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天魔对疼痛的耐受力，远强于人族，即使全身被刮无数刀都不会如此痛苦，显然那一道红光非同寻常。

“很疼吧？单纯的身体疼痛，对于你们这个级别的存在已经没什么效果，但戮之刑很特殊，能够将肉体与灵魂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你的感知放大十倍，而且就像凌迟一样，会最大限度的保留你的生命到最后一刻……”川大人露出残忍的笑容。

他看到那个“戮”出现在头顶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恐惧说道：“蛮锤，杀了我，快……杀了我！”

“要寻死自己动手！”蛮锤也陷入极度绝望中，哪里肯帮奥拖解脱？

奥拖与蛮锤互斗已身负重伤，他的胸口出现一个大洞，通过大洞能够看到不断跳动的心脏。

奥拖发出一道刺耳的咆哮声。

“嗡！”

悬浮在头顶的“戮”字，闪烁出一道红光。

“啊啊啊……”

一道血红色凹痕出现在奥拖身上，从肩膀上一路刮到腿部。

“啊啊啊……”

第二道凹痕从奥拖身后出现，一路绵延到脚后跟。

蛮锤看到凄惨无比的奥拖，眼中露出崩溃之色，他抬起一只手，朝着自己脑袋轰去，也是最快速度求死。

不过这一拳还未靠近脑门，身体一颤，同样无法动弹。

“嚓！”

像残剑古神都有绕开万星协议的办法，天道同样也有办法绕过万星协议。

死在这……

那么过去自己一切的努力，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我不想死。

我想好好活着。

宁凡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脚尖开始蕴集力量。

“说说你的想法啊，有时候精神上的痛苦，比单纯的苦痛更让人感到心醉，”川大人讥笑道。

“唰——”

陡然之间，宁凡原地消失，他出现在川大人身边，手中长剑直劈而出。

速度快如闪电，连残影都不曾留下。

可这一瞬，一支毛笔骤然探出，轻轻一引，长剑已改变方向。

“好快！”宁凡瞳孔收缩。

“谜团！”

这一瞬，宁凡压榨谜团，希望脑子里的谜团给出破解那只毛笔的手法。

可谜团在这一刻，毫无动静！

不需要破解！

是因为无解！

说到底，谜团来自于宁凡的潜意识。

这种潜意识会预判对手，并且给出最优的剑技，而剑技则是由黑色宁凡无数次修炼基础剑法所得到的特别感悟。

即便碰到宁凡的父亲时，宁凡潜意识也是觉得有解的……

毕竟那不是怪物，不是真正的对手，而是父亲！

只要投入的灵魂之力足够多，总能算出破解之法。

眼前这个存在，是不可战胜的存在，潜意识给不了答案，谜团就没有任何动静，因为投入再多的灵魂之力也构造不出对抗的剑技。

“斩！”

宁凡毫不犹豫，又是一剑斩出。

川大人毛笔一挥，长剑再被引得偏斜。

“斩！”

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接连数剑，宁凡都倾尽全力，而川大人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面挂微笑，宛若戏耍。

不，实际上就是戏耍！

到第十剑时，川大人毛笔一引，竟将宁凡长剑直接引至他的额头！

“咵嚓！”

川大人额头上金光一闪，长剑直接撞得寸寸断裂。

宁凡迅速后退，一连退出十几丈，看着手中的断剑，眼神中泛出绝望之色。

自己根本伤不到他……

“看清楚实力差距了吗？下界的小蝼蚁？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命格，我降临在这个世界杀你只需要一个时辰，明白吗？”

川大人露出狰狞笑容，“就因为你那个命格，才让我感到棘手，毕竟，不尊重命运办事，往往就会被命运无情的惩戒，这种例子我见过不少，曾经那个叫叶无牵的家伙，就曾给我们天道带来无尽的困扰，我想你作为他的转世，应该差不多吧？”

他提起笔，开始凌空书写。

很快，一个字书写而成。

“刑！”

这个字写就的一瞬随即消失，很快出现在宁凡头顶。

“想知道戮与刑的区别吗？”川大人说道。

宁凡依旧沉默，死死头顶那个“刑”字。

“戮字一定会死，刑不一定会死，这个字会一直折磨你，直到我动手杀你，”川大人嘴角微微翘起。

随即，宁凡头顶上那个“刑”字红光一闪，宁凡身体表面出现一缕细细的血痕。

像是被细线割了一记，伤痕浅到看不出来。

川大人紧紧盯着宁凡的表情，希望从上面看到一丝变化，可宁凡却是一脸漠然盯着自己，仿佛无事发生。

“刑字产生的痛苦，应该比戮字强烈数倍，为什么你没有反应？”川大人有些意外。

“想知道为什么吗？”宁凡微微一笑。

“说，”川大人说道。

“和我过去承受的痛苦来比，太轻，太轻了……”宁凡冷笑一声，身形陡然朝一侧挪动，瞬间没入旁边的巷子中。

既然那位至高天魔所言，城池有城池的规则，在落日之前只能活一人，如果同时活下两人，恐怕都会受到规则的惩罚。

对自己而言，这是一个机会！

也许，他能够从中抓到一丝生机。

也许，他和川大人一起被这个规则抹杀掉！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比现在要好！

这不是他能战胜的对手……

这样的存在就不该出现在百方世界中。

他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川大人，战战兢兢道：“川大人，赐我一死……”

“原本会好好赐你一死，可你们让我承受了那样的痛苦，现在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川大人提着毛笔一笔一划写出一个“戮”字。

当这个“戮”字写出来的一瞬，自行出现在奥拖身上。

很快，蛮锤身上出现一道血痕，同样发出刺耳的咆哮声。

接下来川大人将目光游移到宁凡身上，“主菜通常是留到最后，我说的对吧？你承受的痛苦将会是他们的百倍，千倍。”

宁凡冷冷盯着他，内心的压力疯狂增加着。

奥拖咬咬牙，体内的力量便要爆发，他要用超出肉身承载极限的力量，活生生将自己给胀死！

可这个计划并未成功，力量迸发的一瞬，似乎就被某种无形的规则影响，他已经无法顺利操控自己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