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粤语，范式琢磨了一下才懂，“前辈，您和师傅一样，我们都一样。”

“好，好，好啊，好一个我们都一样。年轻人了不起。”

而另一边，上百名记者围着李家的人咔嚓照相。

何止三辆车，三十辆都不止，迷惑狗仔用的。

还没来得及沟通，被安保快速护着送入商务车。

“小范，大国基建，大国工匠，朱一同选的徒弟不错。”

黄有国看他没听懂，解释道，“到高速环城路转一圈。”

范式立刻拿对讲机呼叫一声，十几辆车脱离车队，前后分散跟着三辆商务。

老头很激动，拐杖杵了几下，向自己的孙女，“小雅，你学到了什么？”

老头的情绪根本不在范式身上，黄有国和他识趣得没乱谈，抽空补充两句。

转了两个环路，中午时分缓缓驶向酒店。

“爷爷，不自满，时刻保持敬畏。”

范式扭头看看，讪讪摸摸鼻子，“这是什么说法？我们一共也没谈过三次。前辈，莉雅姐到京城，大材小用啊。”

黄家祖孙三人同时笑而不语，黄莉雅朝爷爷点点头，“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与下属打交道的方式很有意思，对信任的人充满怀疑，对怀疑的人充满信任。”

黄莉雅和范式对调座位，为爷爷解释窗外的景色。

好在酒店到了…

……

转的时间有点长，师傅已经到了。

酒店安保设立的很严密，临时请的安保公司，掺杂自己的安保，想混进来基本不可能。

朱一同张开双臂与黄老头热情拥抱，“我们又见面了！你老的太快了吧。”

“哪能跟你比，听说你八十了还负手登楼，老夫眼花，不戴眼镜看不清。”

“活着就行，与时间的战斗从没有胜利者。”

“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捶人，对，活着就行。”

留两个老头叙旧，范式与黄有国快速走向李家几人。抽空恶补的知识点，李家在香江不仅有影视唱片公司，还有出版社、广播公司，文化产业一条龙，来的人很多。

李国力与黄有国是同辈，后辈却来了三女一男，李俊安、李俊盼、李俊绚、李俊漫。李俊安是隐形人，这三位女人小有名气，都是演艺圈的人，一家名人。

“李先生，早闻大名，久仰久仰！”

李国力放弃握手，与他拥抱，“早闻大名可能是真的，久仰就算了。”

“仰，真的仰！”

“哈哈，这几天好好聊聊，年轻人，你做的是让很多人佩服啊！”

“佩服是羡慕的正作用，范某更加明白，羡慕、嫉妒、恨，才是人性的基本发展情绪。朋友不多，可能潜在仇人不少。”

“哈哈哈，都是些聒噪虫鸣感谢你让我们来做上线仪式，请大明星不要，只好一再精简，以后可别给我翻旧账啊。”

“李先生哪里的话，您也是老板之一，咱们…”

李国力咳嗽一声，再次靠近拥抱，趁机到耳边低语，“不要提这件事，任何人。”

范式秒懂，伸手向一旁的李俊安，他立刻鞠躬，还没叫出口，范式大叫，“俊安，你敢再称呼叔叔，我现在就打你信不信？”

李国力笑着拍拍儿子肩膀，“我们各称呼各的，不用从老黄这里论起。”

李俊安只好伸手，“范…范兄好！”

范式与他浅浅拥抱，与另三位美女一一握手，“李氏三朵金花，欢迎三位姐姐！”

“错！我们两个是姐姐，漫漫比你小一个月！”李俊盼指着幼妹李俊漫。

“哦，欢迎漫漫妹妹！”

她笑着点头，范式看了一眼旁边的陪同，范弋都来了，怎么李文静没来？

这可是她俩预定的圈子呀！

季宇飞明白好兄弟在瞅什么，“文静腹泻，恐怕后天上线才能参与，小弋见过了。”

范式朝李家人露出一个笑脸，“那我们上去吧。”

李国力招呼儿女进入大厅，“小范，你这个地方不错，我们还能到院里转转，也不怕周围的楼上有人偷拍，很难找吧？”

范式下意识看看宽大的院子，差点笑出猪声，季宇飞的确会选，对客户的需求掌握很精准。

“李先生，这是朋友的酒店，我们刚盘下来，作为专用。”

“哦，果然如老黄所说，你们几个年轻人都是做生意的脑子。”

他们显然已经到住房安顿过了，但接风宴的安排，通过京城珠宝经理和鲁一成来安排的，座位很有意思。

黄家祖孙三人，范式师徒两人，李家父子两人，宽大的桌子只有这七个人。同在一个房间，另一个桌子上却坐满人。

黄李两家的高管就有四人，眸算盘高管只有丁士良、宋先才两个。韩功成和梅晓佳招待学术圈，徐金文和唐家招待商圈，季宇瞳和李文静是自由的，一个休息，一个去和梅晓佳认人去了。

所以范式立刻看懂了黄莉雅和李俊安的真正的身份。

这可是外人都看不懂的地位。

他们还真看得起我！

范式不知如何解释，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黄家叔侄俩再次笑而不语

“哈哈哈，驭人之道，保持中心原则就好，信任和怀疑都是动态，无底线的信任，反而是祸害。”

范式蹙眉，“莉雅说的是监察？”

一个小时后，范式与黄有国在通道口热情拥抱，向一位手持拐杖、头发稀疏、满脸老年斑的长者鞠躬。

“对，没有比你更重视监察的老板。”

“哈，起步最好定下来，不能等吃亏以后再做这事。”

“我说的不是你起步，而是相对与其他高管，监察的独立性和权责。”

“前辈，老哥，师傅中午到酒店，要不我们先走？”

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的老者轻轻摇头，“我们先走，但不回酒店，转转先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