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拆！”

两人异口同声，道出相同想法。

夜风拂过地面。

白布微微卷帘起部分。

鬼脸蒙着一块白布，看不清容靥。

“赶紧拆了过山车！”

女鬼？

姜九过和中年阴差第一时间蹙起眉头，思索脑海中关于鬼序列编号记忆，不记得有何种鬼序列与白布女鬼相符。

也在说话间不顾出现的白布女鬼，抡起手中纸锤、撬棍，拼命砸过山车。

无论鬼是何鬼序列。

白布女鬼的出现，他们感到强烈不安，确信它一旦入侵，事态必失控，没有任何意外，必须阻止它自鬼门关入侵到来。

这时候没时间讲究破坏鬼门关会被鬼诅咒。

姜九过一心只想破坏鬼门关。

“快点！快点！”他心头急切，纸脸前所未有呈现出悚然。

不过都不重要了。

好在它还未彻底入侵而来，受到鬼门关一定影响，只能静静看着姜九过，去扒开鬼门关，试图继续撑开门户过来。

姜九过被盯得坐卧针毡。

他强行压下心中悚然，别过头，专心在拆过山车上。

时间分秒转动。

白布女鬼露出的身体部分越来越多，脑袋下的脖颈、肩膀都浮现。

砰！

终于在最后姜九过猛烈一敲下。

过山车似大厦倾倒塌方，土崩瓦解，彻底被摧毁。

白布女鬼入侵停滞，入侵了上半身，不再有所寸进，转而缓缓沉回摧毁的‘鬼门关’内。

但伴着沉入。

白布女鬼非一无所动，静静面向姜九过方向。

也因此。

姜九过全然没有破坏鬼门关喜悦，手插入裤兜紧握住鬼眼珠子，如临大敌对视白布女鬼。

“……姜先生，对不住，最后一下本应该我来破坏。”

中年阴差歉意神情。

他知道白布女鬼注视原因，鬼门关被破坏，破坏者将被门中鬼所诅咒。

白布女鬼恐怖程度超出认知，即将关闭的鬼门关都可扒开，它下的诅咒程度，危险可想而知。

“没事。”

姜九过随口回应。

当时情况紧急，哪里顾得上谁敲最后一下。

很快。

白布女鬼缓缓下沉，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半点踪迹。

“姜先生你感觉怎么样？”中年阴差松了口气，赶忙过问姜九过身体状况。

鬼消失在鬼门关，意味着鬼的诅咒种下，诅咒也将随之而来。

姜九过轻摇头：“没感觉。”

很不对劲。

按理这会他应该被白布女鬼诅咒，他都做承受准备，像上次唐良弼一样承受诅咒痛苦，结果啥也没有。

中年阴差错愕：“这怎么可能。”

头一遭遇到鬼门关被破坏，鬼诅咒没下达。

“可能不是没下诅咒。”姜九过猜到中年阴差想法：“可能诅咒已经下了，只是我暂时感受不到诅咒到来的后果。”

“有可能。”

中年阴差拄下巴沉吟，怕姜九过压力过大，宽慰道：

“也有可能是女鬼没彻底入侵过来，所以哪怕你破坏鬼门关，它也没办法给你下诅咒。”

“等我回去问问那些鬼学者，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从未遭遇过如今情况。

但明白一点，无论何种鬼，绝没有一个是善类。

白布女鬼若能下诅咒，姜九过肯定会中诅咒，所以姜九过没感觉，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白布女鬼没彻底入侵，下不了诅咒。

二是诅咒已下，没感觉出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诅咒充满未知。

姜九过也明白情况。

对于两种情况，他更倾向于后者，白布女鬼连鬼门关都可强行扒开，不觉得它连下个诅咒都办不到。

“我倒是希望这会诅咒疼得痛不欲生，都比现在一点感觉没有来得强。”

姜九过喃喃一句。

未知的危险最让人害怕。

他相信，被下诅咒越没感觉，后果只大不小。

“先不管这些。”姜九过目光往楼梯望去：“生桩鬼要来了。”

地下建筑一年得折磨都挺过来，不至于为个未知诅咒寝食难安。

且比起白布女鬼诅咒，他与其去担忧未知，不如担心接下来要面对的生桩鬼诅咒。

啪嗒。

楼梯口有动静。

俩生桩鬼一前一后，如当初鬼迷眼，木讷走来，径直向破坏的鬼门关沉入。

“嗯？”

中年阴差怔神，扫过俩生桩鬼，视线最终落在女的生桩鬼上：

“它……衣服呢？”

与俩生桩鬼交过手，他记得生桩鬼戴有肚兜，此刻肚兜不翼而飞，泥浆光溜滑落。

“你是说那件肚兜吗。”姜九过闻言回道。

“啊？是啊。”中年阴差愣了下，姜九过见过生桩鬼肚兜，说明当时肚兜还在身上，那是何时不见。

但不等他问。

“肚兜我拿了。”姜九过率先道。

“？？？”中年阴差失神，霎时瞠目结舌。

得知真相。

中年阴差智商在此刻占领大脑：“姜先生你不会是在引开生桩鬼时，拿走了肚兜？”

“差不多吧。”姜九过侧目：“怎么？你想要？”

鬼素材每一件都具备鬼特征，鬼身上取下的素材更是强大。

他怕中年阴差被害妄想症，以为还有其他序列者在，趁他们处理鬼门关来盗取鬼素材，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当成罪犯。

“倒不是想要。”

中年阴差回应了句，心中已被震撼情绪淹没。

还以为高估姜先生。

原来还是低估。

引开生桩鬼才10分钟，他不光引开，还摆脱鬼，还……顺道顺走鬼的东西。

……

或许白布女鬼意识到鬼门关要被破坏。

或许白布女鬼单纯遵循原始本能——杀人。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还是他在服用鬼序列配方时，当时差一点没挺过转化，而这次强烈死亡感再一次席卷来。

鬼只露出脑袋，于‘鬼门关’中浮现，速度缓慢，它想要强行入侵来。

直到白布女鬼转头，看向姜九过两人。

死亡感达到峰值。

白布虽遮挡住女鬼的脸，姜九过却清晰感应到窥视。

姜九过两人于月光映照下管中窥豹，窥探到白布下鬼脸一角容貌。

皮肤如铅，似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不见光不见月，封存千年不复却皮如青灰，但那抹嘴唇却红润，鲜红欲滴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