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飞霜和陆游霄两人震惊地看着暗雪，墨飞霜震惊过后，却是拍着暗雪的肩膀笑了笑，“雪儿，你就别逗我了，天道是什么存在？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巅峰的存在，世间能有什么可以打败它呢，更别说消灭了，天道要是灭了，那这个世界也早就变得混乱不堪了。”

暗雪不着痕迹地将墨飞霜的手移开，半撑在石桌上，眉眼慵懒，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雪儿，雪儿！”墨飞霜的声音从亭外传来，两人闻声望去，便见墨飞霜正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雪儿，你没事吧！刚才我在剑冢中听到有人说外面有人和天道打起来了，所以我就很担心你会不会被波及。”墨飞霜眨眼便来到暗雪身边，也没注意到暗雪的表情怪异，直接拉起暗雪，观察起暗雪的情况。

两人竟是那样的般配，仿佛天生一对璧人。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两个的其中一个来继承天道。”暗雪又投出一个重磅炸弹。

看到暗雪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点了点头，眼中竟也含着几分担忧。

本来暗雪可以直接窥探出此时陆游霄的想法的，但是她并不想，未经过人同意就看人心里的想法，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不对，除非情况特殊吧，而现在她感受不到危险，所以没必要去看陆游霄的想法。

“它确实死了，我杀的。”仿佛就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可是除了莲晖，其他两人都震惊了。

可下一秒，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是真的，不过不是天罚，天道已经被毁灭了，现在需要重新选定一个天道来继任这方世界。”暗雪看着墨飞霜，又看向陆游霄。

“他们说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绝美女子与天对决，莫非说的就是你？”陆游霄看着暗雪身上的黑袍，突然有了一个他不敢相信却又接近事实的想法。

暗雪挑眉，“不像吗？”

“像。”陆游霄看着暗雪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紫眸，摸了摸鼻头。

“嗐，吓我一跳，刚才进入莲峰之前，莲峰的植物仿佛都在一瞬间枯萎，我以为天道降怒，可下一秒又恢复了，害的我还以为眼花了呢。”墨飞霜看着暗雪真的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即便入世做任务那么久，暗雪其实并不是真的了解人情，她虽然看得到，甚至参与其中，可是她并未真的感受过。

那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戏落幕，又重新开始一场戏罢了。

“雪，有我。”莲晖看出暗雪的不对劲，握住了暗雪放在桌上的手，眼中满是坚定，还有心疼。

心疼的是她说她死过一次时的漫不经心，同时也害怕她如此不在意生死，是不是就代表她对这世间并没有什么留念的？那这样还能有什么能值得她停留，他很害怕她消失。

暗雪一愣，对上莲晖的金眸，那里似乎只有她一人的面容身影。

“我知道，即便世间一切消逝毁灭，你始终都会在。”莲晖的神情渐温柔，然而下一秒就被打回了原形。

“因为你不死不灭，是这世界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

暗雪冷漠地陈述事实，似乎她真的只是这个原因才对他刮目相看了一眼。

莲晖抿唇，眼中失落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温柔替代:“起码我是那唯一的一个，所以我也是特殊的不是吗？”

这下轮到暗雪不说话了，其实不死不灭的神也并不是唯一的，在万千世界里，永生的东西太多了，它们会一直存在，只是记忆不同罢了，然而那些轮回中的灵魂她是毫不关心，那几个不死不灭的神她也不关心，唯一让她例外的也只有一个他，所以可能真的是特殊的吧。

不过不能让他知道了，不然又该让人得瑟了。

暗雪看向墨飞霜两人，漠然道:“因为天道是我灭的，所以我会保证在我还留在这个世界的时期内维持天道秩序，可是最多百年后我会离开，所以你们二人决定好谁来主持新的天道，亦或是两人一起。”

墨飞霜眨了眨眼，表示“为什么要从我们两个人中选？”这个世界天才那么多，气运大成者也不是没有，为何偏偏抽中了她二人？陆游霄天赋卓越，气运也不烦，这还可以理解，可她呢，不仅血脉浑浊，气运也不是很好，怎么她也有资格去继承天道了？

难不成因为她是她的姐姐，所以选择了她？

“雪儿，你真的是，怪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墨飞霜眼里满是心疼。

暗雪就觉得有些莫名了，她们其实都没什么感情，再说了，墨飞霜之前的日子还不如慕容雪好呢，怎么在这里就自责上了，莫非是因为这是身为血脉姐姐的独特想法？

“雪，雪儿，你该不会真的，真的把天道打败，还杀了他吧？”墨飞霜咽了咽口水，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暗雪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吓到人的自觉。甚至还不在意地看着自己的白嫩的手，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有何好惊讶的，即便是真正的天道之神来了，我也不是打不过，不过他倒是不会动手了的，毕竟，陌那家伙，最是喜欢听我的话了。”暗雪说到陌时，眼中划过一抹怀念。

莲池中心凉亭内，一黑一白两人相对而坐，女的倾城倾国，男的风华绝代，皆是这世上再难找到能与之媲美的姝色。

“傀儡？还有天道之神，这些东西，雪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雪儿，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墨飞霜听暗雪以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不为人知的事，她就开始脑补出一系列暗雪在与命运挣扎中，然后遇到了那些事，才会有了那么多机遇。

暗雪微微一笑，笑里却是对世间的一切凉薄。

“不过是死过一次而已，有了别样的机遇。”慕容雪死了之后，便有了她暗雪的出现，不就是别样的机遇嘛。

后面，陆游霄也走了过来，不过陆游霄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陆游霄干净纯粹，一眼就让人看出心里的想法，可是现在却变得冷淡了些许，眉眼间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