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会比这更猖狂。”

菲力说着，打横抱起艾瑞安，纵身一跃，从窄窗跃出，直落在城堡前，在厚厚的积雪上砸出一个深坑，接着连贯的纵跃下，直奔地下城而去。

“真的？”菲力神色缓和下来，奇道，“我怎么没有发现？”

“亲爱的，你送给我以后再没碰过它，我倒是天天和它在一起，有的时候你不在身边，我常拿出它来看，当然了解得比你多。”

“是没人告诉我，我只是发现，在血月亮映射到你以后，那些黑影也出现在了血月亮里，我随便做个动作，里面的黑影也跟着动，外面的黑影军团也便跟着动起来，所以我才敢与亡者对峙，并非冒进。”

良久，俩个人呼吸急促地分开，艾瑞安环抱住菲力劲瘦的腰，头枕在菲力胸膛上，娇喘着嗔怪。

盘龙无语，悄悄从窄窗腾空飞出。

凄厉的风雪依旧在天地间肆虐，血山之巅上亡者的吼声高过风啸，一轮残月悬在天边，被黎明前的黑暗遮掩得淡如云雾，高耸的冰雪城堡里，遍地污血碎肉，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臭气，无法掩盖，风吹不散，雪埋不住。

盘龙在空中看着地面上一缕闪着光的银线直奔地下城而去，跟在后面奋起直追，他还真没料到，现在的菲力居然如此强悍。

他们的吻缠绵悱恻，浓烈如酒，生与死划不清的界限，在此时凝炼出刹那间无法熄灭的热。

“菲力，你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

进去地下城，按照艾瑞安的指引，菲力抱着艾瑞安进去城主府。

珀西和彼得正陪着郁郁寡欢的小费朗……

忽然见到菲力和艾瑞安出现，小费朗惊喜得原地跳起，“父后！”

两个紧紧依偎在黑夜里的人立于棺中，一个长发飘飘，一个丰神俊朗，玲珑有致依偎挺拔如松，两方剪影，一室昏聩，盘龙在风雪连天中听到了两颗旷世剧烈的心跳。

“很遗憾你成了这副样子，只怪我没能耐，我很惭愧。”

彼得满怀歉意，这也是它日久隐居在堡州藩森林的原因。

如果可以，它希望菲力永远是鲜活的，充满生命力的，有热血有呼吸，怕烈火怕水淹，对尘世的一切都有着最真实的反应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对任何事物都毫无畏惧。

“彼得，你不要这样想，只要是发生的就是最好的，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菲力所说的话，有几分真也有几分假，他变成这样不是没有遗憾，每次拥抱艾瑞安，看着她冷到打颤，菲力的遗憾便满溢心间。

有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没必要再纠结，彼得懂这个道理，改变话题道。

“我听得到血山之巅那些亡者的怒吼，难道你作为第一任异界之王，不打算把这骇人的怒吼声清除掉吗？”

“我在考虑，不过，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听多了风雪中交杂的凄厉吼声，彼得不堪其扰，跳到地上道。

“既然你已无碍，等到空灵兽回来，我便回去堡州藩森林，这里实在是吵死了。”

彼得提到空灵兽，艾瑞安才记起自打回来就没见到过空灵兽。

“空灵兽做什么去了？”艾瑞安问。

彼得的交流都是靠感应，珀西是没有感应的，忽然听艾瑞安问，回道，“他去峡谷寻找解毒之法了，镜子上的毒必须解，否则，只靠戴着手套避免中毒很不安全。”

“什么毒？”菲力不知道镜子上被淬毒的事情。

听过艾瑞安的讲述，菲力觉得空灵兽的想法很对。

“把我放出来吧……”揣在盘龙怀里的镜子突然开口说话，听声音是精灵。

盘龙拿出镜子放到桌子上，菲力的目光落在镜子上，看到了里面紧闭双眼的麦克，和守着麦克的精灵。

精灵从镜子里爬出来，站在菲力面前，很伤心地告诉菲力。

“麦克是被罗德尼派人害死的，丹尼是帮凶，所以我请求你帮麦克报仇。”

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菲力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精灵。

“当初遇到我和空灵兽时，麦克凭着精灵的外表可以同我们交流，为什么现在他却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你却精力充沛，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你怀疑我？”精灵气愤不已，“难道你认为我会害麦克？”

菲力耸耸肩，“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奇怪，麦克遇到你们时，已经垂危濒死，等到你们救活了我，他也只是凭借我带动的活力，同镜子融为一体……

我守着沉睡的麦克哪里都不去，镜子成了我和他的世界。

我之所以请求你为麦克报仇，是因为丹尼在罗德尼的授意下，告诉了麦克修复镜子的办法，用麦克的死来黏结，真是太卑鄙了！”

“麦克不是罗德尼杀的，他是自愿的，更何况罗德尼已经死了，这件事该结束了，我是不会再去帮你报所谓的仇的，如果麦克知道了，他同样会不赞成。”

被菲力拒绝，仇恨的火焰涌上精灵双眼，“如果你不帮我，我会让你悔恨终生！”

“我看你根本不想杀丹尼，你只是想让玛拉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精灵，我真不知该如何评价麦克与你的相遇，到底是你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艾瑞安的一席话，让精灵哑口无言。

“怎么会……”菲力长臂一圈，把彼得抱进怀里。

菲力的怀抱冰冷彻骨，彼得不喜浸骨的寒，却实在喜欢菲力亲热的拥抱。

艾瑞安才被菲力放到地上，小费朗便占据了菲力的怀抱，艾瑞安看着这对父子感叹，菲力的臂弯还真是抢手货。

“父后，你怎么进去城堡那么久，真是把我吓坏了。”

艾瑞安在拿自己的性命赌，菲力很不高兴，脸色黯淡下来，艾瑞安看得很清楚。

“让我的宝贝担心，真是抱歉。”

吻了吻嫩嫩的小脸蛋，菲力把小费朗扛在肩头，向彼得道，“彼得，好久不见。”

“是呀，菲力，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可能都快把我这只老猫给忘了。”

菲力听到最后，耳畔犹有‘你不在身边，常拿出来看’，不禁既感动又惭愧。

什么也抵不上一个热烈的吻，当着盘龙的面，菲力吻得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