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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蜜汁鱼

  • 作者:牛肉炕饼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3-09-23 07:59:02
  • 字数:13730字

吴忧大怒,奋起反抗:“你个武夫懂什么?没得这么埋汰人的。大不了比划比划,我这几天真的有好好练!”

“瞧瞧,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红鹭嗤笑,故意翻着眼想了一想:“哦。是昨儿难得的没有腿抽筋吧,哈哈……”

以前是红鹭,催着她晨起练功。现在则是她跟在红鹭屁股后面要他教几招绝技。还厚着脸皮求了并不怎么熟的夏言翻出了历年起因为遴选所能找到的所有试卷。

连简宁都觉得她这次是当真认真了。吴忧厚着脸皮夸口:“这不是怕给公子丢人,想要捧个魁首回来当当吗?”

关键这还是她自己愿意趟进去的。

“多多少少也练了二十来天了,腿就没有一天不抖的,就你这小身板,再不好好练练,别说三妻四妾了,讨一个老婆也要跑路!”

红鹭大拉拉的坐着,手上端着一盘果脯。几个果子往上一抛,头微微扬着,精准的叼住了那枚掉下来的果脯,眯着眼嚼了嚼。粗粗的配了茶喝。方才有空闲撇了吴忧一眼。

“别管他,这小子心劲儿高着呢。没怎么着呢,就想着做着三妻四妾的美梦了!”

吴忧跳起脚就要撸袖子。

吴忧不满的搁了笔道:“我就奇怪了,怎么你们想着升官发财三妻四妾的就合适,我这么想就不行了?”

“你这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的都想着娶老婆,哼!”红鹭充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简宁和夏言一个抱一个拦。无奈夏言虽然底子也不错,可到底是文官。就那么抱着红鹭的腰使了吃奶的力儿往后拖。他竟然纹丝不动。简宁倒是一马当先,只站在吴忧面前,无论吴忧怎么往前窜,反正都越不过他去当真是配合无间。

夏言憋红了脸,脖颈间青筋暴起。又运气顶了一会儿,赌气甩了手。

“难怪吴忧要揍你,你就不能装作稍微被我扳动一点的意思吗?”

在座各位表情各异,不过脸上都是皆是一幅“他倒是敢想”的表情。

桑榆见吴忧像被人扼住了后颈的猫,只四爪乱舞毫无威胁力,偏偏胆大包天,敢把爪子伸到老虎的血盆大口中的行为予以高度的欣赏。

吴忧气呼呼的去抄他的书了。

“你当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吴忧叹了口气,把笔一搁。

“谁都不能打扰我温书。”

“那好啊。”桑榆故作惋惜:“一品居的鱼做的正经不错,听说前些天又来了一批海货。正紧俏呢。”

“这个我知道。”夏言适时插嘴道:“听他们掌柜说,做了极好的虾,个头也大,足有手掌大小,关键在于新鲜。听说他们家的海货是用木家的船专供的。每七日一送。算算日子,今日正好是出货的日子。这都是提前定好的,不然哪里还有包厢?”

吴忧听到那手掌寸长的虾的时候喉咙咕噜一动。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桑榆轻飘飘道:“订都订过了,总不能浪费的,那是好东西,我跟公子一起去!”

一品居不愧是京城中有头面的酒楼。这里以珍奇的菜品和贵的吓人的价格在京城诸家酒楼中一骑绝尘。

桑榆这间包间位置绝佳,布置极为舒朗。这是前朝的王府别院推倒了重建的,其规制格局都与别处大为不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郁郁葱葱花丛斗艳。听说冬日雪景更是京城中一绝。吃酒之余还可观景。因而极受文人追捧。

从窗户下往外看去,一弯流水曲曲折折匆匆而过,里面甚至游动着彩色小鱼。绿地之上,穿着儒衫的文人墨客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深色凝重,似乎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吴忧一口咽下那清甜的炒虾仁,满足的摸了摸肚子。一口温热的清茶下肚,别提有多舒服了。

一品居的菜以海味出名。听说大师傅是地道的泉州人。风味也是泉州的口味。却没想到这么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最得吴忧青眼的那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清炒虾仁

肉质极嫩又鲜甜。脆脆弹弹的怎么都吃不够。

桑榆招来门口侍立的跑堂小二。低声吩咐了几句。

“怎么这里是在办诗会吗?这么热闹!”吴忧特地跑过去窗前看了看,好奇的问。

“秋闱会榜已出,自然是热闹。”红鹭也偏过头探到窗边,嗯闲散散的往下看着。每年这个时候,光驿站的马都能跑死好多。

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那骑马游街,夸官儿的那一刻是每个曾经历过寒窗苦读的人梦寐以求的时刻。

吴忧感叹:“是啊,我当年上学时的时候也未尝没有想过打马游街的那一刻呢!”

红鹭乐了:“那你可以问问夏言,他当年可是探花郎啊。让他跟你好好说说,你细品一品,晚上做梦,倒不愁没得想了!”

吴忧不以为意,果真炯炯有神的看向夏言,满眼敬佩,那炙热的那好奇的目光让夏言白净的面皮上泛上红晕来。

“咳咳,也没什么。只是我们那时登榜当日也是晕头转向。被礼部的人指挥的团团转。现在细想起来,能不出差错就算不错了。都是太年轻的缘故。”

吴忧看着他斯文俊秀的脸,好一张书生模样。充其量也不过是二十八九的样子。在这里文绉绉一本正经的说是当年太年轻的缘故。

这话她没法接呀,只能朝他沿伸出大拇指。

哥们真强。

底下的争论愈发激烈起来。说起来这些士子倒是最奇怪的群体。争辩时事,能为了一句诗一句词而争吵起来。风花雪月都能咏上一年。

茶楼她虽不舍得投钱,酒楼正经却也没少去。一般都是捡清静人少的时候。你看着那文人争论不休,几乎都快动手了,她听了几耳朵一探究竟,原来也只是为了一首词。

这些文人在她面前大打出手,吴忧都不奇怪了,反正争来争去还是那些事儿。

正说着,小二上了一道桂花蒸鱼来。桑榆叫吴忧:“别看了,过来吃你的鱼。”

吴忧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怎么咱们点的菜居然是没上齐吗?”

“是给你点的。”桑榆将那盘盏挪到吴忧的桌前。“桂花蒸鱼口味倒和一般的不同,是偏甜的口味,极难得的是肉质细嫩不粗糙。也就只有这一品居的铛头能做得,是极考验功力的一道菜。只是我们都不爱吃这个。”

那盛鱼的盘子是极长的荷叶形状。鱼身摆得周周正正的。上面被淋了一层蜂蜜似的浇汁儿,上面撒了些许桂花。盘身又有花卉装饰,去繁就简,很是精致。

吴忧用筷子试探性的夹了一口送入口中。

嗯?!

那眼睛登时瞪大了,望向桑榆。嘴里含着鱼肉说不出话。用手指着那盘桂花鱼,示意桑榆也尝尝。

桑榆一见她这样子,便知是极喜欢的。

其实有一点桑榆并没有说。这道桂花蒸鱼并没有在一品居的水牌之上,只有相熟的女客来了才会点名要这道菜,是很招女客喜欢的。

他刚才见她极喜欢那甜口的炒虾仁,想必这甜口的桂花蜜鱼也可一世。

“此等事端必然要上达天听才行!我等读书立世,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效朝廷吗!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简直是我读书人的耻辱,为世所不容!”

“好!”

“男儿当如是!”

底下传来轰然的叫好声。夹杂着呜呼哀哉,国朝江山社稷不保的哀嚎。

吴忧忙着跟那盘鱼较劲,居然没有注意到外边的混乱。桑榆起身,局外人一般看着底下激动的士子,仿佛他们下一刻就要去敲登闻鼓似的,面上看不清表情。

红鹭凑了近前悄声道:“高大人托人来说,那案子今日结了,是王相爷做的保人。”

“说是一人打了十板子训诫了事,又赔付给那花魁一笔银子,此事便算了了。”

“王相吗?”桑榆轻轻一笑:“他必然不知道,这案子如今跟咱们有所牵扯。高云必然不会告诉他。”

“出去了也好,不然怎么又钓到大鱼呢?”

红鹭嘿嘿一笑:“果真是如公子所料。那姓左的盐商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些天里里外外打点的银子就画了这个数。他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他倒是极会做人,连带着那几位少爷也一并关照了。”

红鹭摇着头:“牢里那个傻缺,先前还看他不起。如今要跟他相交,视为莫逆知己啊。”

“毕竟也算共患难的情分了,自然不一般。”

桑榆叩了叩窗台:“他还是不死心,怂恿着人家并另外几位公子是寻找盘龙印么?”

红鹭不屑的撇撇嘴:“这要是小孩子玩儿尿和泥要找盘龙印,但还情有可原。这几位家里根基并非浅薄,若是连盘龙印的涉及之处都不了解,那太学里的这几年书算是白读了。”

“也就是像左家那种盐商,虽然家资富饶,可到底根基浅薄,不懂得其中利害以为只要怂恿这些没用的纨绔子弟们便可以借机的地,其心可诛。”

桑榆缓缓收了扇子:“他一个盐商。要盘龙印,还不如多开几条商路更合他心意。”

“的确如此。”

这些年左家和北漠明里暗里都有往来。不过咱们暗探不过看在他们也是借着本朝的马匹培育良种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胆子倒是大了。

“还是接着查下去吧。听说高盛前几日也很是热闹。”

桑榆若有所思道:“去信告诉开阳城的两位大人。我要近五年参与与北漠互市的商人名册。”

这些商号都在官府造册,受官府的监督,其出入货量,交易品类皆有记载。不然便算是私通买卖。一旦查处,罪行极重。不过这中间的利润相当可观。历年来也不乏铤而走险之徒。

“公子是怀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竟然能够操纵朝廷取士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是有所底气的。人被捧得久了,便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桑榆饶有兴致的看着凉亭外另一侧衣冠楚楚的举人。

朝廷严禁结党营私。可是这党派自进学开始也有了分歧。太学的看不起国子监,国子监也看不上太学。清流一派和权贵一派,泾渭分明。寒门学子和氏族子弟自然也玩不到一处去。

他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盐商。

“的确是太过嚣张。”夏言低声道。

“一张红榜,数百之名如此儿戏。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当真是寒了着天下读书人的心。”

“若是当真一发不可收拾。当真是要记入史册,成为国之大耻。”嗯

“陛下只在乎是否政治清明,若能警示后人,也是好的。”

吴忧半盘子鱼下肚,见他们都站在栏杆旁,似乎在赏景,可又在说着科考的事儿。连忙举手的附和。

“我今年要看状元郎打马游街!”

嘴角边蓦然还沾着两粒桂花。

桑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红鹭好奇:“你以前没看过吗?”

京城盛世极多,也只有朝廷取士封官才是举国瞩目的大事。夸官游街那一日,乞丐还会揣着碗凑上两眼热闹呢,她居然没看过?!

说起来吴忧也算是京城长大。这十几年中盛世的有多少回,就一次都没看过?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当真没看过。”吴忧无辜道:“刚开始是嬷嬷总不许我出去乱逛,后来渐渐大了些。热闹的街市便算了,可是碰到像这样的大事,必定是摩肩接踵,围的水泄不通的。那借机生事的扒啊,偷啊之类的,倒成了他们的好时候了。”

“到时候再挤得喘不过气来,反而不好。”

“上元灯会呢?还有年节,从初一到十五。这京中晚上也很是热闹,都是彻夜不休的。你都未曾去过吗?”桑榆突然问道。

虽然不知道桑玉为什么问,吴忧还是老老实实答道:“自然是没去过啦,不过我知道街上很好看的。早早的天还没黑。灯笼便都摆出来了,白日里也都看得见,只是可惜没有见到晚上那样的盛景,可能到底还是不一样吧。

哎呀,都说了越是年节晚上出门越危险。我这魂魄轻,又受不得惊吓,又容易招惹上其他的什么,还是避着些好,还是在家里不出来的好。”

简宁同情的目光简直是要溢出来。他少年时在营中虽然枯燥,可自有兄弟伙伴们相陪。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也赶到年节下买个香包铜串之类的,也算是给了来年的好运气。

这种热闹。只有在富庶的州府才能看得见。京城是皇权之地。其热闹繁华,更见一斑。

本朝自开朝时,便有先例。每到上元节和年关之时,皇族避让取消宵禁。上至权贵,下至平民,无论男女老少。可通宵玩了百无禁忌。

可他竟从未见过那般的盛景。

“下次咱们兄弟去时一定叫上你,带着你好好乐一乐!”

简宁大力的拍着吴忧的肩膀。只拍了一下就被吴忧呲牙咧嘴的捂着肩膀躲开了。那手劲儿太大了,要把她的骨头给震碎似的。

红鹭走过来啪的用肩膀撞了吴忧一下。也红着眼道:“放心,今年跟着哥哥,让你长长见识。”

他意味不明的眨了眨,颇为自得的扬起了下巴。仿佛笃定让这没进过城的乡下佬老大开眼界一样。

“现在离上元节还有些时日。倒不能承诺能带看能带你看这盛景。我记得上次你曾经说过,生平并没有出过京城,唯一去过的最远之处,便是之前去的陇地了。”

说起陇地,吴忧满是怀念之色。

“虽然坐马车很是痛苦,不过出来这一趟却长了不少见识,能够识得异地风光,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桑榆问道:“若要你再出去一趟,观一地风光之景,你可愿意?”

“公子要去哪里?”

“江南。”

桑榆闲庭信步也走到栏杆旁向下望去。看着底下的学子。江南之景便是京城也是毫不逊色的。

“你从来没想过要去江南一看吗?”

“江南啊,”吴忧喃喃道:“若是去了江南,是不是就可以坐着大船去采莲蓬啊?”

……

桑榆面不改色道:“自然是可以的。”

红鹭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江南!江南那是什么地方?出息!怎么只能想着采莲蓬,莲蓬哪里不不能采!

后山湖的废坑里面一大堆呢。他跟公子提议了许久,说要把那废坑给填平。公子总是不允。

就是苦了他们。一到秋后要挖藕的季节,那他们就得出人手,都是套上了水鬼服跳到湖里去挖藕。他没当上队长时候谁老是闯祸,一连挖了三年的藕,到现在他都不吃那玩意儿!

“不是,”红鹭突然忍不住:“那你平时从小到大都在干些什么呀?”

“就上学啊。习字,画稿,嬷嬷病了之后去胡记的药铺倒多了些。不然呢?”吴忧反问道。

见红鹭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恼羞成怒:“不是,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当时查我家底的时候不是你查的吗?”

她就想去挖莲蓬,怎么了?她只吃过那街面上卖的新鲜的莲蓬头,又没见过真的,又没真的去踩过!”

江宁府。

江宁府的府衙,因为此地富庶,一向是最威严气派的。

那红木桌上搁着的长青松柏依旧青翠欲滴,可是县衙内的氛围却是愁云惨淡。

下人们送了茶来,江宁府府尹大人李明中烦躁的摆了摆手,连声问道:“江罗二位大人还没有来吗?”

下人一脸为难之色:“回老爷,小人们暗中打探了,自发榜以来,江罗两位大人下榻的会馆,那大门都被那些学子们用石块给砸破了。两位大人也是忧心忡忡,让小的带话给大人,多派些人去会场驻守保护。”

“糊涂!”李明中拍着桌子长叹:“那不是更显眼!这么着,待到天黑巡逻松懈的时候,带两套下人人平等衣服到会馆去,让那两位大人换上。寻个由头出来!”

可怜他这衙门前的两块石狮,这些天不知有招了多少人的烂菜叶和口水。那些刁民将他的衙门为了水泄不通,当真是要造反吗?

还有那童谣,什么童谣?三经半夜还有一帮孩童在那里唱,吵吵的头都疼的。

思及此处,李明忠觉得他的头风好像更严重了。

他有气无力道:“如今外面是个什么情形?”

下人瞧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人比之前减了不少。”

李明忠心下顿觉松快不少。扯了扯衣领喝:“怎么不早说?”

说不得过几日这事儿便如晨起时的雾气一般,待日出时就消散于无形了。

“既然这样还杵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兵马司的人过来,把人给驱散了……”

“大人,下人不得不冒着风险打断他。”

“小人说的是府衙门前的人少了些。”

“不然呢,”李明中把眼一瞪,刚要呵斥,下人赶快禀报:“街上的人都去看游神了。还有一尊就放在咱们府衙门口那儿吓人。

小人趴在门边听了几嘴,神像周围都是符咒,据说是从最灵验的几个道观里求来的看护符咒。”

“什么怪力乱神的!”李明中正要训斥,突然想到了什么,即将要出口而出的话语停住,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等了半晌,他战战兢兢的问道:“不年不节游的什么神?”

“财……财神爷……”

“大人?大人!”下人见李明中用手捂着胸口,面色金如金皮纸一般。慌乱的叫起人来。

“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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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这是做什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于这样努力才开始站在他们起跑线的人来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怪不得朝上文武官员一向不和。

自从吴忧决心参加麒麟卫的遴选之后,在麒麟卫的日子便愈发水深火热起来。

有简宁尽心尽力的拦着,这架自然是打不起来。不过吴忧跳着脚的样子,倒是极大的取悦了红鹭,总是忍不住激上两句。以至于吴忧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武的既然不行,那文试必要抱个魁首回来,然后把那张那张写着他吴忧名字的红封纸狠狠的贴在红鹭的脑门儿上!

“行吧,别跟他斗嘴了。”

简宁正尽力劝着,见桑榆过来急忙行礼。

惊的到旁人瞪大了眼珠子。这小子何时如此勤快了?

吴忧自顾自奋笔疾书整理图册,才不管旁人所言。院中微风和煦阳光正好,因而几人都或坐或站的在凉亭内外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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