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自己一己之力，真的可以改变他吗？

可比起她心中那种莫须有的猜测，她应该更相信他的。

“真的吗？”苏棠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

苏棠抬头看他，见他目光清明，眼中含笑，丝毫没有撒谎时的心虚和不自然。

苏棠有些时候也会开始担心，会忍不住产生这样的想法。

白栩的回复，让苏棠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个世界上，又哪来天生的坏人，只不过是环境造就的罢了。

而且最近，白栩表现出来的一些行为让苏棠感觉有些不舒服。

原著一直都说白栩是天生反骨，天生很难和其他普通人一样产生感情，因此个性冷漠，嗜血，残暴又可怕。

小栩这些年都是跟着自己一起的，他怎么样，她心里该清楚的，更不应该用那样的想法去揣测他才是。

一时间苏棠内心格外复杂。

一旁的白栩看着眼前的苏棠，见她又露出那种让自己不喜的表情，薄唇便微微抿起，眼中是幽暗的光。

老实说，她最近的确是有些敏感了，也可能是这座古堡实在过于神秘，明明那么美丽，却又给人一种格外压抑的感觉。

“不是。”苏棠微微垂眸，“我有些不知道弹些什么……”

白栩这才焕发出笑意，随后他便伸手取下上面的乐谱，翻动了几下，“那就试试看填词，我陪你，你不是最喜欢就是安静下来之后自己写词和曲吗，你说那样会让心情变得宁静又舒适。”

说着，他就将手上的羽毛笔被递到了苏棠的手上。

苏棠看着眼前空白的五线谱，略想了想，便开始在上面勾画了起来。

白栩看着快速进入状态的苏棠，眼中划过一抹柔光，竟是真的就这样静静坐在她旁边，专注地看着她。

苏棠大概写了半个小时就放下了笔，白栩看了一眼，只是一小段，并没有写完整。

苏棠将乐谱摆了上去，随后指尖便放到了琴键上。

她先是试了一下音，这才开始缓缓弹奏了起来。

曲子很短，只有两三分钟，却让白栩听得意犹未尽，甚至有些失神。

白栩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忍不住问她，“这是什么？”

“这是……”苏棠想了想，才道：“暂时还没想好，就先不告诉你了，突然就想到了，好听吗？”

“很好听。”白栩看着她，“再多弹几遍给我听听吧。”

苏棠也抬头看他，此刻白栩脸上没什么笑意，表情却很温和平静，五官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没有平常那么具有攻击性了。

苏棠喜欢看这样的他，脸上焕发出了笑意。

就这样一段甚至不成曲的调子，她弹了一遍又一遍，白栩就在她旁边，静静地听着。

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明应该是和谐又温馨的。

可白栩看着眼前的苏棠，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她就近在咫尺，却又仿佛相隔万里，下一秒她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他发现只要自己流露出，哪怕只有一丝本性，苏棠看他的眼神就会变得格外复杂，虽然说不上是厌恶，却也能感受到苏棠的不喜。

如果让她看见自己真正的样子，而不是她印象中那个乖巧又懂事的弟弟，她是不是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开自己？

白栩突然感觉心口一紧，眼中划过一抹阴恻恻的冷光。

不！他决不允许！

下一秒，他便猛地伸手抱住了她，“糖糖！”

苏棠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眼询问，“怎么了？”

苏棠有些歉意地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啊，我有些入神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无聊？一下子就听腻了对吧。”

“不是……”白栩微微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声音有些低，“很好听，糖糖弹的最好听……”

“小栩？”

“别叫我小栩！”

白栩的声音猛地拔高，打断了苏棠的话。

苏棠有些傻眼，随后就听见白栩开口，“我不是你弟弟，我也不想再当你弟弟了，糖糖，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叫我的名字。”

少年的呼吸很灼热，属于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和脖颈，激起阵阵酥麻，苏棠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响彻。

白栩的桎梏很用力，甚至都勒地她有些疼，可苏棠却一点也不讨厌。

她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很喜欢很喜欢……

甚至是已经远超自己所能预料的那种喜欢。

她伸出一只手轻抚他的侧脸，仿佛是在给处于暴躁状态下的少年顺毛。

果然下一秒，她就感觉白栩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她这才轻声道：“那就叫阿栩好吗？”

女人的声音柔软又细腻，顷刻间就抚平了他内心的暴虐和躁动。

在苏棠温和的目光下，白栩有些闷又有些赌气般地点了点头，“嗯……”

勉强还算凑合。

苏棠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笑了，谁知下一秒就被白栩捧住了脸，随后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苏棠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瞳孔下意识地缩了缩。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趁机侵入。

苏棠看着眼前这华丽典雅的红木钢琴，有些愣神。

“怎么了？不愿意吗？”白栩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

下一秒，他便猛地伸手握住了苏棠的手，直接拉着他起身。

“小栩？”

“不好的事？”白栩眼中是幽暗的光，面上的表情无辜至极，“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有些听不懂，这些年，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和师傅还有周老一起学习这学习那的，哪有精力去干其他的？”

在苏棠略显惊讶的表情下，白栩拉着苏棠来到了钢琴前。

“突然很想听你弹琴，弹首给我听听吧。”

白栩对苏棠微微一笑，随后坐到了她的身边。

“那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

白栩有些好笑地道：“拜托，我师傅可是殷语柔哎，殷家的情报网，什么东西查不到？况且这个情况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我想那个玫瑰夫人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