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走走停停，虽不敢说走过了第五殿的每一寸地方，却也差不多了，按照事先预计的路线逛完一圈之后，小半年已经过去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卓无言和许灵依之间自然不必说，始终是保持这高糖分的相处，带动着牛头和马面之间的关系也增进了不少。

眼前突然出现卓无言微微阴沉的脸，许灵依愣了愣了愣之后，脸上现出更加绚烂的笑容，直接捧了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一记，才将阴天变为晴天。

对于卓无言时不时的展现出来这种浓重的醋意，许灵依除了努力安抚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许灵依对马面微笑了一下，马面也回以礼貌微笑，在许灵依身后下车的卓无言看到这一幕，一个闪身就挡在了他们视线的中间。

许灵依虽然也觉得这些景致很美，但什么都比不上和身边的人在一起来的美好，如果没有了卓无言，即使眼前再多的美景，在她眼中大概也只剩黑白了吧。

“你们两个一大早就开始秀恩爱，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牛头姐姐轻笑着嗔怪道。

卓无言还沉浸在许灵依这有些出乎意料的回应中，听到牛头姐姐的话，直接反应道：“不高兴你和马面也可以秀回来啊？”

虽然牛头和马面依旧没有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进展，但是在默默观察了他们一路的卓无言和许灵依看来，他们也正在朝好的方向高速发展。

重新启程，牛头和马面并没有选择回去或是其他，还是跟着卓无言和许灵依一起去旅行，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同了，看到风景后的感受也是天差地远的。

第五殿的确如牛头和马面之前所说的，到处都是山，或层峦叠嶂，或遗世独立，同为山峰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景致。

牛头姐姐千年累积出来的心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而马面也不急于一时，他愿意守在牛头姐姐身边，慢慢的等她彻底打开心扉接纳他。

至于外界可能存在的那些影响和阻碍，马面也有信心在牛头姐姐正式接受他之前统统解决，让她能够没有任何负担的和他在一起。

回程的时候，经过第五殿大楼，牛头和马面觉得过门而不入不太合适，应该去和第五殿的同事们打个招呼，卓无言想了想也同意了这个提议，许灵依自然只能跟着一起。

马面不失时机的凑到牛头姐姐跟前，原本一双深沉的眸子此时却在发光，看得牛头姐姐一阵脸红。

“这该不会就是包大人吧？传说他死后入了地府做了阎罗王，竟然是真的？”许灵依努力理清自己听过的那些神话传说，觉得这感觉很奇妙。

牛头姐姐道：“的确是他，因为他在人世间的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行事风格，很适合在第一殿判罪的工作。”

“既然适合第一殿，为什么又会到第五殿来？”许灵依不解。

“因为他除了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还容易心软，总是因为同情犯人而对他们从轻发落，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同情太过，也影响了正常的判罪，所以只好调到第五殿。”这一次出言解释的是马面。

“可是，不是说第五殿和第六殿是地府刑罚最重的地方吗？包大人在第一殿都会同情犯人，到这里不是会更加心软了？”许灵依更加不明白了。

“犯人被发送到第五殿之前，刑期基本上也已经定下来了，阎罗王权限有限，即使想同情帮忙也没有办法，而且这未尝不是对他自身的一种历练。”卓无言解释道。

许灵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忽而又兴奋了起来：“这么说一会儿你们要去见的就是这位阎罗王包大人了？”

“你想看他？”卓无言一看许灵依这表情，不用猜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可以吗？”许灵依眼神晶亮的看着卓无言，“传说中的人物啊，如果能见一面就真的太好了。”

许灵依的眼神让卓无言无法拒绝，可是这件事他还真的做不了主，只能看向牛头姐姐和马面。

牛头姐姐也是一脸为难：“我们见他也是晚辈见礼，毕竟我做鬼差的时候，他就已经到第五殿了，没有提前打招呼贸然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卓无言指着神像道：“这是第五殿阎王，他的封号就是阎罗王，以前做过第一殿的阎王，和牛头马面的族群算是有旧交。”

许灵依听着卓无言的介绍，看着那个神像，觉得神像的形象有些熟悉，尤其是神像额头上的那个月牙形状，实在有些深入民心，让人想要认不出都不行。

第五殿的中心区许灵依是来过的，不过当时卓无言并没有带她到第五殿大楼，所以她也是第一次来。

对于第五殿的众多鬼差来说，许灵依也是传说中的存在，毕竟忘川山庄就在第五殿和第六殿之间，那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会第一时间传到这两个地方来。

晨曦初露，许灵依下了车，迎着远处的朝阳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到从帐篷里走出来的马面。

鬼差们在远处来来回回，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许灵依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有牛头和马面在一旁，他们大概会直接冲上前来观赏。

许灵依对这种被围观的感觉莫名的觉得习惯，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也默默的接受了，只自顾自的观察着自己身处的第五殿大楼。

第五殿大楼从外面看和第一殿并没有太大区别，就连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神像也和第一殿是同样的风格。

卓无言在感情上极度缺乏安全感，许灵依觉得这和他的身世脱不了关系，这也让她更加为他心疼，只能用自己更多的爱努力为他抹去心灵深处的创伤。

牛头姐姐也从马面的车上下来，因为没有看到之前的情况，只看到卓无言抱着许灵依，许灵依捧着卓无言的脸亲吻的画面，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