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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打算

  • 作者:牛肉炕饼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3-09-23 07:59:09
  • 字数:14584字

“他们收了我的钱也没有让我进去。后来从里面出来一辆马车,里面的人下来之后他们让我看那边,说那个是见月公子!”

“公子,你说是他们骗我。还是见月公子真的不是见月公子呢?”

他又问了一遍。

桑榆走近了些,那把伞撑在他们头顶之上。他的身形比吴忧高大许多,远远看起来倒像是把吴忧簇拥进怀中似的,替她挡了大半的风雨去。吴忧呆呆的望着那雨丝飘落在他的画上,形成了雾气似的水珠,随即又将发丝染得更加漂亮了。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个,吴忧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他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桑榆见状,也不点破。她越过马车,慢慢的走着,桑榆默默的跟在后面。

吴忧自嘲一笑:“算了,公子不必说了,我能猜得到。”

“见月公子到底是谁?”

她一股脑的倒出来:“我本来今天是要去看他的,可是门外的人拦着不让我进。我还给了他一个银锞子。

桑榆温和的看着她。

“能跟公子你平起平坐,毫不见外。观其言行举止,言语从容之处,应当也是一位列侯公子。”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所以公子,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了。”

郊外的空气似乎和城中也不大一样,周围是青青的草地。远处则是云雾缭绕的山峰。吴忧脚下的青石板路是特意修出来的,官道平整无比,也沾了水迹,行走起来会有泥土飞溅在下摆之上。就这么走了一会儿,吴忧突然停了。

六天前。

红鹭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沾了血的布包。桑榆素来有洁癖,可是却如同没见到一般。亲自接了打开。里面是几样信物。还有一封沾着血迹,在衣料上匆匆写就的写书。

桑榆匆匆看完,面色沉着。

“随我进宫吧。”

崇德殿内。龙涎香环环袅袅的燃着,皇帝皱着眉,一目十行的在那血书上的内容看完。手中的碧玺珠串拨弄得愈发快,显示着这位帝王如今的心情并不好,甚至有些烦乱。

“先前的确是我们的疏忽。当时也只是往后宫争宠上探查。北漠民风粗犷,荒淫之事并不少见。又加上王帐那边的确护得紧。只是说那爱宠的厉害,至今无人见过那位宠妃的容貌。

以为乌日木早已许久不出王帐,甚至连议事都要带着那位宠妃。不过是怕人瞧见,只好加了样子遮掩。

直到前次我们在江宁之时。听到京城有大夫失踪却久未寻到的线报起了疑心。发现和一年前开阳城荀大人所查之事相差无几。都是名医失踪到最后不了了之,传出许多风流谣言了。

又结合着乌日木宠妃一世,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朝跟北漠相交多年。乌日木野心勃,当年为形势既可以臣服于我朝。陛下当时还说过。这人便如狼崽子一般。于他不利时,不顾脸皮甘愿作手下败将,若待他实力壮大之时。撕咬起来怕是会更厉害。”

桑榆接着道:“他是北漠的大韩,当真为一个女子迷了心窍。将汗妃抛出脑后倒还可以理解,可是若说为了一个美人,放弃了紧紧握在手中的权柄。臣是不信的。

这事儿透着蹊跷,王帐守卫严密,轻易接近不得。据说乌日木近来脾气越发暴躁。除了那位见不得人的宠妃,谁也无法接近,便是大汗妃也无可奈何。王帐下的老臣为大汗妃叫屈。所以这几日大汗妃得以进王帐了。”

“那你呢?你怎么看?”皇帝问。

“臣不敢妄自揣测,不过苏勒最近一反常态,一改之前低调之事,上蹿下跳的有些厉害,若不是故意引了我们便是顾不得首尾。若真是依着我们的猜测,当真是乌日木病重。怕是有人想将乱局引到我大魏国朝。

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北漠那位大汗妃才是背后掌握王帐之人。”

皇帝转着碧玺手串的动作缓了缓。

“北漠那位大汗妃颇有智计,不是寻常女子。很受王帐老人们的尊重,实力亦不容小觑。”

一个手握权柄的汗妃,呵。

皇帝对北漠王帐权力交接不感兴趣。可是不管是乌日木还是这位汗妃。都对大魏有觊觎之心。

“若乌日木的病重是真的,那么先前圣珠的事便可有了计较。”

“圣珠在是民间不过是谣传,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能想着启用圣珠,怕是乌日木的病不轻。北漠对圣珠忌讳颇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竟然起了这个心思,怕是不甘就此陨落。”

皇帝眉眼一沉:“那个苏勒,看好他,别让他哪天被人发现横死在我皇城的街头。倒是给北漠现成的开战理由来。”

桑羽点头答应,心中却知晓,若真如情报所说乌日木病重,苏勒作为乌日木的亲信大将,潜入中原寻药无可厚非。可若是乌日木的病,由大汗妃暗中推波助澜,又或者是其一手策划。那他的确是大汗妃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了。

“北漠在中原行事多有不便,想来这中间定然还有其他官员为其效命。”

若真是那汗王时日无多。北漠必定会陷入王权之争,说不得为了转移矛盾,战火将波及到大魏,恐边疆战事又起。

皇帝亦觉得头痛。大朝会在即。这中间大有文章可做。京城将永无宁日!若是北漠借机生事。才是实实在在的恶心人。

“陛下切莫忧心,张,王二位将军奉陛下之命到达了开阳城。若北漠当真有异动,我们必会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至于苏勒,臣认为还是留他一条命在。这些年我们一直再找关于圣珠有用的消息,可一直求而不得。他既是乌日木的亲信,知道的必定要比我们多些。臣看能不能掏出来这些话了。”

“哼!这些年,北漠历兵秣马野心勃勃妄图侵犯。北漠的旱灾雪灾不停。早对我大魏磨刀霍霍。当真是乌日木病重,力不从心,倒是解了朕先前的疑惑。”

皇帝缓缓的饮错了一口茶:“北漠朝局复杂,远胜大魏。自北漠王庭分崩离析之后。乌日木令人封死了先前的王朝旧都。收了大半个部落首领自立为汗,对大魏纳贡称臣,换来了草原上休养生息的机会。

那里部落复杂。至今还有许多部落未曾归顺,只是平日逐水草而居,或隐居在山林之中。各部族之间也常有矛盾。其中左右寒王,不暮已久。大韩妃所在的不足,也是实力强劲的意志。□□木的几个王子都各自带兵镇守一方。若本莫当真,群龙无首,几个狼崽子难免厮杀。

皇帝果断地将碧玺珠子往掌心一收,对桑榆道:“不管怎样先想办法在北漠弄出些乱子来,这趟水越浑,留给我们大魏准备的时间变越多。

“臣明白。”

……

“啪!”

上好的青瓷碎裂了一地,伴随着的还有尖利的女声。

“我不去!怎么从来都没有问过女儿的意思,女儿不愿进宫!”王梦雪气得脸色飞红。顾不上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和一片狼藉,带着哭腔喊:“父亲明明知道我对——”

“可他不愿娶你。”

王相国拢着袖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满屋的丫鬟仆妇和身边的老人会意,一个手势下去,众人忙不迭的都撤出去了,只留了父女二人在屋内。

相比于女儿的气急败坏。王相很是淡定,甚至有些冷漠,这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物,其跌宕起伏的一生,令无数寒门学子津津乐道。

“为父对你已经够宽容了,梦儿你莫要任性。”

“爹爹!”王梦雪委屈的抽噎。

“为父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呢?你纠缠了这几年,又纠缠了什么结果呢?”王相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毫不客气道:“恐怕就是你站在他面前,他也压根懒得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便是陛下也没有强压人按头成亲的道理。”

“梦儿你实在是糊涂。”王相叹了口气:“你若真是心悦于他。为父绝不是迂腐之人。哪怕那桑榆许不上你一个正妻之位。便是侍妾,只要他愿收你,为父断无二话。不管怎样也算是随了你的愿。”

“可父亲明明知道我心愿,却不愿帮我。还要逼着我参加选秀,我根本不想进宫,父亲此举明明是让女儿去死!”

“简直胡闹!”王相闭了闭眼,见女儿一脸倔强。忍不住斥责:“你自小脾气娇纵,谁都不放在眼里,为父纵着你,就是不想让你太过拘束,反而拘了性子,你心悦桑榆,为父就是想随了你的心愿,所以由着你全无淑女做派。可是这冷钉子明里暗里你吃了多少犹不死心,己沦为京城笑柄。

如此便罢了。可那桑榆可有回应?为父宦海沉浮多少年,旁人议论根本不在乎。只要你能成为桑榆的夫人,成为侯府唯一的女主人,谁还能说什么?你做到了?当真要为父要把这些话全部说在你面前你才知晓吗?”

“可我不想进宫。”王梦雪依然是泪眼连连。保养得如浇花般的脸蛋上泫然泫然的样子当真是惹人垂怜。全然无平时的骄纵之气。

她是任性,可她不傻,什么脾气该对着什么人,她心里明镜似的,到了宫里,宫规森严。她这王相独女的身份也就在外面好使一些,若到了宫里当真是不够看。况且她平日随父亲进宫,那是权臣贵女,都要礼让三分,若进宫选秀。身份可不是矮了一层两层。

想到这里,王梦雪的肩膀抖了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串的掉了下来。

她失态无错的跪在地上。冰凉的地砖让她周身发冷。怎么办,名册父亲已经递过去了,选秀的事就是板上钉钉,父亲当真如此狠心,难道平日里对她的疼爱都是假的吗?

“进宫以后莫要再这般任性了。”王相俯下身,他保养得甚好,看起来倒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眼睛极为有神。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

“你听着,你如今正是妙龄。又有整个王家做倚靠。不管陛下是否指了你。都不必害怕为父自会安排你的好前程。当真有幸做了陛下的宫妃得到陛下垂怜,那更是好事。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想要成大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王梦雪呆呆的望着他。仿佛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陌生的父亲。

“来人,叫小姐好生送到房里去。让几位嬷嬷再多教教小姐规矩。进了宫,莫要再出差错了。”

“是。”隐在暗处的婆子忙不迭的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王梦雪给搓弄走了。

灯罩上的鱼戏莲花图案栩栩如生。王相站在桌边,隐在烛火暗处,看不清表情。

幕僚从暗室中出来。拱手称赞:“相爷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令人佩服。”

王相摆摆手:“到休要提她了。这样的不争气。”

“话不能这么说,后宫许久未进新人。小姐天性活泼,若真选中了,今后封了妃嫔也未可知啊。”

“不会的。”

王相摇着头道:“你小看了陛下。如今皇权稳固,陛下再不会为朝臣撤走。其实如果陛下提一位家世好的嫔妃。正好可以与贵妃香港姐和皇后成三角之势。倒是相宜的。可咱们的陛下偏是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主。这么多年看下来,你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后宫妃嫔不过是那只扇子上的美人要做摆设罢了。

别说小女的容貌也只是中上之姿,即便是绝代风华。以如今的后宫之势态,陛下也不会让王家的女儿入宫。

王相长长的叹了一声。

“倘若陛下有意立妃,我王家情愿送女入宫,为陛下效命分忧。只是可惜了……”

幕僚提醒道:“不是还有几位皇子……”

“那当然不会,陛下当真有意谊姑娘许给皇子,私下也必得和臣下通一通气儿,若真到了那个档口,我自会出面拒绝。”

“王相为何拒绝皇子们联姻?这是好事一桩啊。”

“大事未稳,谈何好事!如今唯一稳便是坐在龙座上的那位。”

幕僚佩服道:“还是相爷有远见。”

“算了,”王相摆了摆手:“全当是让她磨磨性子吧。她这趟进宫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之前那些,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不说这个密信可带来了?”

“带来了,请相爷揽阅。”

王相锁着眉头,在烛火下细细的看着那。送茶水的婆子只默默的端了热水来,悄无声息的退下了。黑夜中,快步进了垂花游廊,和正在那里焦急等着的人耳语了几句,便匆匆退下了。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宋氏已在榻上急促的喘了口气。身边的婆子忙不迭的将热汤饮送上去,服侍着宋氏喝了几口,顺了心气儿方才退下。

宋氏是王相的发妻,久居后宅病痛缠身。她微微喘息着靠在身后的美人靠上。苍白的脸颊上映出点点红润。

“这么说他心里是有把握,梦儿当真是选不上的了?”

“奴婢听了王胜家的传话,想来是这意思。”她身旁的婆子看不下去自家姑娘这等煎熬。难免坐在床榻前的小机子上端了药碗,苦口婆心的劝:“依我看,夫人竟不必这么耗费心力,先把身子保养好才是正经事儿。”

她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再怎么着,小姐也是咱们老爷唯一的骨血。不会不为姑娘考量的,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姑娘跳火坑呢?”

宋氏短促的冷笑一声。再听到婆子提起王相时眼眶一缩,呼吸又粗重了几分。好不容易带在才缓下去,方疲惫道:“”如今我的话,她是半分听不下去。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也无心管教育她。孩子长大了,想再从头教她,确实不成了。”

“小姐年纪还小,会明白夫人一片苦心的。”

宋氏苦笑道:“她的年岁已经不小了。我在她这个年纪,家中早已为我议亲了。”提到这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欲再多说下去。忽然觉得胸中拧绞,那婆子见她颜色痛苦,忙捏着帕子替她抚胸顺气儿。

“上次送来的丸药还有没有?快化了一碗我来吃。”

婆子一叠声儿的让人去弄,一屋子丫鬟登时忙乱起来。不一会儿便把用物端到榻前,婆子眼疾手快的从药匣子中取出一丸白蜡包着的杏子儿大小的丸药掰开来,放在了一个茶盅当中。

早有准备好的丫鬟将滚烫的铜水壶提来,用开水冲了,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碗焦黄的药来。

那婆子服侍了宋氏,慢慢将药喝了。又是揉穴打扇好一通忙活。宋氏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那婆子被小丫头将铜壶收了,替宋氏整理着衣襟。

“还别说呢,夫人这病,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下去,皆是不见好。还是大舅请的这游方郎中的方子好!正对着夫人的症。”

宋氏悠悠长叹一声:“可惜不能常用。每次哥哥来信便叮嘱我这药是应急之用,不可贪多。如今我这用的频次是越来越多,可见这身子说越来越不中用了。”

那婆子一脸不赞成之色,宋氏苦笑道:“嬷嬷哄哄旁人也别怕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旁的也就罢了,我就只剩了这么一点骨血,若这么撒手去了,当真是不放心。”

说起这个宋氏忍不住泪洒衣襟。她微微喘气:“松哥儿如今还在鹿鸣学院读书吗?打发人去鹿鸣学院送信,问问今年中秋松哥儿可回来。”

“夫人为了小姐,当真是煞费苦心。”

婆子忍不住叹息。年年的衣裳鞋袜竟比他婶娘还要精心。每隔几日都要打发人上山去问问,是不是缺衣少食,是不是短了银两?

“夫人的一片照顾,松哥岂不敢念呢?”

宋氏摇了摇头,紧紧攥着帕子的手上皮肤蜡黄如枯枝一般,让人心惊!

“我这心思原是不纯的。只是想着跟谁都结个善缘。不管怎样好歹留下几分情面来。便是看着这两三分情面,到时候梦儿若有,事也可以拉上一把。”

“哪就这样了呢?”那婆子劝道:“咱们小姐如今好好的,模样又好。自然会觅得一个顺心合意的好夫婿的。”

“嬷嬷,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在外边说,还不知道以为咱们口里心里有多轻狂呢。”宋氏苦笑道:“我生的女儿我自己心里清楚,那是个志大才疏的。

他的眼光倒是好,一挑便挑了个人中龙凤。可是人家的眼睛又岂是白长的呢?偏偏我被困于后宅,无法亲自教导女儿。每每梦儿到了这里来,话说不了两句便急着要走。说多了又恐她不高兴。

好不容易来看我,我这当娘的,也不想让她不高兴啊。”

宋氏眼眶通红,哽咽着:“我何尝不希望她这辈子都顺当,夫君宠爱,儿女孝顺,安然一生。”

“哥哥嫂子厚道。见我不放心梦儿,便允了婚事。带我去了,留她一人在王家更是无亲无靠。我总想着我若在世,赶快把她的婚事给定下。她嫁得一个好人家。离这个家,离这个府远远的,我才安心。

“夫人……”

宋氏紧紧抿着唇。默不作声的拭去眼中的泪。

“哥哥嫂子都是极好的。年哥儿他们都是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虽说如今品级低了些,可是武将是以战功升迁。这个强求不得。只要人好,小夫妻两个人和顺,比什么都强。

京城中的大富之家,你我所见那些脏事儿还少吗?梦儿的脾气断然是容不得的。

可偏偏她又没有那份相应的心计手段。没了王家女的光环。她在后宫之中拿什么跟别人斗,拿什么跟别人争呢?”

“况且……”宋氏冷然一笑:“这泼天的富贵和诠释都是靠不住的……”

“不管怎样,如今选秀的名单已经定上,小姐进宫是板上钉钉的事,夫人还是紧着自己的身子。小姐自有嬷嬷们教导。您没有听那费婆子说吗?姥爷也下了狠心要好好的调教姑娘规矩。这对姑娘是极好的事儿。”

再怎么着,外面的事儿老爷不会不管,这宫中上下打点,夫人便是想管也插不上手。还是那句话,咱们小姐再怎么着她姓王。就是这王家唯一的女孩儿,放到哪儿都是金贵的。”

宋氏的两眼呆呆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半晌枯瘦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嬷嬷的手臂,嬷嬷被宋氏手上的凉意冰的一激灵。

宋氏的两个眼眶仿佛燃着一簇簇鬼火:“我的那些体己可收好了?”

“收好了,放心。”

“先别声张,”宋氏又喘了口气:“悄悄儿的,等以后全给了她。”

那婆子强忍着眼中的泪,将宋氏的手放进了暖被里,又从丫鬟手中拿了一个汤婆子来放里边儿,柔声安慰道:“夫人放心,老奴看着一件一件办的,再无不妥的。到时候必定安安全全,妥妥当当的交到小姐的手中。”

“好,好,”宋氏望着床板上绣着百子千孙瓜瓞绵绵的床帐。泪珠从眼睛里溢出来,隐在夹杂着白发的发丝当中。

“如今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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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北漠的人抓走了。”

“!”

不管他是谁,跟她吴忧的生活都相交甚远。

吴忧扬起一个笑容,在桑榆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吴忧回过头,确信身后桑榆打着伞。目若点漆,似乎一眼就把她给看透了。

“嘿嘿,公子这几日进宫忙什么?”

“出了些事情。你小时候经常去那家抓药的生药铺子还记得吗?”

“怎么了?老胡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吴忧十分警觉。

眼前的人,白衣为底,上面绘着墨色山水图纹,乌黑的发间插着一只松叶竹纹长簪。目若点漆,唇若丹珠,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吴忧突然有一刻觉得十分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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