人痴痴的望着这座已经老旧了的大楼。

楼下摆放着一对镇石，这是她进不去的原因。

“马上就能进去了。”

陈默左右看了看，戴上纸面具，避开监控，悄悄的进入大楼。

《化蝶》剧团在三楼。

来到楼梯间，小凤蝶迫不及待从纸人里飞出来。

“真的回来了！”

她望着熟悉的环境，激动不已。

“这边是化妆间，这边是排练室......那时候为了一场演出，我们大家一起没日没夜的排练......”

“好想念那个时候，好想念大家......”

小凤蝶伤感的走过一个个房间，来到排练室门口不由得愣住了。

“咿咿呀呀......”

里面有吊嗓子的声音。

接着。

又响起唱戏的声音。

“是化蝶！”

小凤蝶眼神一颤，轻轻的推开门。

嘎吱。

一股阴风吹进排练室。

屋里昏暗。

一只小电筒亮着淡淡的光。

有个女孩穿着戏服，正在专心的练习唱戏。

连门开了都不没有注意到。

“她是化蝶现在的主角吗？”小凤蝶痴痴的看着女孩，过了一会，却微微皱眉，“这个妹妹的嗓子不够好。”

“如果她这个地方能再......就好了......”

可惜，女孩听不到她的话，只觉得排练室里冷冰冰的。

但她不在意，她喜欢化蝶，做梦都想唱一次这出戏。

可惜她天分不够，只能偷偷苦练。

寂静的大楼里，咿咿呀呀的戏声不停回荡。

“要不是包忘在排练室，我才懒得跑这一趟呢。一到晚上，这大楼就阴森森的。”

“谁叫你那么粗心。”

“还不是团长成天发火，不就一个破演出吗不知道他紧张什么！等这个月领了工资我就不干了。做直播唱戏，可比这挣的多多了......”

外面忽然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两个女孩嬉笑着穿过走廊，跑进排练室。

灯光亮起。

正在练习的女孩一下子呆住了。

三双眼睛对视。

“我去！”

“安小枫你在干嘛呢？大半夜的不开灯，装鬼啊！”

新来的两个女孩大呼小叫。

“没，没什么。”安小枫连忙收起自己的电筒，低着头往外跑。

“等等！你身上穿的是不是化蝶的衣服？”

“你不是化蝶的主角，你穿这个衣服做什么？”

两个女孩围住了安小枫。

“他们今天刚挨了骂，状态应该不太好。您能多鼓励鼓励他们，就太好了。”

房间里。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排练室。

“团长，我能参观下《化蝶》的排练吗？”陈默露出热情笑容，“我很期待今年的《化蝶》，不知道谁接小凤蝶的班呢。”

练功的练功，吊嗓子的吊嗓子。

一片忙碌。

团长推开标着化蝶的房门。

搭档。

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