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存归温存，正事还是要说的。

“我今天去找高桥元了。”

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做错事，她自己还相当委屈。

殷月璃抽了抽鼻子，“你真的不会怪我吗？我把厨房弄的那么乱。”

顾彦之还是和刚刚的说法一样，并且对殷月璃这样的委屈觉得相当无可奈何。

明白她是想给自己做顿饭，所以更加感动了。

他敲了一下殷月璃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我又没有生你的气。”

每次做错了，就知道用这种方法来博取他的原谅。

殷月璃一下从他怀里起来，一脸疑惑，“你去找他干嘛？”

“你还差点把厨房炸了呢！你没有伤到自己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这种事情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要这样自己擅自主张的去做，好吗？”

看着她这种委屈巴巴的小脸，顾彦之真的是心疼死了。

顾彦之沉吟了一会儿。

这个问题好像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太清楚。

他是怀疑殷深和高桥元是同一个人，才去调查的。

“可是我把你的厨房弄得那么乱……”

虽然她很反感这句话，但是沈正莫反复说这件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顾彦之听了反倒是扬起嘴角，“看来沈正莫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人。我们找个时间再去看看他吧，说不定他知道更多的东西。”

殷月璃听的云里雾里，觉得更加奇怪了。

“那你说说你今天去找高桥元，是因为什么事情？”

她可记着呢，之前去的时候顾彦之对高桥元的那个小徒弟高渐鸿很有意见。

所以这次顾彦之去找他，让殷月璃有些意外。

“这件事情我暂时先不告诉你，能把事情都调查清楚我再和你说。”

顾彦之笑吟吟的，就是故意不告诉她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这样让殷月璃更加心痒痒。

不过她也知道顾彦之不肯说，她怎么求情也没有用。

他们打算隔天再去找沈正莫问一些情况。

只是，意外比他们想的要更快到来。

“什么？！又进急救室了？”

殷月璃是半夜的时候收到这条消息的，把顾彦之叫醒后就风风火火赶去医院。

一直照顾沈正莫的护士就在急救室外头等着他们两个。

看到他们就急忙上前，“你们总算来了，病人的情况十分不乐观，医生说这一次可能就直接挺不过去了，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殷月璃一下瘫倒，差点就摔在地上。

她一直以为这天没那么快到来的。

但是老天就是这么会和你开玩笑，让你这么快就接受残酷的事实。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顾彦之叹了口气，把她紧紧抱住，然后护在怀里。

手术室的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熄灭，但是殷月璃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医生缓缓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但是殷月璃有预感，医生比往常走的更加沉重。

她没有从椅子上起身，语气十分虚弱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十分惋惜地摇摇头。

“很抱歉，我们没能将沈先生从危难中拯救过来。虽然心脏还没有马上停止跳动，但是他已经到了生命的大限了。你们等会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这就是给她宣读最后的裁判书了。

殷月璃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天怎么这么快就到来了。

看着移动病床移开，殷月璃立刻跟上前。

医生刚刚说，病人不一定能够撑到麻药过去。

殷月璃就一直守在床边，怎么说都要等着他醒过来，希望能够和沈正莫说上最后的话。

沈正莫也没有让她失望，真的就醒过来了。

“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殷月璃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快了许多。

沈正莫看到是殷月璃，还微微笑了笑。

他伸出手，殷月璃立刻就握住，“这个时候就别乱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鼻子突然一阵酸楚，眼眶也红了起来。

“你应该很恨我才对，怎么这个时候想哭呢？”沈正莫又笑了两声，脸色却异常苍白，“其实月璃，我很对不起你。”

殷月璃拼命地摇着头，让沈正莫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她这么说着，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怎么会想哭，她不应该是很庆幸吗？

自己恨着的人终于要死了，她应该很高兴啊！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哭。

“不要哭了。爸爸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沈正莫轻笑了一声，“在我死之前能够看到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事情了。”

他握着殷月璃的手，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就是有点可惜没能看到小蝶他们。”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在最后的关头告诉你一些之前一直没告诉你的事情。”

说着，他还猛烈咳嗽起来。

他就不能不说话了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一直说话！

“你给我听好了，月璃，你母亲的死和殷家的人有关系。”

殷月璃睁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是沈正莫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

“还一直强调，舅舅不是一个好人。”

至于为什么会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这又很难和殷月璃解释清楚了。

“那我们就先不说这件事情。你今天不是带着你舅舅去见沈正莫了吗？”顾彦之提起今天下午殷月璃去做的事情，“说说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好啦好啦，别哭了，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毕竟殷深那么讨厌憎恨沈正莫，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去见沈正莫才是。

殷月璃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当时我去病房外面了，给足了他们两个私聊的机会。后来舅舅走了之后我问沈正莫，沈正莫也没告诉我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顾彦之本来就有洁癖，而且对厨房一直都是很爱惜的态度，这次自己不但没有做好一顿饭，反而把厨房搞得那么乱七八糟，他应该很生气吧。

听她这样说，顾彦之更加无可奈何，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