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他们眼中，外界一秒钟，里面就已经过去一年。

也幸亏他们的思维速度足够快，否则这眼花缭乱的进度，可以直接让他们不用观察了。

人类把自己的社会，称之为文明。

但他们所做的事情，真的可以称之为文明吗？

比起观察对象的惨剧，他们所做的事情，才是人类的悲哀。

他们觉醒到什么程度，众人看不清楚。

夏冰夏炎心中忽然出现了想法，雷十破没能觉醒真我，到底是他不愿意接受所谓的现实，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但不管怎么说，他不需要参与这一幕了。

这些觉醒了意识的游魂，分别作出了不同的选择。

在他死去的地方，他一生所收取的黑色火焰，扩散到周边的区域。

新的游魂在这片平原上诞生，吸收了这些火焰，竟然有十几个游魂，同时觉醒了一部分认知。

有的游魂和之前的游魂一样，尝试着攻击周围的对象，看着他们

的反应，然后试图得到反馈。

当他们发现附近，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对象之后，一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最佳观察对象死了，却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变化。

但这样的做法，对他们的身体消耗很大。

于是，他们开始吸收周围的黑色火焰。

在这个过程中，有两个有意识的灵魂崩溃了，这让大家都很伤心，于是吸收黑色火焰的时候，大家都变得很小心谨慎。

吸收了黑色火焰，补充了灵魂力量，他们再次开始尝试使用灵魂之音交流。

在外面观察到众人，甚至不知道他们彼此能不能听懂对方的话？但是这样的交流，确实又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些变化。

在这个过程中，

一个灵魂离开了团体。

剩下的灵魂，开始更多的交流。

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几年时间，当然，在外界就只有十几秒。

他们逐渐掌握了一定的音律，只是，要互相理解音律的内容，就变得非常困难了。

无数次的尝试下，他们终于互相理解了一些内容。

比如，吃饭。

虽然这里的黑色火焰到处都是，随时可以吸收，随地可以吸收。

但是互相交流，表达出吃饭的意思之后，在开始吸收黑色火焰，对他们来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这让他们孤独的感觉，逐渐远离自己。

又过去了30多年的时间，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两个游魂死了。

远离了集体，去探索无穷无尽的平原的那个游魂，终于死在无边无际的孤寂之中。

在他死去的地方，一生所吸收的黑色火焰回归天地。

在这里新出现的游魂，又有一些诞生了意识。

到底是生前的意识，还是死后的意识，谁也说不清楚。

只知道，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些有意识的游魂。

而在集体当中，也有一个游魂死去了，这个游魂是最经常发出灵魂之音的，所以吸收黑色火焰的频率也最高。

这些积累的黑色火焰，在体内，

不，在灵魂内，造成了一定伤害。

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死了。

死去的游魂回归天地，更多游魂诞生了意识。

“不是前世的记忆，而是新的意识。起码大部分都是新的意识。”

在外界观测的秦风，给出了个人观测结果。

人类的思维是很复杂的，哪怕只是觉醒一小部分，所做出的表情和动作也会很复杂。

之前没有对比，但是，当这些没有觉醒属于人类的意识，而是诞生了全新意识的游魂出现，他们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区别。

就像是活人和木偶的区别一样。

第一个灵魂死去，第二个，第三个也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接连死亡。

在这片区域诞生了，更多有细微意识的游魂。

这些智慧不高的游魂，开始学习这些有智慧的游魂，发出灵魂的声音，以及吸收周围的火焰。

很多游魂在学习过程中死亡，但也有一些游魂学会了节制。

看到这些游魂学会东西，那些有意识的游魂非常开心。

他们实在太孤独了。

在这个教学的过程中，他们享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快乐。

这是他们过去，所无法体会到的感觉。

当一部分游魂，聚集在他们身边

听课，引发了更多游魂的效仿，越来越多游魂，聚集在了他们身边。

又过了一年，又一个游魂濒临死亡。

原本对于死亡，他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毕竟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是，当他有了一群“学生”，忽然诞生了一种冲动。

不想死。

虽然这些学生很笨拙，那么简单的知识，学了一年都学不会，还有很多学生被撑死。

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学生啊。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冲动。

为了这些学生们，他想要继续存活，他想要教授这些学生更多，他想要让这些学生，懂得更多。

这样的欲望，不知不觉改变了他的魂体。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感到灵魂深处出现了一股饥饿的感觉。

要死了。

他的魂体开始溃散，周围的同伴们聚集在身边，为他送行。

一股悲伤的感觉，在这个小群体当中蔓延。

毕竟又有一个伙伴去世了。

比起那些笨拙的学生，这样的伙伴去世，无疑会让他们更加悲伤。

在他的魂体，溃散了三分之一后，忽然看到一个学生疯狂进食，濒死的身体产生了焦急的情绪。

这样下去，会死的呀。

于是，他阻止了那名学生。

过去没有交流方式，不代表现在没有。

他们尝试着用灵魂，发出不同的音律，尝试着互相交流，互相理解对方的思维想法。

他们当然不会互相攻击，毕竟，他们都受到这孤独的环境影响，被千篇一律的景色和无法排解的孤独折磨。

在这种折磨中，遇到和自己一样有意识的对象，当然应该欢呼雀跃。

最佳观察对象死了，众人并没有为之感到悲伤。

只是，他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欢喜。

因为他们的身体都是灵魂状态，无法在地面上书写文字，除了近乎本能的咆哮之外，也无法进行太多交流。

但没有关系。

更可怕的是，即使意识到自己所做事情有多么残忍，他们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没有人觉得，自己应该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