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好苗子面对我的问题依旧是一贯的正义风格：

“回大小姐的话，小的不知。”

身边的这个人似乎心情很好，唇边一直含着抹柔软的笑意，见我看他，偏着头轻轻笑出声来：

“甄小竹，”他神色略有些认真，眉梢眼角却尽是招人犯罪的邪魅妖娆，“有时候，你还挺可爱的。”

曲禾和我并肩走出餐厅，春日阳光将外面的世界照得明堂发亮，仿佛昭示着整个光怪陆离的人间可以永远祥和美好，而舍不得独留下哪处阴暗。

小林是年前刚进的甄家堡，办事牢靠口风又紧，目前正被陈曦当做上好苗子栽培，所以应该是知道情况的。

回到家时，在门口遇见正要外出的陈曦，看他一副神色匆忙的样子，我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扬声招呼：

“嘿，急着和美男子约会啊？”

我抽抽嘴角，决定放弃追问，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再问也是徒劳。

我朝着他的方向皱皱眉，心里隐约有不安的预感在升腾，扯过守门的小林问：

“你们家曦爷怎么了？”

正准备回房间睡一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到号码是个陌生人，我随意地将手机放在耳边，边走边接听：

“喂，你好。”

“小竹，能不能来医院一趟？”女人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的声线里带着无奈和祈求。

陈曦像是没有听见，依然走得飞快，甚至连和我擦身而过时都没有任何停顿，转眼间就消失在拐角。

男子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语气也生硬了些：

“甄小姐，夫人毕竟是您的母亲！您这样说话是大不敬！”

我微微冷笑，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幻想：

“你搞错了，是她叫我来的，说是自己快要死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崔洁。

医院的消毒水气息像是从地底下释放出来，淡漠压抑，走廊外是繁茂盛开的夹竹桃，这种植物花似桃，叶像竹，一年三季，常青不败。从春到夏到秋，花开花落，此起彼伏，一如某些弥留不去的回忆，叶叶寸生，缠绕不去。

057. 明明是一直都很可爱！

崔洁的病房在最里间，还未走近，远远地就看见门口堆满了礼品花篮，我突然有些想笑，这人没死，倒弄得像是送葬似的。

“甄小姐，您怎么了？！”一道沉缓的声音响在背后，男子提着暖水瓶，满是惊喜的脸上还有些来不及收起的疲惫，却振奋着精神寒暄：

“难得您会来一趟，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拿看孽畜的眼神瞪着他，不满地反驳：

“什么有时候？！”捻起衣服下摆做了个倾国倾城的傲娇动作，扬起下巴纠正，“明明是一直都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