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看着姜九过起床一脸惊讶，在以前姜九过少说睡到中午。

“在国外习惯早起了。”

她和江妍目送姜九过离开房间，两人没有立即睡，在那边好奇翻看纸人。

纸人看起来普普通通，跟小孩子剪纸一样，简单剪了个人形模样。

姜新月收下纸人。

“儿子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吗。”

江妍点点头。

十分小心翼翼且爱惜的装起纸人进手机壳，抚平、摆正、盖上。

姜九过搪塞道。

……

翌日清晨。

在地下建筑服用配方，常常被折磨得睡不着，被迫养成早起习惯。

“正好我买了豆浆，你把豆浆和馒头吃了，早上得吃早餐的。”姜妈道。

“好。”姜九过很享受被妈妈照顾的日子。

……

很快。

吃过早餐，姜九过提起大黑袋子出门。

“先去补充纸人吧。”

他从地下建筑带出来的纸人不多，只有5具，昨天连着消耗3具，必须尽快补充回来。

叫了辆滴滴。

姜九过前往最近丧葬店。

这家丧葬店老旧，以前姜九过爷爷去世时，就是找的这家丧葬店买丧葬品等等。

“你好。”姜九过进店，对坐在木质摇椅上一个七旬老人道：“我来买东西。”

睡觉中的七旬老人米糊糊醒来。

一见到有客人，忙热情起身招呼。

“你想买什么啊？我这边要啥啥都有，百年老年，童叟无欺。”

“我想定制纸人。”

“纸人？可以啊，你是想定制男的还是女的，我这边与时俱进的，你看是哪种款式的，是成女还是少女，也可以定制女团款，你看是棒子女团还是小鬼子的女团，我这边都能帮你定制纸人，对了，你看看要不要其他丧葬品。”

七旬老人很是健谈，随手介绍店内商品：

“比如这个纸车、纸房子，对了对了，我建议买纸手机，不是几年前那啥苹果手机创始人乔布斯死了嘛，他肯定在下面带动手机销量，买个纸手机，在下面有牌面啊。”

说话间七旬老人拿起桌上一个刚做好的纸质苹果手机。

还别说，老人手艺相当好，苹果手机做的有模有样。

他热情道：“小哥能冒昧问一下，你是要为谁买丧葬品吗，你看你要买的那位亲朋平时用什么手机，如果不喜欢国外货，我也可以做点国产的，华为、小米的手机款式我都会做，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做最新款。”

“我给我定制。”姜九过含笑回应。

他不打算隐瞒，毕竟他需要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

老人笑容刹那凝固，老花眼瞪如灯笼。

“啥？”

他以为老了出现幻听耳背。

当再三确定没听错。

“小哥你闹呢，我这边可不给活人定制。”老人连摇头摆手：“……小哥你是生病了吗？癌症？”

丧葬店有个不成文规矩——

只为将死之人做生意，不会为活的好好的人做，因为这是丧葬店，卖给活得好好的人，岂不是咒人家早点死，有损阴德功德。

老人打量姜九过，看他言行不像来捣乱，能想到的只能是姜九过快死了，可能得了绝症啥的、

所以在提前准备后事。

这种事情很常见。

许多人在家里老人要死前，都会提前准备后事。

瞧着姜九过年青模样，老人唏嘘一脸心疼：

“多年轻啊你怎么就……诶，小哥你看你要什么，我给你打个折，不不不，我觉得你不用买，你这么年轻，说不定还有治好的可能的，小哥你要坚强。”

姜九过笑了笑没有解释。

比起编造买纸人目的，解释起来麻烦，他还要抓紧去找周逢春家人，还不如不做解释。

“手机那些暂时不需要，就要纸人就行。”

“行吧。”老人点头：“你是要什么样的纸人。”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先来5具吧。”

“？？？？”老人又一次愣住：“你说啥子？”

这是什么鬼定制要求。

做丧葬店生意大半辈子，头一次听说定制自身一模一样的纸人，还一要就是5具。

他满脸狐疑的来回瞧姜九过。

……难道是孤儿？没体验过兄弟姐妹亲情？弄5具一模一样的去下面当六胞胎？你咋不凑个葫芦娃。

虽然疑惑不解，但老人惊讶过后秉承顾客至上：

“行，五具是吧，没问题，方便留个照片不，我好制作。”

说着老人犹豫了下道：

“我这么问有点不是很好，但小哥你确定是要自己模样的纸人？丧葬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在传统里其实很不兴做自己一样的纸人的，听说过纸人点睛的说法没有，有点差不多类似意思。”

“老板，我知道你说的这些的，你就安心帮我制作就行。”

姜九过跟老人要了手机，给自己拍了个全身照。

随后走到货架边看纸质丧葬品。

手艺做的确实好。

而且也确实与时俱进，不光有手机，还有电脑、switch游戏机等等纸质品。

“那我这两天尽快帮你做。”老人看了眼手机照片。

姜九过这个时候出声道：

“老板，你刚才说你这个店是百年老店，你是祖传做这个生意的吗？”

“是啊，我爷爷的爸爸那一辈就开始做这个，传到我这代都第四代了。”

“哦？第四代？”姜九过眼睛眯起。

随即他问向老人。

“那你有打算传给下一代吗。”

老人看起来七十多岁，怎么也该有孙子辈的孩子了吧。

丧葬品制作，这也是手艺人啊，是大夏的传统匠人。

然而没等姜九过细想。

老人笑着否定了姜九过话：

“不传了，我打算到我这一代就关嘞，原本我是传给我儿子，可是现在生意不好做啊，不是现在都宣传要火葬那些嘛。”

“我儿子是会这手艺，不过生活压力大，十年前我让他转行做点小本生意嘞，至于我儿子传不传下一代，我儿子是有想过的，我给拒绝了，因为我知道做这一行有多辛苦。”

“天天都得跟那些死人打交道，多少不吉利，而且我那还是孙女，我可不想我宝贝孙女做这个，很容易以后嫁不出去的，谁愿意娶个开丧葬店。”

你这老头还怪好嘞。

原以为老一辈大多固执己见，想流传下祖辈手艺，没成想老人看得挺开。

姜九过心中想着，口中道：

“可惜了，你手艺看起来不错。”

“那是当然啦，我可是从小五岁就开始跟我爸学。”老人自豪道。

他说完却是叹了口气。

“就是我这手艺看样子要断了，算了，反正现在许多流传的手艺都失传，少我一个也一样。”

“老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教教我。”姜九过突然道。

他想到自身鬼序列‘纸人’，要是学一门丧葬纸质品手艺应该能起到一定提升。

鬼序列可是鬼的力量，还有许多挖掘潜能。

“啊？？？？”

老人又一次愣住，感觉每一次都没跟上姜九过脑回路。

你不是快死了吗？

那学这个干嘛？

去下面好有个手艺混口孟婆汤多喝喝吗。

“教给你？”老头这时古怪神情：“你不是快噶了吗？能有多少日子学这个，我这可得学好几年。”

……

这是他在地下建筑第一位室友周逢春给他的信。

时隔近一年，他始终没忘记跟周逢春约定，如果不是昨天别墅一事耽搁时间，他都打算昨晚从地下建筑回来便去找周逢春家人。

不过也没有忘记办正事。

“妈，等会我准备出趟门，可能今晚会晚点回来。”

“好的。”

“嗯？你又要去哪里？”姜妈紧张开口，害怕姜九过又玩失踪。

“我准备出去一趟找我朋友。”

姜九过说完低头看了眼手中一封信，上面写有‘给姜九过’的字。

“我们把纸人收起来吧，放手机壳里。”姜新月提议。

手机是当今人随身必备的东西，上厕所都得带着，放在手机壳里，方便随便携带也不容易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