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郡说走就走，步子很大，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厦门外。

电梯来了，廖城收回视线，进去电梯。

“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呢？怎么在这儿。”廖城不回答，反问。

廖城在等的电梯时，巧的是廖郡也在等电梯。

“啊？她生病了还是旧伤复？哥，你有什么事就忙着，我去医院看看她！”

廖城很意外廖郡居然会有这样想法。更意外他都被拒绝好几次了，还能再继续来。

“你能想到找外援，还能放下面子的三姑茅庐，我很高兴。但南晞今天不在公司，你又白跑一趟了。”

方晓松听说有人找他，一边拿着复印好的文件翻看一边走过来。当进办公室看到廖城在里面的沙发上坐着的时候，强烈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一步退出去左右看看，确定是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办公室，才赶紧又进来。

“……我刚从中心医院回来，她在医院。”

廖城有犹豫，但对弟弟还是坦诚了。

热情友好的打招呼:“廖总你好，我刚才还以为走进虫洞，去了广汇呢。”

“没有预约，来的突然，方助理不要介意。”廖城道。

方晓松受宠若惊，赶紧给廖城倒一杯水双手端来:“廖总客气了，广汇和福莱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常来常往是才是正常，哪里需要预约。廖总是来找我们南总的么？真不凑巧，我们南总上午被一个律师给叫走了，说是去看守所看一个什么人。”

廖郡扎巴扎巴眼睛:“南总不在公司？那她在哪儿？”

廖城没心思听肖建邀功，直接将那名片推到肖建跟前。

肖建捏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去:“你的关系户啊？想让他来九鼎律所？虽然咱们关系在这儿，但这个人真不行。”

“他这个人有问题么？”

肖健点头:“这个黄晓光是天平律所的首席律师，口碑和人品都极差。他打官司纯粹就是为了钱，也不管给辩护的是谁，只要钱给到了就帮着颠倒是非黑白，助纣为虐。他善于钻法律空子，反正就算打输了也没关系，律师打输了官司，该收的钱也一分不会少的。这一次，他的客户是房一帆，听说，房一帆给了他七位数的律师费。”

廖城恍然，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呢，原来就是肖健的律师。

“那黄晓光去福莱找南晞去看守所看见一个人，应该去见的就是房一帆。”

“啊？”肖建一脸懵:“黄晓光找南晞去见房一帆干什么？南晞和房一帆早一年多前就决裂没有关系了吧。”

“我也不知道黄晓光为什么带南晞去见房一帆，我只知道南晞后面的状态很不对，她将车开去了城郊，在外面坐了很久，刚才被我送去医院，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混乱的，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肖建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秒收回，正色道:“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话，我得去一趟看守所。”

廖城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去到看守所，要求查看上午会见室的监控视频。

看守所的人说上午的监控设备出现问题，视频内容没有了。

这么巧的事骗骗三岁的小毛孩子还行，廖城和肖健信了才是见鬼。

廖城也不争辩，一个电话打去了沪城的最高司法处。肖健也不争辩，就是从电脑包里将笔记本拿出来，当着看守所所长的面，现场写起诉书。起诉看守所恶意破坏设备，隐瞒事实，欺骗公众的事实。

所长吓坏了，赶紧去一边偷偷打电话要问上面的意思。巧的是上面的电话正好打过来，给所长一通狗血喷头的大骂。

所长从角落回来，磨磨蹭蹭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递给廖城。廖城将优盘递给肖健，肖健将优盘插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

鼠标滑动，点开。

随着监控视频的播放，肖建有点不敢看廖城的脸。但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然后看完又后悔看了。

山雨欲来。准确说是台风欲来。再准确说，是飓风要来了！

也不怪廖城眼底卷起狂风暴雨，就自己这好脾气，看到房一帆做出那么恶心下作的事后，都想冲进去给他揍一顿。更别说现在当南晞是自己眼珠子的廖城了。

“我要见房一帆。”

廖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所长吓的脸都白了:“这……这个……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廖先生想探视房一帆，就请肖律师预约时间，然后我们给安排。”

肖健则拽着廖城去一边:“那就是个垃圾人，你见他除了能增加怒火别的也没什么意义。万一你对他动了手，他就更得意了。或许……房一帆恶心南晞只是一个引子，他的目的就是要惹怒你也说不定。”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垃圾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么？”廖城问廖城。

肖健不做无用功了，拍拍廖城的肩头，转头去跟所长交涉。

半个小时后，廖城和房一帆面对面的坐下来。

房一帆刚被毒瘾折磨过。此时头发凌乱，双眼无神，面色土灰没有一点精神。他的衬衫满是褶皱，衣领撕开个大口子，一只衣袖半吊在肩膀上，只有一点线头连着。

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纹身特别清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腰身纤细，双腿修长。最刺眼的是，女人的脸和南晞的脸十分相似，几乎一眼就能将两人给重叠到一起。

廖城没有耽搁，拿着那张名片就回去广汇，叫了肖建来自己办公室。

肖建来的挺快，但是一脸的抱怨不乐意:“干什么啊，一个电话就让我立刻现身。你知道我些天为了物流公司的案子熬了多少夜，死了多少脑细胞么？”

廖城眼底一紧:“那个律师姓什么？”

方晓松想想:“姓黄，黄什么，啊，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找找。”

廖城离开医院就去了福莱公司。南邶说南晞今天去公司上班了，那她的秘书或是助理，有可能知道南晞为什么会去了城郊。

方晓松在自己口袋上下的翻翻，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茶色名片，递给廖城。

“黄晓光，天平律所的首席律师。”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但脑子里很乱，一时间没想起具体的来。

廖郡本想将这件事办成了，再跟哥哥汇报的，但现在碰见就说了吧，

“哥，我想请南晞给物流公司做顾问，但来了几趟都被她拒绝了。今天我没啥事，就又来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