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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这样的规则,她不喜欢。……

  • 作者:晏舒舒
  • 类型:穿越
  • 更新:2023-09-25 17:12:07
  • 字数:16346字

还冲她微微扬眉, 似乎在问好,又似乎在挑衅。

祝卿若眉头微蹙,卫燃怎么会来淮州?

他一身浅色织锦常服, 背后就是阳光, 孤高清冷的面庞显露在外人面前, 惹来无数惊艳的注视。

慕如归在宴厅内环视一周,被他的目光扫过的人都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紧张地动了动喉咙。

他在门口站立,偌大的厅堂,所有人都在看他。

少年见她看他, 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 拉开了与慕如归的距离,但在短暂地停顿后,他又往前两步,将距离拉了回来。

祝卿若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慕如归, 眼底有不解, 他怎么在这里?

宴厅里没人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国师走向国师夫人身边,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在脑中思索着卫燃随慕如归来淮州的用意,忘了回应慕如归的问好,只沉默地站在原地。

祝卿若却没有理会他,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慕如归身后那人吸引过去。

少年容貌俊俏,一袭黑衣窄袖劲装,姿态风流慵懒, 比起身前清冷的国师,他浑身透着一股散漫的高贵气质,暗暗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并不少。

慕如归抿唇,卿若可是还在生气?

上回他收了卿若的回信后,无论送去多少封信,回应都只有一句话。

“尚安,勿念。”

慕如归停在了离祝卿若一人距离的位置, 启唇唤她:“卿若。”

他不说话,宴厅没人敢说话。

就站在二人中间的文景宁察觉到慕如归的失落,她偏头环视周围,发现那些说表姐坏话的人全都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连刚才说的最欢的高夫人也紧紧拉着高玉儿的手,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

文景宁转了转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可怜模样,朝着慕如归道:“表姐夫,你可来了!!”

这一声‘表姐夫’令慕如归侧目,他看向眼前陌生的小姑娘,“你是...卿若的表妹?”

文景宁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她略过这个话题,故意扬声道:“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休了表姐呢,我都已经给表姐准备好房间了。”

慕如归听到“休”这个字,手指蜷缩向里,握紧了拳,“一派胡言!好好的我为何要休了卿若?”

他说完这话,祝卿若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令慕如归恍然想起,他好像真的说过,若她有意中人,他可以与她和离,送她出嫁。

但那是和离,与休弃天差地别,他再如何,都不会如此对卿若。

而且...不知为何,他不想跟卿若和离。

文景宁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只知道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周围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文景宁暗笑,迅速换上一副愤慨的表情,“什么?竟然都是谣言吗?那表姐夫可要好好惩治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不仅在私底下说,还在表姐眼前乱说话!”

慕如归神色一凛,下意识去看祝卿若的脸,见她没有反驳,脸上还残留几分不喜。

他也生出怒意来,竟然是旁人在她眼前乱嚼舌根,难怪她不想搭理他,都是因为他毫不作为,才引得别人如此恶意揣度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情意,但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浅,他怎么可能看着旁人对她如此冒犯?

他面色如墨,浑身气势一变,“是谁?”

文景宁瞬间跳起,连续指出几个人,“她、她、她!”

最后将手指隔空点向高夫人,“还有她!她甚至还说表姐毫无妇道,被夫君厌倦还不自请下堂!言之凿凿仿佛就住在表姐床榻下面一样!”

慕如归的视线扫射过去,被点出来的几位夫人两腿战战,险些站不住,死死撑着丫鬟的手,勉强还能站着。

而高夫人已经是面如死灰,高玉儿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她一直都是金尊玉贵养大,在淮州是一等一的贵女,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现在,站在大齐权力巅峰的国师就在她眼前,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跟以前被她用权力压下去的夫人小姐们一样,被国师用权力打落到尘埃里。

高玉儿想到这样的场景就害怕,躲在高夫人怀里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慕如归冷色道:“来人。”

他身后有国师府的侍卫上前,“属下在。”

他面色冷凝,“去给淮州州牧送个口信,他手底下有官眷肆意辱骂当朝国师夫人,问问他该如何处置,他若不处置,我亲自处置!”

侍卫应声,“是!”

侍卫已经去报信了,在场被点到的官眷夫人们终于撑不住,有的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每个人皆是面色灰白。

完了,国师亲自发话,就算州牧想包庇也没办法,说不定...还会影响夫君的前程!?

想到这一点,她们更加害怕,动都动不了。

祝卿若没有拒绝慕如归的好意,但也没有表现出打脸的得意,只道:“好了,入席吧。”

文景宁还想说什么,被赶来的文大夫人捂住了嘴,文大夫人对周围的人笑道:“正是,正是,大家快入席吧!”

其余没被点到的夫人小姐们见此隐隐松了口气,转眼就挂上真诚的笑,纷纷坐到了席面上。

高夫人和高玉儿也被搀扶着回到了位子上,等着州牧的判决,战战兢兢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惊惶。

因为这次宴会规格高,单独开席,每个人都有席位,祝卿若没有看慕如归,缓缓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慕如归跟在祝卿若身后,在触及祝卿若单独的位子上,眉心微微皱起,文大夫人有眼色地给让人给他在祝卿若身边加了个位子。

慕如归朝她颔首,随即便稳稳坐到了祝卿若身边。

文大夫人舒了口气,转头隐蔽地给了文景宁一颗荔枝,“你给我安分点!别再挑火了!”

文景宁还想顶嘴,被文大夫人严厉的眼神吓退,只能小声“哦”了一句。

文大夫人确定她真的听进去了,才离开继续忙碌宴会的事。

文景宁神色蔫蔫,转身刚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定睛一看,就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一个陌生男子占了。

她走过去,有礼貌道:“这里是我的位置,阁下是不是坐错了?”

卫燃看了看座下的椅子,又看了眼旁边的祝卿若,偏着脑袋,“没坐错,就是这。”

他这好似土匪般的张扬气势,令文景宁恼火不已,祝卿若在她爆发前先一步开口,“景宁说的没错,这里是女客席位,两位都坐错了。”

她这话将左右两边的人都囊括进去,点名道姓,半点没留情。

慕如归环视周围,发现确实都是女客,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却没有立刻离开,还是坐在位子上,没有动身的打算。

祝卿若侧眸看向他,仿佛在询问为何还不离开?

慕如归看出了她的意思,但不想如她所愿,启唇道:“我是文府的外孙女婿,自然不算外男。”

慕如归来文家祝寿已经很让她意外了,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更让祝卿若侧目,他仿佛真的将文家当做他夫人的母家了,竟能当众承认文家。

但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祝卿若隐下眼底的漠然,转过头当着他的面看向了主桌的文老太爷,意有所指道:“你不是来祝寿的吗?喏,外祖父在那。”

慕如归想辩驳,可转念一想,他确实是来祝寿的,既然来祝寿,肯定要对文老太爷恭敬些。

这样想着,慕如归端起酒杯起身,往主桌走去。

他一动,宴上的中心也就跟着动,而他目不斜视,不疾不徐走向文老太爷所在的位子。

慕如归在文老太爷桌前站定,举起酒盏作祝酒状,“如归来迟,以酒做礼,祝外祖父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文老太爷接收到了周围无数道艳羡的目光,这些可都是淮州有名有姓的贵人,文老太爷虚荣心瞬间就膨胀了。

但想到这几年的传闻,国师薄待卿若,文老太爷脸色又落了下来,看慕如归的眼神不太友善。

一直站在文老太爷身边的文景和虽然没有文老太爷那么明显,但眼底的不满也难以忽略。

慕如归想到出发前管家跟他说过,文家肯定对他不满意,卿若又看重亲人,所以此行一定要好好待文家的亲眷。

慕如归让人将准备的礼物拿了上来,“这是今年祭祀时我特意加福的玉佩,享天地福祉,集万民祝祷,赠予外祖父,佑您安康,无病无灾。”

宴厅内一片哗然,这可是祭祀台上的东西!!从来只有皇室可以佩戴的吉祥物!

文老太爷没想到,慕如归竟然会特地为他祈福,若是真与卿若无情意,怎么会为了他这个老头子做到这个地步?

看来,之前是误会他们夫妻二人了,慕如归赶到淮阳来,不也说明了他们夫妻关系不错吗?

文老太爷想明白了,于是大掌拍了拍慕如归的肩膀,“好孙婿!外祖父带你见见长辈。”

慕如归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但看着文老太爷满面喜色,还是忍住了,随着他一同见礼。

祝卿若看着那边其乐融融的景象,确定慕如归不会为难他们,这才收回了视线,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她的影子倒映在酒盏里,清澈见底的酒水微微荡起涟漪,酒里的人影也在颤抖,碎裂,又重聚。

“你不开心?”

是卫燃。

祝卿若偏过头抬眸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卫燃就坐在她旁边,声音压低,没人听得见。

虽然是疑问,却被他说得斩钉截铁,他似乎笃定在这热闹的寿宴上,祝卿若并不开心。

“你被众人嘲讽、看轻、贬低,慕如归及时出现,当着淮阳所有官员女眷的面,帮你教训了欺辱你的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对你指指点点,所有人都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奉着,而文家也不会再因为商户身份被人瞧不起,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卫燃指背撑着脑袋,偏头看着祝卿若,视线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但你还是不开心,为什么?”

祝卿若确实情绪不高,但这话也没必要跟卫燃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她不回答,卫燃也没有生气,只抬眼看进她眼底,“你不开心,因为你觉得,这样的局面你要用许多力气才能将对方压制,而且不能保证她们下去后不再继续议论闲话。可慕如归只用露个面,便让她们哑口无言,连话也不敢说,彻底断绝她们的恶意念头。”

他半撑着脑袋,声音依然散漫,就好像在与她话家常。

卫燃的目光落在祝卿若颤动的眼睫上,漫不经心道:“你不开心为什么慕如归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事,轮到你就要耗费数倍功夫。你是不是在想,凭什么你只能蹭一个男人的权势才能让别人俯首称臣,凭什么你努力数年,也只能做国师夫人,却做不成国师。”

卫燃的话在祝卿若耳边回荡着,戳中了她心底隐藏的不满,祝卿若下意识攥紧了酒杯。

没有别人听见卫燃的话,就算此时她身边空了,周围也没有人再敢上来搭话,甚至不敢看她,瑟缩着脖子,只低声与交好的夫人说说话。

这回说的,可不敢再与国师夫人有关。

在宴席开始前,她们因为得不到好处随意议论她,言辞激烈难听。祝卿若虽说不甚在意风言风语,但被这么多的恶意包围,心中或多或少会涌现出些厌烦。

所以在景宁处于下风时,她挺身而出对上了跳得最狠的高夫人。

当时,她是因为对这些因流言随意议论别人的人不满,想要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不要再人云亦云,随便对人释放恶意。

可是在慕如归出现,所有人都不敢再议论的时候,祝卿若生气的点就变了。

一场闹剧,只因为慕如归露了个面,便完美解决,没人再议论她即将被国师休弃,没人敢再瞧不起她,也没人再敢将文家是商户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这一切,都是因为慕如归是国师,而她,是慕如归的妻子,他们夫妻和睦,在众人眼里,她便共享了国师的权势。

她知道,在慕如归出现之前,那位高夫人丢了脸,一定在心里埋怨她,觉得自己说的明明是大实话,为什么光把她拉出来,把她的脸往死里踩。

不只是她,在座大半的女眷都这么想。

或许她们嘲讽的不是她捏不住国师的心,而是嘲讽她握不住国师滔天的权势。

在她们眼里,不得丈夫欢心,把握不住手里的权势,这就是她的原罪。

她们的认知中,权势与男人处于同等位置,只有靠男人才能得到权力、财富...

所以在慕如归出现,轻飘飘地解决一切时,祝卿若没有半点开心与欣喜。

她只觉得难受,难受所有人都认为,只有男人能争权,女人要想获得权力,只能靠父兄子侄,或是嫁给一个坐拥权力的男人,才能获得她想要的权势。

可这本就是父权社会凝结出的规则,用于抬高男子压迫女子的规则。

她难受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错的,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她,说她只是靠男人。

她难受每个人都将这种压迫女性的规则奉为圭臬,并且为了得到想要的权势辗转讨好男人,无论她喜不喜欢。

她难受男人可以靠努力、奋斗提高阶级,女人只能靠出身,或者嫁给高阶级的男人...

这样的规则,她不喜欢。

祝卿若其实心中有些许诧异,竟然是卫燃最先察觉她的不满,而且近乎精准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她悲哀又庆幸,庆幸的是,在这陌生的时代,芸芸众生下,数千万人类中,有一个与她思维同步,认知一致的人,能理解她对时代规则的不满厌倦,懂她对男女阶级泾渭分明的厌恶。

悲哀的是,这人是她的仇人,就算他理解她,也无法掩盖他对她做下的恶事。

就像现在,他戳穿了她的心事,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为了挑拨她和慕如归的关系,通过制造阶级对立,让她对慕如归产生不满,从而开始厌恶慕如归,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祝卿若露出苦笑,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液滑过喉咙,让祝卿若一阵咳嗽。

卫燃的目光始终在祝卿若身上,看着她这番动作,知晓她被他戳中心事,无力反驳,这才借饮酒躲避他的问题。

她是穿越女,自小生活在平等自由的时代,就算来到大齐二十年,也绝对忘记不了从前的美好。

他所在的星际世界也是社会主义,所以他完全理解她。

他看出了祝卿若的不平,也知道她对这个世道的不满,明白她对这男女阶级分明的世界始终深藏一份抗拒。

所以他笃定,她此时的心情绝对不算好。

他跟着慕如归来淮阳,也是为了不让他们两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生出旁的情谊来,所以在发觉了祝卿若隐藏的不满后,他出言戳穿了她,为的就是削弱她对慕如归的爱意。

祝卿若无力反驳,甚至眼中盛有悲伤,连往日温婉有礼的表象都稳不住。

他如愿了,他该为攻略进度又往前一步而开心,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开心。

身旁的女子将酒水一饮而尽,酒液令她咳嗽不已,白皙柔软的脸颊都染上红色,眼底隐隐泛着泪光。

这泪光,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

卫燃心脏骤然跳动一下,他捂住胸口,面色古怪地移开了视线。

祝卿若缓了过来,头有些晕,手指半撑着脑袋,静默许久。

没一会儿,淮州州牧就赶到了,他脚步匆匆,神色紧张严肃,进了宴厅第一时间就到了慕如归身边。

“淮州州牧许聘参见国师大人。”

州牧的到来令寿宴再一次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慕如归身上。

只见慕如归神色淡淡,带着国师的自持稳重,“许州牧,我让人给你带的话,你可听见了?”

许聘正色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将那几名官眷的丈夫贬官除名!”

此话一出,宴厅上几处地方皆传来酒杯落地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通求饶。

“州牧!下官知错了!”

“国师大人!!臣妇再也不敢了!”

“国师大人绕过我们吧!”

“......”

慕如归面对这样的哭求并没有心软,既然有胆子做,就该做好被处罚的打算。

若轻易饶过,岂非让人觉得卿若好欺负?

就在他即将开口要让许聘将人拉下去别搅扰了寿宴时,一直缩在高夫人怀里不敢动弹的高玉儿突然冲到祝卿若脚边,猝不及防拉住了祝卿若的衣襟。

“夫人,夫人您救救我爹爹,救救我娘亲吧!”

慕如归看着这还在胡搅蛮缠的人,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向祝卿若的位子。

而祝卿若感受到一阵拉扯,睁开眼眸顺着力道看过去,发现是刚才趾高气昂的小姑娘。

她的头发还披散着,整个人瘫在她脚边,眼睛和鼻子全都通红通红的,完全没了她引以为傲的贵女风范。

祝卿若还未开口,跟着慕如归的许聘已经厉声喝止道:“你和你娘做了错事!做错了就该罚!来人,快将这疯子拉下去!”

祝卿若看向慕如归,“受罚?国师罚她们了?”

慕如归颔首,“是,他们该罚。”

祝卿若来了兴致,“我刚才喝了酒有些晕没听见,国师是怎么罚的?”

慕如归正要重复,却在触及她兴致满满的眼眸时止住了话头,心想:若是卿若自己来罚,心里会不会痛快一些?

这样想着,慕如归改口道:“还没想好,不如卿若自己决定吧?”

祝卿若笑着接受了,道:“多谢国师。”

她低头看向难掩紧张,连睫毛都在颤抖的高玉儿,“你可知错?”

高玉儿迅速点头,“知错,我知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祝卿若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你可知自己错哪了?”

高玉儿紧张道:“我...我不该冒犯夫人,不该辱骂您,不该恶意揣测您的结局。”

祝卿若淡淡道:“还有呢?”

高玉儿咽了咽口水,“还有...还有...我我不该看不起文景宁,不该仗着自己的身份随意欺辱别人...”

祝卿若将遮住高玉儿脸颊的一缕头发拨到她脑后,“不对,你错在肆意传播一名女子的谣言,恶言伤人,令人不耻。其他的错误,你都能弥补,只这一条,若这女子无依无靠,性情软弱,或许她真的会被你传播的这些谣言逼死。”

高玉儿浑身一颤,“我...我不想杀人!我...我没有杀人...”

高玉儿的泪珠顺着脸颊连串落下,有惊惧有后悔。

祝卿若缓缓道:“所以我要罚你们...半年不许说话。”

高玉儿哭声噎在了喉咙里,泪眼朦胧地抬眼,还能看出她眼底的茫然。

其他人也懵了,就没见过这种处罚。

文景宁一直坐在旁边,简直惊呆了,“表姐,就罚她们半年不说话吗?”

祝卿若点点头,“对。”

文景宁惊道:“可...她们冒犯了你啊。”

祝卿若道:“她们口出恶言,所以罚她们都半年不许说话,很合理啊。”

文景宁不理解地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忽的灵光一闪,她猛地拍脑袋,“可你是国师夫人!”

冒犯大官的夫人,不是要治罪的吗?

贬官?流放?话本里好像是这么说的。

祝卿若像是才想起来,“哦,我是国师夫人啊。”

文景宁连连点头,“对啊。”

祝卿若轻飘飘道:“那就罚她们四个月不许说话。”

众人都惊了,怎么还带往回扣的?

一众惊奇呆滞的目光中,只有卫燃悄悄掩住了微扬的唇角。

她才为国师夫人这个身份感伤,这不正好撞木仓口上了吗?

祝卿若略过众人,望向了慕如归,“国师,可以吗?”

慕如归哪里看不出来祝卿若无心惩罚她们,虽然不满他们对卿若的冒犯,但还是以卿若的意见为先。

于是他颔首道:“都依你。”

此言一出,高玉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文景宁瞪大眼,“四个月!”

高玉儿手比脑子快,迅速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眨着。

被放过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始磕头,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画面颇为诡异。

祝卿若揉了揉太阳穴,“我有些晕,景宁扶我去歇息一会儿可好?”

文景宁闻言快步走到了祝卿若身边,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

祝卿若起身前,低头看了还扒在她腿边的高玉儿一眼,“这四个月高小姐若是憋得很了,就多看看书吧,读书能静心。”

说着,她伸出手指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高玉儿乖巧点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祝卿若笑了一下,扶着景宁的手,转身离开了。

高玉儿怔然地望着远去的人影。

读...书?

在得不到回应后,慕如归也沉默下来,没有再主动开口,只是一双眼仍然盯着她的脸庞,半刻也不曾移开。

祝卿若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慕如归不懂何为爱人,也不明白心底的失落与伤心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这股情绪来势汹汹,令他日夜难安。

在管家提醒他文家外祖要过寿的时候,他此生头一回以百姓做借口远赴淮阳。

慕如归走进来的时候, 整个宴厅都静悄悄的。

他想见她。

慕如归带着深藏在心底的激动与期待,来到了她身边,可在她连回应都不愿意回应他时,慕如归觉得胸口有尖锐的荆棘,刺得他心脏一阵痛意。

他的性情高傲,主动来淮阳,主动与她说话,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他没有理会旁人的视线,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想见的人。

慕如归清湛的眼眸飞快地划过一丝欣喜, 他没有任何停顿, 径直往她身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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