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杀了我啊！”安比槐扯着鼻青脸肿的霍启，歇斯底里，“恨我就杀了我，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他暴怒的样子看在霍启眼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安比槐！”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招惹我，既然招惹我，又为什么半途而废！”

“你害得我那么惨，转眼就和夏希闻离开，过你们的好日子，你当我是什么？”

“为什么？”霍启自言自语的重复一遍，终于笑不出来，大手一挥，桌子上的东西悉数掉落，满耳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他了解自己，之所以等到今天，不是他沉得住气，只是深爱之后的恨，比什么都难。

嘴角渗出一条血痕，霍启随手抹掉，也不还手，只是继续说，“安颜很不情愿，可惜最后还是去了，小绵羊爬上大灰狼的床是什么样子你懂么？我……”

安比槐又是一拳截断了他的嚣张，接着把他按在地上，拳脚相加。

霍启泯着嘴笑，“肖玄是安颜的少爷……”

霍启始终不还手，“舍不得”这种话更是不可能说，他太明白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的道理……

他曾经有千万次机会可以报复安比槐，甚至杀了安比槐，但是他没有。

“他一直对安颜念念不忘！”

“他喜欢安颜！”

“安颜也喜欢他！”

“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报复在安颜身上，为什么要伤害我最爱的人……”

“心疼吗？”

“恨吗？”

“恨就对了，我要你恨我！恨死我！”

安比槐抬起黯淡的双眸，喃喃的，“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要你生不如死！”霍启咬牙切齿，“这才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要回来！”

他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盯着木头人一样的安比槐，

“你觉得现在很痛苦么？”

“闭嘴！闭嘴！”安比槐膝盖顶在他胸前，他喉咙一阵腥腻，一口血涌上来……

安比槐手松开，霍启摔在地上，脑中晕眩……

033 恨的代价

躺了一会儿，他手撑地面坐起来，脱下外套擦掉脸上的灰尘和血，又露出嗜血笑容。

他习惯了，这样的殴打不算什么，更残忍的他都经历过。

刚入黑帮时，他没少被打，最惨的一次，满口牙都被打掉，肋骨断了八根，躺在仓库里没人管，那时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恨！

霍启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双眼血红，“你知道我最苦的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吗？我是靠恨撑过来的！想到以后有机会报复你，我就拼命向上爬，一直爬！”

安比槐一拳挥过去，重重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