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孩子以后做什么吗？”

“我好像和你说过这件事，随他吧，我赚钱也不是为了他以后花。”

得，没有十天半月，很难规划清楚，越着急越不成事。

夏星月看他醒了，给他拿湿毛巾擦擦脸，“范式，我们走吧。”

下午醒来发现夏星月看的很出神，楼下的研讨会听起来连第二项都没结束。

“子承父业是机缘，强求不来。”

附近有花园，有景区。

送玫瑰、拍情侣照、游乐场玩游戏、吃糖葫芦、打气球、抓娃娃，看电影…

“这就是你与今天那些人的区别！”

前半段很沉默，后半段说的和电影又无关。

“朱爷爷曾经骂我爷爷，把爸爸培养偏了。”

“嗯？！”

“你是为了拜而拜，他们是为了你拜而拜。”

范式，“……”

礼拜天人很多，夏星月执意看了一次包场电影，铁坦尼克。

片尾曲中，美女甜甜的给了个吻……

回到原来的房子，整晚没睡觉，她本来航班就很早，五点钟两人再次出门。

……

机场，有人等着，两个女人来到身边，躬身接过行李箱。黄有国公司的人，她们会送夏星月到香江，安排琐事。

美女向一旁等候的刘艺敏拥抱，“艺敏，这次我真的走了。”

“走就走，搞得像不回来似的。”刘艺敏说话间还白了范式一眼。

这一眼让范式明白了什么，看向她的眼神瞬间结冰，刘艺敏躲闪不及，拍拍夏星月后背，“等你回来，好了，你们告别吧，我就不进去了。”

范式朝两司机使了个眼色，护着她进入航站楼。

“孟教授和婶婶来吗？”

“不来，前天告别过了，梅姨也告别了，又不是不回来。星阳还不知道呢，有事你帮忙招呼一下。”

拿登机牌，到安检的路上，夏星月突然把他靠到厅柱，盯着眼睛，表情非常认真，“你自由了，星星走了。”

范式，“……”

“你自由了，星星走了。”她再次重复。

“有点突然，有点懵！”

“不要逼问艺敏”

范式，“……”

美女惨然一笑，“你看，我不做你女友的时候，还是很聪明。范式，暂时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未娶，我未嫁，希望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彼此毫无保留。”

范式纠结片刻，双手交叉腹部，朝她拜了下去。

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鞠躬一半，美女猛然醒悟，瞬间把他推起，“不许拜，我不许你拜…”双眼泪珠滚滚，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最终埋头怀中哭起来。

周围人看了一眼，又是一对分别的可怜情侣，摇摇头，不再关注。

她的哭声来的快，去的也快，快速擦干眼泪，噗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还没问过季宇瞳和宋先才，我把股份全转给她了，也辞去了你给的虚职，我不要你一分钱。江口的头饰，如果你结婚，我就还回来，希望…还是我。”

“何须…何须如此…”

“说不分手是假的，难道我在香江，还要天天问你爱不爱吗？范式，你是爱我的，因为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能感觉到你很开心。”

“可你还是要走。”

“因为你对我仁至义尽，毫无保留。”

“啊？！”

美女瞬间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深情摸摸他的脸，唇间一点，“亲爱的，我是女人。仁至义尽、毫无保留的男生，最深情也最绝情，下意识为了以后能心安理得的离开。因为你的爱不在乎输赢，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然后瞬间释怀，就像…就像这一拜……”

范式眉头紧皱，她又继续，“我要让你觉得欠我的，你的确也欠我，我把女人的一切都给了你，什么都没要，什么也不带走…”

广播直接叫她名字了，两人头抵头，依旧没什么反应。

“我聪明吧？我省事吧？我是不是也有点能力？…我想是的，开始很美好，分别也应该美好。亲爱的，别纠结，再爱我一次。”

……

十分钟后，范式走出航站楼，唇间留着淡淡的香味，终身难忘的特别味道。

停车场两个司机站在刘艺敏和张峰身后，两人很愤怒。

“范式，你想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还没问你呢，不打自招。”

“你……”

跑道轰鸣声中，飞机拔地而起，径直飞向南方，片刻消失在云霄。

刘艺敏纳闷的神情下，范式对着飞机深深鞠躬，搞得两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等明白过来，又一脸无奈。

再次直腰的范式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忧郁一扫而空，整个人充满锐气。

“刘学姐，战斗开始了，范某人的进攻火力很猛，你说多少人会被轰塌心门，多少企业会被轰开钱途？”

“不…不知道，我又不涉及那边的业务。”

“你不做辅导员了，暂时做校企设计院和招标公司的联系人，两头任职，哥们对你还算不错吧？”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老板？”

“不对，林峰会到联合实验室，研究所内攻读硕士的学长也有一部分，你们两口子前途都靠我，感谢太假了，不应该跪谢吗？”

“你做……”

范式根本没有等她回答，直接上车关门，两个司机赶紧回到驾驶室，眨眼间离开。

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刘艺敏纠结看向丈夫，“你听懂什么意思了吗？留下我们说这个做什么？”

林峰抬起他厚厚的镜片，用力挤挤眼睛，“大日子啊，可惜星月在刚才那一拜中成了过去。”

“死男人太绝情。”

“可这神经病也毫无保留，星月曾经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说走就走，能怨谁呢，命运就是如此可笑。”

“有用和不用是两回事。”

“谢谢！”

“亲爱的，我是不是很理解你了？”

“不知道！”

范式一天看老头的手稿，看累了，休息了一会。

“我是不是很啰嗦？”

“算不上！”

“我是不是很没用？”

说的很认真，又很黯然，范式一愣，回过神来点点头，托老头孙女知会一声，出门离开。

坐车到小区外就下车了，漫无目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