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臂的肌肉发力,江明澈刚要转过身。

他的后背覆上人体的温热。

黑色的修身背心，勾勒少年劲瘦流畅的后背线条，露在背心外的手臂肌肉，每一处都那样地恰当好处。

衣摆微微上掀,投影仪的光影,映在少年白皙的腰身,变换着绮丽的颜色。

灰蓝色的格子被,盖在腰身处。

要是不能行,那就换他来！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江明澈的羞耻心达到了顶点。

耳朵被细细密密地亲吻，“我尽量。”

心底的羞耻感被“腾”地一下升起的火气所取代。

还能不能行了？

陆衡的声音染上压抑的沙哑。

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

陆衡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江明澈搂过陆衡的脖颈,掌心将他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加深了两人之间的亲吻。

唇瓣与唇瓣紧密地相贴。

气息灼热地勾连在一起。

彼此的呼吸滚烫。

……

江明澈身上的背心被脱去。

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泛起一股战栗。

察觉到怀里身体一瞬间的轻颤，陆衡的掌心覆上江明澈的手臂，轻轻地来回摩挲，替他驱走冷意。

陆衡掌心的温度灼人。

江明澈手臂的那片肌肤仿佛被火所烘烤着，那股烫人的温度，顺着他的手臂的肌肤纹理，蔓延至他的血液，就连灵魂都仿佛要灼烧起来。

喉结被轻咬了下。

湿热的亲吻沿着脖颈，造访喉结下方的那颗痣。

江明澈呼吸一促。

心跳越来越快，仿佛随时都要跳出胸腔。

身体传来冰凉的触感。

倏地，那股冰凉变成了撕扯般的灼热。

江明澈猛地抓住枕头的两侧，浑身的肌肉绷直。

在大脑神经接收到信息之前，眼泪簌簌滚落。

泅湿枕头。

江明澈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陆衡的唇角，尝到眼泪咸湿的味道。

他温柔地吻上江明澈的唇，食指动作轻柔地揩去他脸颊的湿痕。

忍耐着，没有再继续。

延迟了的痛感，终于在这一刻铺天盖地地袭来。

直到此时，江明澈才真正地意识到，陆衡的那句“尽量”有多水。

狗日的陆衡！

这特么是尽量不尽量的事？

他想鲨人！

江明澈气得一口咬在陆衡手臂上。

齿尖咬到汗水的咸湿。

江明澈错愕地抬起眼。

四目相对。

昏暗的光线里，陆衡的眼睛幽深不见底。

模糊的视线中，江明澈看见，陆衡的头发发梢湿了大半，脖颈、肩膀以及手臂，也都因为过于忍耐，出了一层薄汗。

整个人仿佛才刚从跑步机上下来。

耳边是滚烫的、压抑的呼吸声。

堵在胸口的那团气，忽然悉数消尽。

江明澈松开了嘴。

他抬起手，擦去陆衡话落至脸颊的汗。

手被握住，陆衡亲吻江明澈的手背、手腕骨。

慢刀子炖肉，最是磨人。

江明澈的呼吸随之急促了起来。

他扣住陆衡的后脑勺，倏地将他扯向自己。

投影仪的光影，落在床上两个相拥的身影上。

光影变幻晃动，如同无形的水波，变换着起伏的姿势。

夜里，江明澈醒了一次。

陆衡在给他擦身体。

他累得抬个手指头都费劲。

身体屏蔽了疼痛的信号，整个人像是被打了全麻。

隐隐听到烟花绽开的声音。

江明澈他睁开眼。

窗外，绚丽的烟花将夜色照亮。

太困。

视线扭曲着、旋转着，玻璃窗上的红色窗花仿佛在闪着迷人的红色芒光，很喜庆。

是最热烈的颜色。

如同这个岁末初春的夜晚。

迷迷糊糊地感知到，唇角被亲吻了下。

呼吸间尽是熟悉的气息。

眼皮太沉。

江明澈闭上眼，在热闹的烟花声中，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新年的第一缕光线照进屋内。

床上，两个人声音相拥着。

脸颊跟耳朵都痒痒的，还有点湿热。

江明澈本能地伸手去挥，“啪”地一声，声音挺清脆。

这动静，哪怕是还在睡梦当中，江明澈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睁开眼。

眼皮酸胀，刚撑开眼睛，第一眼时，视物都是模糊的。

过了好几秒，视线地逐渐地聚焦。

陆衡那张春风得意，

仿佛被最灿烂的阳光照耀过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想到刚才响在自己耳畔的清脆声响。

江明澈默了默。

他之前打的，是陆衡的脸？

“宝宝，早安。”

江明澈看见陆衡脸上的笑容，莫名觉得格外地碍眼。

早知道，刚才那一巴掌，他就应该打得用力一点！

五指印直接印在上面的那一种！

“几点……”

江明澈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耳朵里听见的，自己车祸现场似的嗓子给吓到。

这是他的声音？！

他那一把子低沉明朗的声音去哪儿了！

哪怕江明澈声音哑得厉害，语意也没有表述完整，陆衡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从床边拿起自己的自己手机，“10:35。”

江明澈只要放假，就喜欢赖床。

他会睡这么长时间，在他的预期之中，不算意外。

只不过他睡到这个这个点，爸妈可能会联系过他。

像是看出江明澈的担心，陆衡正好出声问道：“你有告诉叔叔阿姨，大致上要几点回去吗？”

江明澈摇头。

哪个好人家出去过夜的时候，还精准地告诉父母第二天什么时候回去啊，肯定静观其变啊。

他是没跟他爸妈说几点回去，不过显然，中午是赶不回去了。

他得发信息跟他爸妈说一声，他中午不回去吃。

“手机……给我下。”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塞他声带的发声一样，吐字格外地艰难。

江明澈再一次被自己的声音给难听到，他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这会儿刚醒，大脑的CPU被重新启动，很多讯息都还没有完全加载。

他一时想不起，他的手被他给放哪儿了，倒是没忘了使唤陆衡这一技能。

陆衡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以免冷空气进入被子。

他下了床。

江明澈的手机昨晚上被他放在羽绒服里之后，就没有拿出来过。

陆衡从他衣架上的羽绒服的口袋里，顺利地找到手机。

回到床上，递给他。

江明澈拿过手机。

他的手机昨晚上静音了。

点开微信，手机一直在震。

其中就属619的寝室群最热闹，消息破99+。

江明澈都不知道，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把一个小群聊出好像有百来号大群的效果的。

点开，无意中瞥见群里提到了他跟陆衡两个人，江明澈顺势看了一眼。

【名侦探柯南鹏】：[我赌他俩一晚上都不会回微信，你们信不信？]

【福尔摩斯聪】：[这还用得着赌？你看我们消息盖得这么高，他俩回复过么？]

【福尔摩斯聪】：[陆衡消息是回复得不勤，不过基本上

只要我们聊，他也会偶尔冒个泡。澈澈就更不用说了】

【福尔摩斯聪】：[现在两人直接双双消失，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真相只有一个！]

【名侦探柯南鹏】：[真相只有一个]

【福尔摩斯聪】:[真相只有一个]

【姜O】:[什么真相？]

【福尔摩斯聪】：[姜O，圆儿，你自己玩去吧，这里是深夜频道，儿童不宜]

江明澈：“……”

这几个人是把这个小群当成了八卦他跟陆衡两个人的小阵地了是吧？一天天的，没见谈过什么正事！

这个时候不能回信息。

他要是一回，一定会收到这几个人的信息轰炸。

江明澈决定装死。

他先后点开爸妈的头像，给爸妈发了信息。

没忘祝两位长辈新年快乐，后面佯装随口一提，告诉爸妈自己现在还很困，起不来，中午不回去吃，让他们中午不用给他留饭。

江怀钧、章秀纭夫妻二人知道儿子喜欢赖床，大年初一起不来，太正常了。

他们今天也没去店里，也还在床上赖着。

收到儿子的信息，章秀纭也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同时叮嘱他，这两天天气冷，让他多注意保暖。

躺在陆衡的床上，收到母亲关心的信息，江明澈的心还是有点砰砰跳。

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M澈】：[收到。您跟爸今天要是出门逛街，也穿得暖和一点]

【母上大人】：[好噢。你也是，玩得开心点呀]

江明澈抿起唇。

心微微抽疼，愧疚达到顶点。

他动用了过年时因为压岁钱而丰沛的小金库，给妈妈包了一个大的红包。

【红包】:[母上大人永远青春靓丽]

【母上大人】：[儿砸，爸爸的呢？]

江明澈：“……”

他爸能不能不要老是窥屏他跟他妈的聊天！还有，就不能用他自己的给他回吗？顶着他妈的，自称爸爸……太违和了！

这一波属实失策。

他发红包的时候，就应该先问过他妈，他爸在不在边上。

江明澈咬咬牙，也给他爸发了一个大红包。

【红包】：[老江身体健康]

【老江】：[哇！好大的红包捏。发出没有见过世面的赞叹声。]

【老江】：[谢谢宝贝儿砸]

【老江】：[玩得开心点嗷，晚上不回家吃饭也没有关系哒，比一颗闪闪发亮的小红心]

江明澈：“……”

眼睛疼。

被他爸这满屏的语气助词给雷到了。喜欢用语气助词这一点，他爸跟陆衡两个人……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明澈是躺着回复父母的信息。

手臂有点发酸。

他随手把手机给放枕头边上，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瓣。

“要不要起来喝点水？”

听见陆衡的声音，江明澈抬起眼。

只见陆衡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水。

原来刚才江明澈低头跟母亲章秀纭发信息的功夫，陆衡注意到江明澈有舔唇的动作，猜到他可能渴了，就出去给倒了一杯水过来。

江明澈确实渴了，事实上，不仅仅是喉咙。

他感觉身体都很缺水，皮肤也很干。

整个人好像处于被榨干的状态。

脑海里出现“榨干”这个词，江明澈身体一僵。

昨晚上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陆衡都已经趴那儿了，他竟然都没上！

现在就是一整个人后悔。

“澈哥？”

江明澈现在听见陆衡喊他“澈哥”就来气。

这家伙，现在只有献殷勤跟做错事情，还有讨好他的时候会喊澈哥。

眼皮向上，江明澈没好气地撩了陆衡一眼。

尽是风情。

陆衡呼吸微乱。

澈澈现在的身体，还需要养一养。

他稳住心神，声音有点低哑：“我扶你起来。”

嗯？

扶？

江明澈皱了皱眉，他干嘛要人……

手肘撑在床上，那一瞬间传来的撕裂感，让江明澈怀疑自己的腰跟身体是不是已经分成了两半。

泪腺比他的身体还要早一步收到疼痛的信号，吧嗒吧嗒往下掉。

在他因为手臂泄力，身体摔在床上之前，他的肩膀被扶住。

抵在江明澈后背的那只手小心地用力，陆衡把枕头竖起，动作温柔地扶他靠在枕头上。

指腹揩去他脸颊的湿痕。

江明澈靠着枕头，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那股疼痛感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抬起头，瞪着罪魁祸首。

眼睛闪着泪光，眼睛湿润润的，瞧着一点也没有杀伤力，相反，只会让人狠狠地想要欺负，听澈澈在他的身下低泣。

就好像昨晚上那样……

垂眸掩去眼底的暗涌，陆衡亲了亲他的眼皮：“先喝点水？”

现在只要是声带的震动，对于江明澈而言都是一种负担。

他勉强“嗯”了一声。

陆衡把杯子递到他唇边。

开水是温的，刚好喝。

喉结滑动，江明澈几口就把一杯的水都给干完了。

陆衡出声问道：“还要吗？”

江明澈摇了摇头，一杯够了。

陆衡把杯子放到一边，关心地低声询问：“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一开始，江明澈没能反应过来。

他是喉咙不舒服，怎么问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直到陆衡的手，圈在他

的腰间，拇指在他的腰际轻轻摩挲了下，江明澈这才知道这家伙究竟问的什么。

脸颊跟脖子瞬间涨红：“闭嘴！”

声音都劈叉了！

还有脸问？

他这状态像是有好一点吗？

啊啊啊！

他早晚要鲨了陆衡！！！

江明澈到底没有对陆衡动手。

不是因为心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腰太疼了！！！

这种疼痛，在他打算下床，去上个洗手间，从床上下来的那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最后，还是被陆衡抱着去的洗手间。

就连洗漱，也是陆衡给他放好洗漱水，挤好牙膏。

多少让江明澈轻松一点。

这个时候，江明澈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不羞耻的了。

确实是疼。

江明澈以前掉眼泪，是他的眼泪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控制。

这回是真心觉得疼!

陆衡替江明澈拿过放在毛巾架上的毛巾，递给他。

“肚子饿不饿？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江明澈把脸上的毛巾拿开，“今天初一，很多店应该没有开吧？”

喝过水，江明澈的喉咙已经好多了。

虽然声音还是有点哑，至少不至于说个话都费劲。

陆衡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放到盥洗台里稍微冲洗了下，拧干，重新挂回去：“我早上去超市买了点菜。”

江明澈一怔，耳朵点烧。

肚子饿不饿，中午想吃点什么。

早上去超市买了点菜什么的，听起来格外地日常。

就好像……他们现在已经在同居了一样。

哪怕在寝室里，他跟陆衡也几乎可以算是同居的状态，但还是不太一样。

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跟陆衡两个人……

江明澈回过神：“带我去看看，你都买什么了。”

“好。”

“不许抱我。我自己能走！”

江明澈随陆衡一起去厨房。

陆衡打开冰箱，江明澈被眼前满满当当的食材吃了一惊，他转过脸：“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陆衡把冰箱里的冻鸡翅、新鲜的排骨肉，还有青菜外拿，“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中午吃糖醋排骨跟鸡翅、螃蟹豆腐汤，怎么样？我买了活蟹，养在水桶里。”

陆衡清理及时，加上江明澈的身体素质好，除了正常的疼痛，身体基本没有其他问题。

不需要忌口。

江明澈瞬间说不出话。

昨晚上他虽然没看时间，不过从凌晨后的时间估算，他们两个人睡觉的时间肯定不早。

他后面睡过去了，陆衡还没睡。

还给他擦拭身体，上药……

初一的菜本来

就比较难买，得跟大爷大妈抢手速。

陆衡这家伙，早上到底是几点起的？

“澈澈？”

眨去眼底泛起的水汽，江明澈：“都行吧。不过，你确定你都会烧么？”

陆衡：“我试试？”

江明澈：“……”

敢情这家伙只会买，根本不会烧？

事实证明，江明澈多虑了。

无论是给螃蟹去腮，还是剁排骨，陆衡一个人游刃有余。

江明澈本来不大放心，坐在陆衡给他备的，后头垫了个软垫的椅子上，想着可能会有他需要帮忙的地方。

结果陆衡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忙。

螃蟹越是新鲜，蟹肉就越是鲜嫩，因此，陆衡最先烧的螃蟹豆腐汤，汤也是最先出锅的。

陆衡给江明澈拿了一个勺子，让他喝点汤，先垫垫肚子。

江明澈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亮：“好喝！”

汤汁鲜美，豆腐滑嫩。

螃蟹他还没咬，但是看着肉质就很肥美，不是那种空壳蟹肉。

“有奖励么？”

说着弯下腰，鼓起一边脸颊。

江明澈手里握着汤勺，直勾勾地盯着他。

陆衡一秒直起身体：“我去洗青菜。”

江明澈给生生气笑了。

还挺识趣。

在陆衡转身之前，江明澈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臂稍微用力，将人往他身前一扯。

在他的唇上轻咬了一口，微抬了下巴，强调道：“看在螃蟹豆腐汤的份上。”

两个人，烧了五道菜，一个汤。

很是丰盛。

吃饭时，江明澈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饮料。

“陆衡，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

陆衡举起手中的饮料，一瞬不瞬地望着少年眼底明朗的笑意。

这是他小小的出租屋里，第一次有这样热腾腾的景象。

原来，过年也可以是跟他相关的一件事。

以江明澈的喉咙状况，其实既不太适合吃糖醋排骨，也不宜喝饮料。

节日特殊，也就特殊对待。

陆衡下单了润喉片。

吃过饭，哄着江明澈吃了两片——

润喉片太凉，让江明澈有不好的联想，很是有点抗拒。

最后，陆衡把润喉片吃进嘴里，张开嘴，喂进江明澈的嘴里。

江明澈以为这人跟他讨吻，没防备。

张了嘴，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已经来不及，陆衡把嘴里的润喉糖用舌尖给顶了过来。

薄荷的沁凉，无法浇灭少年人的热情。

反而如同大风助涨的火势。

越来越汹涌。

沙发上，陆衡抱着人，软磨着，“澈哥。”

声音沙哑。

“你想都别想！”

声音很凶。

还是被磨着来了一回。

体力不支。

最后，江明澈是被陆衡抱回的卧房。

将竖起的枕头放下，陆衡动作轻柔地将睡着了江明澈的后脑勺在枕头上。

少年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偎进熟悉的怀里。

浅棕色的眸底柔色一片。

陆衡低头，亲吻江明澈微湿的眼睫。

只是这样看着，还不够……

想要拿过手机，拍下少年熟睡的侧脸。以后可以，反复地看。

微信收到最新好友验证。

经常会收到陌生人要求添加微信的申请。

陆衡点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美丽人生】：[难怪过年也不回家。他爸妈知道你们的事吗？]

陆衡瞳孔紧缩。！

陆衡的亲吻，比他要温柔跟耐心很多。

不像他,每次总是急吼吼的,还很用力，有时候弄得两人的舌根都会有点疼，还会不小心把人的嘴唇都给咬破。

江明澈没能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他的脸被转过去,陆衡的唇落了下来。

唇被吻住。

江明澈趴在床上。

陆衡的舌尖顶开江明澈的牙齿,他并不急于攻城略地,找到他的舌之后，不是迫不及待地用力吮吸,而是细细地品尝恋人嘴里的甘甜。

即便是江明澈回应了他，他也始终是温柔地亲吻,悱恻地与之勾缠。

江明澈也发现了。

令人着迷。

脸埋在枕头,看不见表情，唯有一双耳朵以及耳后的皮肤,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