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小小的男孩呀，连生活都成了问题，却还是想要保留着最后一份自尊。

“你想怎么赚钱？”暗雪挑眉，她可是知道他的情况的。

“呲拉”一声，窗帘被拉开，刺眼的光芒瞬间侵占了昏暗的房间，男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醒了？那就起来吃早饭吧。”熟悉的声音让男孩再次睁开眼，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逆光站着，面朝着他。

男孩猛地睁开了一眼，除了一开始的迷茫，随后便是颓废，他之前是做梦了吗？那个神灵是他的幻觉吗？

“我？”男孩瞬间窘迫极了，脸色红彤彤的，如同果园里成熟的红苹果。

少女清冷的声音让男孩一个激灵，红着脸跳下了床，急急回道:“不用！不用！”

随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破烂的衣服换成了他只能在橱窗里看到的精美衣物。

男孩眉头皱起，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有些凉。但他的心更凉，他连吃东西都成了问题，如何还的起这身看起来价格明显不低的衣服钱？

“谢谢，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男孩虽然很喜欢，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拥有的。

男孩脸上露出的表情让暗雪觉得有趣，于是故意说道:“可我不喜欢留着被人穿过的衣服。”

捡垃圾，卖废品都不够啊！

“姐姐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愿意支付利息，五年，十年我一定会还上的。”男孩精致的眼里带着祈求。

“时间太久了。”暗雪的声音很是平淡，也只是在陈述事实。

印着卡通小熊的白色短袖t恤，黑色休闲的背带裤，他还是第一次穿这样干净的衣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听人说，那些被卖的小孩下场都不好，世上有太多披着人皮的怪物，他们手里的孩子成为了他们的玩具，不小心玩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草草一袭凉席就裹着埋了，甚至有的光着一身满是虐待痕迹的尸体直接就被扔进了臭水沟了，被老鼠分食。

最底层的罪恶，和谐的社会下隐藏着无数肮脏，他见得太多了，如果不是他聪明地将身体弄得脏兮兮的，把脸弄得黑黑的，或许他也逃不过那群人的魔爪。

不过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她既然说了她是神灵，为他一人而来的神灵，那么应该不会对他做那样的事吧？他还记得昨晚她说的话。

男孩安慰着自己，生命中唯一出现的光呀，他想要抓住，哪怕是另一个炼狱，他也认了。

“姐姐真的想要将我买做弟弟吗？”男孩咬唇，有些慌乱，又有些激动，似乎再为有人还愿意要他而欣喜，为未知的未来而无措迷茫。

像个迷途的羔羊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青青草原，呐，真让人有些手痒。

暗雪垂下眸，掩饰眼底的黑暗，温柔地说道:“是呀，你长得那么可爱，姐姐看了心生喜欢，而且姐姐也想找一个人陪姐姐呢，既然遇到了你，那就你来做这个人吧。”

男孩脸色红了红，他这是要当童养夫了吗？看着少女绝美清冷的脸，男孩耳尖也红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她看起来那么美好，是他赚了才对。

“姐姐。”男孩喊了一声。

暗雪神色也缓和了些许，点了点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你有名字吗？”

男孩摇了摇头，一脸渴望地看着暗雪，他自出生就被厌弃，谁会给他取名字呢？

暗雪摸了摸男孩蓬松的头，“以后你就叫墨阳吧，黑暗中唯一的太阳。”

“墨阳？”小墨阳念着自己刚取的名字，心里一片温暖幸福，他也是个有名字的人了，从此，他有了一个家，还有一个美丽的姐姐。

唯一，这个词他很喜欢。

“好了，穿鞋出去吃饭吧，饭菜都要冷了。”暗雪慵懒地转了转脖子，便步伐优雅地走出了房间。

墨阳快速穿起鞋子，跟了出去。

客厅靠近厨房处，一米宽的小方桌上摆放着两碗白米粥，还有一碟花生米和两个荷包蛋。样式简单，却是墨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愣着做什么，过来吃饭。”暗雪招呼着踌躇不前的墨阳，“有些简单了，不过你身体太虚了，吃些清淡的也好。”

小墨阳拘谨地坐下，看了看暗雪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注意他才拿起粥开喝。

清淡的粥在他口里仿佛蜜糖一般，甜到了心里，也暖洋洋的。

突然，面前多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两个荷包蛋。

“吃。”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

墨阳看了一眼暗雪，有些局促道:“姐姐吃。”

“让你吃你就吃。”少女的声音强硬了不少。

小墨阳委屈地“哦。”了一声，继续喝粥。

“啧～”暗雪站起身来，将自己面前没动过的粥推到墨阳面前，“既然喜欢喝粥，将这个也吃了。”

小墨阳愣愣地看着，活像个小傻子。

暗雪以为他高兴傻了，也没理会他，直接拿起装着荷包蛋的盘子就要将它倒掉。

“你这是干嘛？”墨阳急了，她怎么可以将它倒掉？浪费可耻！

“你不是不吃吗？”暗雪疑惑脸。

“不，我吃。”墨阳也不敢再推辞，夺过了暗雪手中的盘子，却没有吃盘子里的蛋，而是看向一脸无辜看着他的少女，有些羞涩，“姐姐，你不吃东西吗？”

男孩脸色更加苍白，他自出生起就在那种地方长大，见过无数肮脏的买卖，肉体，灵魂都能成为交易。

他见过与他同龄的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小孩子被猥亵过，或者被人父母卖给别人，也有被一口吃的诱惑而将自己卖的人。

男孩脸色一白，他很想将衣服脱下来洗干净还给她，可是她说过不喜欢留别人穿过的衣服，他该怎么办？

觉得逗的差不多了，暗雪才悠悠说出自己的想法。

昏暗的房间里，靠墙的双人软床上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目前有一个机会，你可以不用还我钱，这衣服直接送给你，而且还能保证你以后吃穿不愁，还能上学接受教育，你想要抓住吗？”

“什么机会？”男孩意外的没有直接被诱惑，而是理智地先问出问题。

暗雪眼里闪过一抹欣赏，继续循循善诱:“你将你自己卖给我，成为我的弟弟，就能拥有我所说的一切了。”

是她！之前的不是幻觉！

“怎么，还要我抱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