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妈妈不在的话，干哥和姐姐会帮我，没人能欺负我！小墨舅舅周末来了也会带我出去玩。”

言下之意，打架还是不缺人的。

胳膊、腿都不是一节一节的了。脖子和腰也能明显看出来了。

程程光溜溜的坐在他的大浴盆里，一脸认真、奶声奶气地道：“妈妈, 我想你想得都瘦了。”

扒光脱出来一看，确实是抽条了啊！

“嗯，爸爸的错。爸爸老不在, 是不是平常都没人帮程程打架啊？”

她不说话，拿着沐浴球给臭小子搓背。

高煜负责洗前边, 他道：“这么说, 你一点都不想爸爸啊？”

高煜有些受伤，“那有没有爸爸，对你来说没区别啊？”

尤其是两口子一起干这件事。

程程道：“爸爸你一直都不在啊, 我早都习惯了。”

程程摇头，“不是啊, 我在幼儿园说我爸爸是保家卫国的解放军，很有面子。”

高煜无语, 你个没到三岁的奶娃娃, 你有什么面子啊？

不过，至少儿子是以他为荣的。

这虽然是干活吧，但rua肥嘟嘟的小儿子还是挺好玩、挺解压的。

高煜道：“你脸上有泡泡，咸的。”

有泡泡么？那是咸咸的。程程是偷尝过自己洗澡水的，确实咸咸的。

他把脸仰起，“妈妈——”

示意程澜拿花洒喷头冲冲他的脸。

程澜让人把出热水的水龙头改造成了花洒。这样她习惯一点。

当下试试水温，对着噘嘴、闭眼的儿子冲了冲。

程程自己薅了一把脸上的水，对着高煜道：“可以了。”把肥嘟嘟的脸蛋凑到高煜面前。

高煜亲了他一下，程澜看得有点心痒痒，“我也要亲。”

程程便又把脸凑给她，让妈妈也亲了自己一口。

想想不对，他也亲了妈妈一口，然后再亲爸爸一口。

浴室门响了，悦悦在外头道：“妈妈，秦伯母来了。”

程澜便起身出去。

她刚才把高煜也叫上，本来就是为了此时有人接手。

让他们爷俩在浴室里再玩会儿吧。

她出去，悦悦已经招呼袁姣芬和秦钊坐下了，又让兰草端了酸梅汤和水果、坚果招待。

程澜出来坐下，“秦钊，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秦钊这会儿也是正处在变声期，“高婶婶，我对漂亮国认知很有限，您随便说说好了。”

程澜想了想道：“漂亮国确实蛮富裕的，之前一战、二战都发了战争财。二战后又靠着布雷顿森林体系收割各国。尤其如今，他们正消化着和平演变并肢解了前毛熊国的成果。”

她顺口提了下卢布巨幅贬值的事，“1991年初30卢布兑1刀，现在1993年7月是800卢布兑1刀。这里头的差价都是漂亮国吃下的利润。”

她和程杳去年底就把借的3000万卢布还了。当时是600比1，这半年又跌了三分之一。

袁姣芬的母亲做财务的，她们母子都很快听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

一旁的兰草和悦悦把电视声音关小了点，也凝神听着。甚至马阿姨也关注的看过来。

看样子也都听懂了，确实这个原理并不复杂。

说到钱的事大家都挺敏感，程澜稍微一解释都听懂了。

秦钊咋舌道：“这是明抢啊！”

程澜对秦钊道：“漂亮国就是一次又一次通过这样的财富掠夺手段富起来的。所以，他们的福利确实挺好的，因为有积累嘛。还不只漂亮国，英法日西班牙甚至前毛熊国也都是通过掠夺的手段富起来的。”

秦钊点头，“我知道，历史书上说过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其实就是海盗船队。后来他们被英国打败让出了海上霸主地位。英国又领头来侵略和掠夺我们华国。光《辛丑条约》我们就赔偿了八国联军一亿两白银。”

“对！他们现在比我们富，都是建立在对我国和其他国家剥削、掠夺的基础上。”

悦悦道：“那我们能怎么富起来呢？”

她觉得漂亮国比我们富多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程澜道：“只要能恢复在关贸总协定里的合法地位，平等的和其他国家贸易。以华国人民的勤劳，有个一二十年，我们就会跻身世界前列。”

袁姣芬叹口气，“谈不下来啊，从1986年就在开始谈了。你说这漂亮股真的是双标得很啊！他可以明抢，我们只不过要求平等进出口、不要设立关税壁垒的正当权力，他们却处处设限。”

她很明白程澜先说这些的用意。

她是送儿子出去学习，然后学以致用，回来报效祖国。可没有给漂亮国输送人才的念头。

敢干那样的事，秦家和袁家的长辈都饶不了她！

程澜道：“还是得谈啊，在谈中寻求机会。大不了再来一次持久战！虽然漂亮国现在在世界上独大，但这个世界也不是铁板一块。你看今年2月26号，不还有人想炸他们的世贸大厦么。世界上还有人在不屈不挠的反抗漂亮国的霸权，就是这种手段太过极端了！世界不是完全由漂亮国说了算，他可能什么时候也会需要来自华国的支持，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机会。”

袁姣芬道：“对了，听说那天你就在里头啊？”

“是啊，赶上了。我以前对漂亮国富人区的治安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过那天救援来得也非常迅速，但大厦本身的安保还是有点问题。”

悦悦满脸疑惑地道：“妈妈，既然漂亮国那么坏，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呢？”

程澜正要说什么，高煜抱着被洗得白里透红的程程出来了。

小家伙湿湿的头顶还在冒热气，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的小浴袍，还有里头的小内内。

袁姣芬道：“可以上锅蒸了。”

程程道：“秦伯母，我不好吃！”

看着他唇红齿白的样子，就连一直小大人样的秦钊都忍不住笑了，“吃过才知道！”

程程对他的公鸭嗓音有些疑惑，盯着他看。

秦钊便不说话了。

程澜道：“这是秦钊哥哥。”

程程挥挥手，“哥哥好！”

“你好。”

高煜看秦百韬没来，笑着对袁姣芬道：“那袁老师你们坐，我带他进去吹头发。”

如果老秦来了，他肯定就得坐下来相陪，把人交给兰草带进去打理了。

“好！”

等高煜进去了，袁姣芬道：“你们家高煜还照顾孩子呢，真好。我们家那个在家就跟大爷似的，想他给孩子洗澡，想都别想。”

秦钊心道：我都这么大了，哪还需要人给我洗澡？

他对悦悦道：“你听过一句话么：师夷长技以制夷！”

悦悦摇头，“没有。”

“这是鸦片战争后，魏源、林则徐提出来的。就是说我们要学外国人的长处、高明的技术来对付他们！他们船坚炮利，我们也要船坚炮利。”

悦悦这下懂了，“我知道了。我们以后也要造航母，对抗他们的航母。”

“对，航母是必须要造的。不过，造航母要好多、好多钱啊！”

悦悦道：“少则两三百亿，买一艘旧的来改建。多则七八百亿，自己造。”她听程澜念叨过。

秦钊点头，“是啊，就要这么多！但我们现在全年的国防费用才几十亿呢。”

袁姣芬道：“得，他俩聊上了。”

秦钊摸摸鼻子，“高婶婶，您继续说。”

程澜道：“不过漂亮国也确实是一个机会很多的地方。有人说那里是天堂其实也没有说错。我当年就是看准了一个商机：他们的人力成本高，所以必须要人工种植的生鲜非常贵。我就大批量的做这个生意，赚取差价。因为，我们国家的人力成本相对低廉，生鲜比较便宜。这个生意一做七年，给我带来了很丰厚的回报。”

秦钊道：“而且高婶婶你还给国家挣了很多外汇回来。”

“所以，财政部、农业部、交通部才可能给我那么多便利啊。但相对应的，我也必须从漂亮国进口牛羊肉等回来卖。他们的牛羊没有动用太多人力养殖，里头含着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比较少。所以价格相对低一些。不过如今人民币贬值，我用卖生鲜挣的刀呢儿进口牛羊肉回来卖其实已经没什么利润。但这个生意不能停。因为，漂亮国不会愿意吃亏！你看樱花国不就是向他们倾销汽车、小电器那些，导致他们国内相关产业生意受损，然后被打压的么。樱花国付出极大代价刺破房地产泡沫，死保汇率，就是为了不被漂亮国像收割前毛熊国那样收割。”

程澜又具体给秦钊介绍了漂亮国领先于世界的各个方面。

“你以后去了漂亮国留学的话，抓紧时间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到你们那一代，我们应该就没有现在这么难了。我近期预备开设一个留学的奖学金，针对筹不够留学费用的非公费留学生。当然，肯定有门槛要求。暂定范围是国内tp30的高校的学生，考上的也得是世界tp100。太多了，我恐怕也难以承受。但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如果到时候钱上头确有难处，可以直接来找我。”

袁姣芬笑道：“我们争取能自给自足，把机会让给更需要的人。不早了，不打扰了。”

悦悦跟着起身送客，脸上有点疑惑，我们现在很难么？

她没什么感觉！

她们一家在漂亮国、在别的国家都是过得很好的。

袁家母子回去了，秦钊小声问道：“妈，我听高婶婶讲话，她三观非常正啊。”

“她爷爷是抗战老兵，对她的教育可想而知。后来她又在成都军区的林家待了几年，林家也是红色家庭。然后考上京大，读书期间就和你高叔叔火线结婚了。高家的家风也是极好的啊。”

“那、那她为什么要偷渡去漂亮国啊？”

高煜道：“你要亲谁？”

“我亲亲妈妈, 爸爸你再亲亲我。”

程澜笑道：“他很崇拜你的。不然干嘛成天都在模仿你的穿着打扮？”

这话让高煜好受了许多。他儿子说长大了也要当解放军。

回去以后, 程澜和高煜就一起动手给程程洗澡。

这里头肯定少不了澜澜在儿子面前说他的好话了。不然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潜移默化的想法？

他心头一动，倾身凑过去在程澜脸颊上亲了一口。

程程道：“我也要亲亲。”说着噘起了嘴巴。

程澜看看他, 你这是快三岁了正常抽条，吃得比以前还多。可没半点茶饭不思的样子。

而且也不瘦，只是少了点奶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