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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做身红色的,他穿红色……

  • 作者:晏舒舒
  • 类型:穿越
  • 更新:2023-09-25 17:11:51
  • 字数:12156字

这回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摇光小小地松了口气,见她量完,他便放下了手臂。

祝卿若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有些僵硬,也没让他继续抬手臂。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祝卿若觉得摇光可能是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 于是没有强求,还悬在摇光身前的手缓缓下落, 打算让摇光自己来。

摇光与她离得很近,清晰地看见女子潋滟温柔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面对她的疑惑,摇光却没办法回答。

摇光没有看她,安静地如她所言伸展开双臂,祝卿若走到他左侧,量下了他的臂长。

摇光默默点头, 挺直腰背, 不再动弹。

祝卿若往前走了半步, 将软尺印在摇光左边肩膀最上方, 顺着他的肩线向右牵扯着软尺,直到印到另一侧,祝卿若探首记下尺码。

她这一眼让摇光忍不住紧张,猜测自己是不是露了什么让她发现了。

摇光急促地呼吸着,而祝卿若正打量着摇光的手臂,在她抬头前一刻,摇光迅速稳住了呼吸,没有被她发现自己的怪异。

祝卿若轻声道:“把手抬起来。”

但下一瞬,他就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因为祝卿若回到摇光身前,拉开软尺,双臂向前环住了摇光的腰。

感受到腰间环着女子柔软的手臂,摇光连眼睛都在颤抖,身体瞬间紧绷,还悬在半空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

她没有贴上摇光的腰腹,二人身体之间还有不小的空隙,但那不可忽视的环抱,令摇光呼吸不稳,浑身上下都有种难耐的酥麻。

在她探头去看码数的时候,摇光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他的脖侧,只是瞬息之间, 很快就抽离,但他却感觉那一小片肌肤在发烫,滚热的血仿佛都集中在那里, 浑身的汗毛在此刻难以遏制地战栗起来。

他偷偷看向祝卿若,主子也要这样抱他吗?

他学着天玑的样子张开双臂,眼底有些跃跃欲试,他还想体会一下刚才的感觉。

这样奇怪的感觉,令他新奇又隐隐振奋,是从前练剑时未曾体会过的刺激。

他想要再多一点。

摇光期待着她的触碰,可真当她缠绕上来时,他却险些失去控制。

她侧头注意着软尺的距离,整个人像是主动靠在他怀里,女子柔软的身体就在身前,他的心脏在她手心之下,隔着薄薄的衣衫跳动着。

她的发顶在他脸颊处,发丝因为主人的动作时不时在他脸上作乱,摇光没有伸手拂去那引他发痒的发丝,反倒被一股幽幽的暗香透过呼吸钻进了他鼻中。

他的眼神渐渐开始迷茫,这好像...跟他想象的那种刺激不一样...

为什么刚才只是有些痒,现在却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与她手心贴近的胸口汇聚。

他敏锐地察觉到,他要失控了。

作为一名暗卫,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应该迅速解决掉危险的来源,只有始终保持清醒的理智,才能保住性命,从暗卫营中脱颖而出,屹立不败。

但这来源是主子,他还要解决吗?

摇光不懂,但他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不是吗?

原本该叫停这会令他迷失的动作,但摇光不能违抗祝卿若,便沉沦着,不愿抽离。

而身前的人还不放过他,温声道:“摇光好像长高了?”

她的声音在他胸膛前出现,顺着骨骼一点点往上,直到传到他充斥奇怪想法的脑子里,像一道惊雷炸开,令他瞬间清醒过来。

摇光猛地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终于回过神来的摇光满脸通红,几乎将头埋进胸口,可胸前的衣襟还留着浅浅的幽香,那股味道刚才还在他鼻尖缠绕...

摇光眼神飘忽了一瞬,下一刻,脸庞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朵。

祝卿若在摇光后退前就已经退开了,转身走向正在桌前记尺码的芸娘,正好与摇光的动作错过,也就没发现他不同寻常的反应。

天玑倒是看了摇光好几眼,但他性格沉默不爱说话,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说出来,只是免不了多看几眼。

祝卿若则是到了芸娘面前,轻声地将摇光的尺码一处处报了出来。

芸娘一一记下,还不时赞叹着,“这二位可真是...恰到好处!我就没见过腰身肩宽这么...”

忽然想起这是在别人面前评头论足,她的话顿在了嘴边,颇为不好意思地看了祝卿若一眼,“抱歉,我说的有些多了...”

祝卿若淡笑摇头,“他们确实很不错。”

不远处的摇光听见了这句话,头埋得更深了。

看得天玑都有些怀疑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冷面剑客摇光了,什么时候摇光的表情神态比他还多了?

芸娘记好了尺码,站起身领着祝卿若往摆着布料的地方去,“小郎君来,选一选料子。”

祝卿若没有拒绝,跟着芸娘的脚步走了过去,入目便是各类不同花纹颜色的料子,以棉布麻衣居多,也有几匹贵重些的绫罗绢布。

“小郎君看看,想要哪种?”芸娘积极地摆开各类布料,摊在祝卿若面前。

祝卿若手指一一划过布料,面色纠结,迟迟做不了决定。

芸娘见此问道:“这两位小郎君平日里可会爬上爬下,动作是否大幅度?若是动作大,用葛布更好些,行走也方便。”

祝卿若答道:“本来是不用的,但过几日我要带些货物过武崤山,到时候怕是免不得搬上搬下的。”

芸娘听到“武崤山”一愣,脸色都僵硬了,“小郎君...要过武崤山?”

祝卿若点点头,“对啊。”她扫过葛布那处,纠结道:“听闻武崤山颇高,若是葛布是否有些太沉了。”

芸娘眼神沉了下来,不住打量着仿佛不谙世事的祝卿若,最后还是开口道:“公子不如换条路吧,武崤山上...可有山匪呢。”

祝卿若眼神讶异,“有山匪?”

芸娘重重点头,“那伙匪徒不是善类,小郎君若是时间充裕,还是换一条道绕过武崤山,免得丢了性命!”

祝卿若脸色一变,“丢了性命??怎么如此?”她不解道:“云州山多,有山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怎么还会要人性命呢?难道不是只要钱不要命吗?”

芸娘脸色阴沉,“旁的山我不知晓,这武崤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就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要了钱还不知足,连过路人的命也要收去!”

祝卿若脸上露出害怕,“竟然这般可怕?”随即又面露不解,道:“可若是真的连过路人的命也不放过,芸娘子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逃出来传了消息?”

芸娘握住拳头,咬着牙,没有回答祝卿若的问题。

祝卿若见此眸光微微闪烁,随即又道:“不是说云州山匪已经被清缴了吗?就算还有,那也该只是些不成气候的散匪才对,怎么会到了杀人的地步?难道官府不管吗?”

芸娘听到官府二字就满眼痛恨,“根本就没有人管!!就算报了官,也就是做做样子,压根不去理会武崤山的那伙匪徒。”

说完这话,她劝诫道:“小郎君听我一句劝,别去武崤山,他们真的会杀人的!”

她见祝卿若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于是将自己丈夫的经历讲了出来。

“小郎君不是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因为...我丈夫也是在武崤山被抢走了全部身家...”

祝卿若面露惊色,“这...我不知您的丈夫已经...抱歉...”

芸娘安抚地笑了一下,“我丈夫没死,小郎君别担心我。”

祝卿若松了口气,问道:“那您丈夫,是怎么逃脱那伙匪徒的毒手的?”

芸娘道:“他人机灵,当时带着我给他的假匕首,见匪徒不仅要钱还要命,便在匪徒面前装作自杀的样子,那些人也没怀疑,将他踢下坑就带着两车金银走了。我丈夫在死人坑里等到天黑了才爬了起来,连夜赶了回来,这才捡回一条命。不过他当时被踢下坑的时候摔断了一条腿,如今也只能靠我做些衣服才能撑起这个家...”

祝卿若听着芸娘的讲述,“原来是这样...那您丈夫没有报官吗?”

芸娘愤恨道:“怎么没有?第二天一早他就拖着伤腿去报官了,官府的人叫他回家等,说是会派人去处理这件事。可我家那口子在家等了半个月都没见官府有什么行动,跑去问却被赶了出来,说他故意捣乱官府办事!说根本武崤山根本就没有山匪,全都是他在胡言乱语。”

祝卿若眉头深深皱起,“居然还有这等事。”

她看向芸娘,“那之后呢?您丈夫可还有再报官?”

芸娘叹道:“我丈夫本就是白手起家赚下的家业,怎么会甘心就这么一无所有呢?他当时在县里报的官,没人管,他便又去了芩郡,可还是没人管,第三次又去了云州主城...”

她垂首苦笑,“可还是没人管,甚至到最后官府有个捕快看不下去私底下劝诫他,让他不要再继续往上告了,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眼神里充满落寞,“他原本是个骄傲到极致的人,靠卖茶叶在镇子上风光一时,人人都羡慕我嫁给了他。可在这件事之后,他丢了家产,还瘸了一条腿,甚至失去了对官府的信任,整个人都颓废下来,连精气神都没了。”

她环视着这间小小的铺子,庆幸道:“还好当时他留下了些银钱供家用,我才能在那之后买下这间铺子。我爹娘有弟弟照顾,而他是个孤儿没有双亲,我们家只有我和他还有我儿子三个人,我靠着这家铺子,勉强也能糊口。可想回到从前那般富贵的日子,是不可能了...”

她的视线落在祝卿若身上,苦心道:“若小郎君不想沦落到我们这般下场,就不要往武崤山去,丢了钱事小,要是丢了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祝卿若看得出来,芸娘是真的不想让她重蹈覆辙,她对她安抚一笑,“我知晓芸娘子的担心,定会好好考虑货物的去向。”

芸娘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没瞧出祝卿若有敷衍的意思,这才长松一口气,只要避开武崤山就好,这位小郎君长得好,性子好,可别被拐了去。

她挥了挥手,“害,不提这个了,小郎君选好没有,要哪块料子?”

祝卿若低头认真挑选着芸娘的料子,细细挑选后,她指着一匹深蓝色波纹锦缎,还有一匹黑色无花葛布,“这两匹给方才你量了尺寸的那位做两身衣服,都做简便些,窄袖的样式。”

芸娘记下了祝卿若的话,她望了一眼正在角落的摇光,问道:“那另外一位呢?想要什么颜色?”

祝卿若的目光落在摇光身上,思索片刻,道:“做身红色的,他穿红色好看。”

她打量着布料,指着一匹红色云纹绢布,道:“红色的用绢布,挺括些,看着有少年气。”

“另外再做一身黑色的,也用葛布,那匹印柳叶的不错,就用那个。”她指着一匹墨色柳叶纹葛布,对芸娘说着。

芸娘一一记下,笑道:“小郎君对侍卫可真好,自己不做两身吗?”

祝卿若微微摇头,“我还有衣服,过些日子再来做。”

得了祝卿若的应承,芸娘脸上都笑出花来了,“好嘞!小郎君说好了,一定还得在我这来订做啊!”

祝卿若朝她颔首,笑道:“一定。”

芸娘将几人送到门口,挥手道:“五日后小郎君记得来拿衣服。”

祝卿若眼神示意天玑,天玑会意地从腰间拿出了十两纹银,塞到了芸娘手里。

祝卿若温声道:“这是定金,等拿到了衣服再付另一半。”

芸娘被手里的重量惊住了,“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说着就要将银子塞回到天玑怀里,天玑脚下移动,芸娘眼前就没了人影。

她焦急抬头看向祝卿若,“公子这使不得,太多了,只是几身衣服而已,哪要的了这么多?”

祝卿若推回了芸娘的手,缓缓道:“芸娘子拿着吧,这钱不仅是买衣服,还有我的答谢,若非你的提醒,恐怕我们就真要往武崤山去了,到时候舍不得人财两空,得不偿失。”

看芸娘还有纠结,祝卿若道:“难道芸娘觉得我们三人的命不值二十两银子吗?”

芸娘连连摇头,“不,不是的,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性命可比二十两值多了。”

祝卿若笑道:“那便收下吧。”

说完,她便带着天玑和摇光转身离开了芸娘成衣铺子,只留下芸娘在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三人的背影已经离开了这条街,芸娘才收回视线,她捏着手里的银子,深吸一口气,她一定要把这衣服做好,不能辜负了那位公子的看重。

等回了客栈,祝卿若坐在客房里,思索着今日获得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开口道:“摇光...”

“在!”

忽然的应声令祝卿若都为之一愣,抬眼就看见摇光绷直了身体,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祝卿若眨眨眼,继续道:“你去竹园告诉晓晓,就说我在丹云镇多留几天,叫她与先生解释。”

摇光颔首,“是!”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祝卿若怔然地看着摇光方才还站着的位置,此时已空无一人。

祝卿若看向一旁的天玑,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天玑在旁边目睹了一切,再联想到在成衣铺子时摇光的古怪反应,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一袭宽大男装仍难掩清丽容颜的祝卿若,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答道:“我也不知。”

祝卿若秀眉微蹙,也无暇再去想摇光是怎么了,对天玑道:“你去打听一下阳别山的事,主要打听他们有没有杀人,有没有将过路人的钱财全部抢走,是否留有余地。打听到了,再来回我。”

天玑颔首应下,“是!”

很快,天玑也离开了房间。

祝卿若独自坐在客房里,静静思考着今日的事。

那两名行商提到的阳别山离丹云镇不远,据那位被抢了货物的行商所说,这伙山匪只在财,不要人命。

和芸娘丈夫所碰到的武崤山的山匪不同,武崤山的山匪做的是谋财害命的事,而阳别山的山匪却不杀人。

而且看那两人这般熟稔的样子,怕是已经习惯了山匪的存在,多次遇见山匪却还能有命,而且看起来也并不落魄...

看来阳别山的匪尚且还有几分人性,与武崤山相比,算是没那么穷凶极恶。

武崤山背后定然有官府的人在撑腰,而且地位绝对在州府之上,比郡县要大。芸娘的丈夫一路告上州府都没事,偏偏在要再往上告的时候被人吓退了,说明云州府内有人不愿意将这件事传到上面,

这件事如今的云州州牧知道吗?他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上一任的云州州牧,林州牧的死,与这些人有没有关系?

祝卿若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双充满慈爱的琉璃色眸子,若林州牧的死真的是有人在其中搞鬼,那林鹤时避世隐居,是否跟这件事有关?

祝卿若的脑中构想着无数可能,久久没有动弹。

摇光见她低头,余光瞥向一旁正伸展双臂任由老板娘量身的天玑,他正随意地站着,老板娘双手绕在他胸口处,整个人都几乎要贴了上去,两人离得极近,从他这里看过去就像抱着天玑一样。

摇光在天玑发现前收回目光,脑海中还有刚才的景象。

痒痒的,麻麻的,涨涨的。

他恍惚中忍不住分神想道:原来量衣服这么难受吗?

祝卿若发现了摇光的僵硬, 抬眸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但他莫名地,有些喜欢这样的难受...

祝卿若记下腰围,接下来便要量胸围,她正要提醒摇光抬手,却见摇光已经张开了手臂,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仿佛在求她夸奖。

祝卿若以为是摇光终于放松下来,不再抗拒别人的触碰,对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看了看刚才做了印记的软尺。

在她即将移开手的时候,耳边响起摇光间乎少年的清亮与成年男子的低沉的声音,有点点喑哑, 他闷声道:“主子量吧。”

听见摇光的声音,祝卿若的手停在半空, 手指还缠绕着软尺, 她对摇光温柔一笑,安抚道:“若是不喜欢, 就开口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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