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些进展的。”他还有些犹豫，毕竟那东西他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不过属下也不清楚究竟会是这么样的药效。”

听此，轩辕烬只是勾了勾嘴角，瞧不出喜悦甚至有几分轻蔑。

瞧着他毫无回头的趋势，甚至还有几分气势汹汹，十七亦是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

若是再毫无进展，依照王爷的性子一定会有所怀疑，但是现在的林远山也确实不能制造出解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脑中一片混乱，唯一清醒的意志带他来了此处。

他对此并无印象，想来应该是陆梦离离开之时为他做的假象。

眼瞧着离军医营越发的近，十七也越发的觉得紧张，甚至在他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呼吸一滞。

林远山显然也不知道轩辕烬会来得这样快，猛地转身眼中还有几分无措。

“是吗？怎么不见你与本王说起？”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既然本王亲自过来了，你便拿出来给本王瞧瞧。”

轩辕烬没有立马开口，只是在屋内环视四周，而后注意到炉边的碎末。他眉头一挑，脸上没有太多的喜色，像是在试探一般，说道:“看来你已经有一些进展了。”

林远山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那一堆铁粉。

珠子就捏在手心，面对轩辕烬的索要他很是为难。

“怎么了？”他看着他手中的踌躇不决，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十七站在一旁看着，又疑惑又紧张。王爷似乎是忽然暴躁起来的，见了世子之后便有些不对劲了。

惊愕片刻，他便连忙迎上前行礼:“王爷？您今日怎么有空来此？”

“本王只是有些激动，想要早些见见这可以医治本王的药物罢了，你又在支支吾吾些什么呢？”

林远山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纠结，缓缓伸手露出了手心的珠子，心底有些紧张。

瞧见他的成果十七亦是觉得惊讶，而后不禁怀疑起来。

他对医术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他知道药方的重要性。若是无法回忆起那日的药方，他又如何可以做出相关的药物？

想着，他不禁蹙眉，隐隐觉得此事同王妃娘娘有些关联。

下意识地，他想阻拦轩辕烬，但是那边的男人已经将珠子拿在手中打量，眼中似乎也含着一些疑惑。

林远山像是早已知晓他想要问些什么一般，当即回答道:“剑的铁末通过一些炙烤，过水的法子，其中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便是成了这样的颜色。”

“因为是第一次试验，属下不敢用量太多，只是先行制造出了这样一次的用量。若是成功了，便会按照疗程的方式为您制药。”

说完，他便静静地站在一处打量着轩辕烬的反应。

他自然是不能知晓他在外面都经历些什么，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对这个所谓的解药是存着疑惑的。

王爷多疑，过得十分谨慎已然不算是什么秘密，他也按照王妃娘娘叮嘱的尽数说了，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轩辕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珠子脸上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个东西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就像是似曾相识，甚至承载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

“不必试验了，就此交给本王吧。”轩辕烬抬眸看他，冷淡的丢下一句后便转身要走。

十七与林远山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而后各自向前并肩站着。

“那药丸并非你自己所制吧？”十七率先开口，没有丝毫的避讳。

“确实如此。”见他如此坦诚相见，林远山也没有隐瞒，“也不知王妃娘娘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我不怀疑这药的效果，但是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简单的。”

十七想起陆梦离要自己做的这些，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沉声说道:“确实如此。王妃娘娘忽然神秘了许多，与初时相见没有丝毫不同，甚至让人觉得恐怖。”

想着，他顿了顿，很是认真的看向了一旁的男子，又道:“其实那日我忽然献出迎立剑并说出这就是药引也是王妃娘娘授意的。”

林远山有些意外，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份惊讶，最后不禁感慨一句:“说来惊讶，我实在是想不到你居然也会站在王妃娘娘的那一边。”

“并未。”十七对此十分敏感，当即开口解释，道，“我并非与王妃娘娘同流，只是想借她那股神秘的力量让王爷回头。”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盼望……”林远山只是轻声感慨，看着轩辕烬离开的方向多有感慨。

从六年前他第一次为靖王爷诊脉的那一日开始，他就不觉得他还有所谓的回头路了。

那一日的眼神，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他总觉得，既然自己可以发现一次再来一次也一定可以做到。

“你放心，本王是不会怪罪于你的。”轩辕烬缓缓上前，已然是冷了脸色，“本王已经被折磨了这样许久，自然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他到不觉得轩辕奕会顶撞了王爷，他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那又是什么让王爷忽然如此暴躁。

“属下刚刚研制出来，还未来得及试验，不敢贸然交到您的手中。”

轩辕烬匆匆赶回营地，直奔着军医营帐而去。

此物一旦被交付出去，那他就要从此依附与陆梦离。

可他是一名大夫，到底还是有几分抱负在的。他花了半生的时间去研究王爷身上的毒素，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些曙光，他不想轻易的放弃。

尤其是在十七斩钉截铁的说起那不寻常的法子就是自己想出来的之后，他越是不想放弃。

不论如何，最后的矛头一定会指到自己身上，而这花费了那样多时间与精力的法子或许也会被全盘否定。

虽然而今的林远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相信那个为之奋斗了半生的远山大夫一定无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