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

一分钟很快过去。

刺鼻而腥臭的味道，即使冰镇过也无法缓解。

要不是事先做了心理打算。

顺着喉咙进入腹部。

10秒。

除此外。

再无其他感受，仅仅只有犯恶心，其他身体变化和感觉一概没有。

姜九过在房间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候着服下鬼序列配方的第一次转变到来。

昨天周逢春指导过他服用鬼序列配方的变化，第一次转变不是服用立即开始。

需要一段时间生效。

伴着电子时钟跳转。

【00：04】

来了！

但姜九过脸色却凝重。

35号和周逢春两人耳畔回荡姜九过的惨叫。

同时视线中。

姜九过不单单脸色涨红，全身皮肤都在泛着红，血管像是要爆管爆血，红的突起，血液肉眼可见在血管流淌滚动。

此刻。

按照网络上的沙雕网友对疼痛的分级。

1级，为蚊虫叮咬的疼痛。

10级，为手指被隔断的疼痛。

12级，为分娩时的疼痛。

姜九过敢肯定。

他现在的疼痛达到12级。

并且是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大到前胸后背，小到手指指甲缝隙，感觉每一个地方都在分娩。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

从1级达到12级。

他很想要就此疼痛昏死过去，这样一来他能在昏死中度过疼痛。

可是……

昏死不过去。

姜九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精神。

这是鬼序列配方的作用，现在的他身体、灵魂都不再属于他，被鬼序列配方产生的效应控制，无法昏迷，疼痛不止。

骨骼扭曲的嘎吱声。

在房间里回响。

姜九过疼痛得浑身以十分诡异的姿势扭曲，双手反转向后，如同铁质的晾衣架，被随意扭曲扭转哈。

脖子超过一百八十度转动。

转动弧度已经超出正常人类范畴。

换做平常时候。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来。

姜九过这一情况早自我扭断，断裂而死，但诡异一幕在上演。

他没有死。

还在呼吸，还在发出惨叫。

随时间推移。

连同脖颈在内，全身都在不断扭曲出诡异弧度，宛如一个奇行种。

仿佛四肢、头等身体组织都不是他一个人。

每一个都拥了自己思想，在自行行动，左手想往左转动，右手则是想翻转，右脚想折叠……

嘎嘣嘎嘣的骨骼碎裂声。

每一次响起。

姜九过难以抑制发出惨叫。

也无法去控制身体不去扭曲。

精神更是出奇的敏锐，清晰感受身体扭曲带来的疼痛，以及全身心的诡异12级疼痛。

疼痛与扭曲整整持续了1个小时。

症状终于有所减轻。

姜九过喘着气，汗水不知不觉浸湿全身。

他不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但可以明白一件事，就是能切身体会到，周逢春当时转变时是有多么痛苦。

怪不得不想经历一次。

试想一下，全身承受12级疼痛的情况下，又被活生生连续手脚脖子被掰断一次又一次……

整整掰断一小时。

这谁会想经历？

然而……

正当姜九过以为第一次鬼序列配方服用的转变过去时。

甚至。

35号和周逢春也这么认为，房门都打开来。

“嗯？”

周逢春蜡黄而憔悴的脸颊怔住：“姜九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35号也发现这点。

“别，别过来。”姜九过这个时候强忍着痛苦出声。

作为当事人，他最先发现自身变化。

扭曲是停止了。

可身上灼烧的疼痛还在持续，甚至12级的疼痛在提升。

原先发红的血红皮肤。

此刻……

皮肤像真被火点燃。

肉眼可见的皮肤撕裂开，皮肉卷曲而起。

“啊！！！————”

三四秒不到。

姜九过整个人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所在的地方，浸染全身。

那血肉迷糊的模样……

如果不是还有微弱呼吸，任何一个医生来都得断定没救了，可以开始办理身后事。

“这……第四块鬼序列基石含有的是哪个鬼序列。”

姜九过的惨状，周逢春下意识后退。

他自身经历过第一次转变，也见过‘室友’第一次转变，可从没有一次如此惨烈。

这种转化情况。

最少也是第七八次才可能出现。

35号没有言语，拉着周逢春退出房间。

眉头紧皱起。

沉寂许久他才道出一话。

“看来这一次获取的鬼序列基石，获取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他说着摇了摇头，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号码。

没多久，电话接通。

“怎么了？35号。”

“第四块鬼序列基石的首位适配者应该转变失败了，首次转化情况超出预期。”

35号话音顿了下。

目光向房间内看去。

姜九过此刻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血肉，只剩下一个眼珠子还在微弱转动，仿佛随时都要在下一秒停止转动。

他话音随即道。

“首位第四块鬼序列基石的适配者，目前状况糟糕。”

“转化情况跟含有‘鬼序列编号21——鬼邀人’、“鬼序列编号35——鬼遮眼”等鬼序列基石相比不是一个档次。”

在旁的周逢春明显能察觉到。

35号话说出后，电话里头沉默了下。

不多时。

里头传出话。

“第一次转变难度很大吗。”

“嗯。”35号径直道：“第一次转化等于‘鬼邀人’第六次转化情况，或者‘鬼迷眼’第七次转化情况。”

“第四块鬼序列基石不适合作为用在抓来的人身上，就算是命格硬的人也扛不住。”

说话间35号面瘫的脸庞肃穆。

“建议不再用于抓来的人身上进行适配。”他道。

电话里头再次沉默。

片刻后。

电话里头徐徐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观测首位第四块鬼序列基石的适配者情况，事后给我份详细报告，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

全身强烈灼烧，刺痛身心每一处，似一条条水蛇游走全身，盘踞每一个细胞。

“啊！！！！！”

平静等候的姜九过脸色霎时涨红。

“啊！！！！”

克鲁苏般浑浊的鬼序列配方入喉。

撕心裂肺的惨叫。

姜九过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泼了汽油，并在这刻一把火将其点燃。

瞬间。

更是为了今天一天没有进食。

现在肯定得吐得满地都是，但就算有准备，姜九过依旧反胃得想把胆汁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