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了。

但是……这真的是死亡的感觉吗？

一切事物，都丧失了他原本的颜色……倒不如说，好像连颜色这个概念都被轰为了虚无。

恐怖……这是唯一在空间里面摇荡的情感。

那是一种空洞，又绝望的音色。

上一秒，夏旭看见了冷玄手中的龙鳞，之后，记忆好像戛然而止……

问题的答案，是未知。

在近乎无尽的虚空中，夏旭真的明白自己是生是死吗？

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真的，可以放心的死吗？

自己……死了吗？

如果活着，自己又在哪里？

根本……做不到吧。

……

夏旭，已经被龙鳞彻底冰封了，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他没有死过，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但是，这种飘渺的样子，感受不到身体……这就是死亡吗？

这就是天龙的龙鳞，寒玄天龙！

……

“萧老前辈，萧老前辈！”卓依伶不断地叫着面前满是冰霜的老人，他的心跳已经很微弱，好像轻轻一动就会停下似的。

几分钟之前，即便已经退后了那么远，仍然受到了波及……

滔天的寒冷，就要将大军吞没。在危机时刻，萧老挺身而出，用生命保护住全军上下无数人的性命。

“那个老前辈还好吗……”一边，同样十分狼狈的小白慢慢走了过来。它现在是兽形，神圣天尊虎的样子。但是，全身明显也被寒冰所侵蚀，狼狈不堪。

“你……慕容佰，姑娘？”

看到它这个样子，卓依伶也没有多想，立刻上前去搀扶了一下。

“谢谢……我刚刚在前面，还以为可以抵挡得住。但是，这威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只见小白看着卓依伶，变回到了人形。卓依伶见状一下子抱住她娇小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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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看见小白转过头，大概是看到了倒在一边萧老。

“抱歉，我……”

“不，这不是你的错。倒是我……太骄傲了。”卓依伶放下了怀中的少女，“还能动吗？”

“只是能动的话，可以。卓姑娘，把我放在一边。夏旭……可能要用我的力量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卓依伶眼中说不出的震惊，“皇子……不，陛下用你的力量，可是……”

这么强大的力量，夏旭真的还能战斗吗……

想到这，卓依伶不禁紧闭双眼，她不愿意再想这些事情，她害怕接受这个可能到来的现实……

难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吗？

“他还没有输！只要契约还在，他就活着！”

卓依伶猛地一惊，连忙转过头。只见小白的表情也极为复杂，双手捂着胸口：“五年前，我…也说过同样的话啊。”

突然，小白的胸口发出惊人的金色光芒！如同一道晴天之柱，直顶天际！

看上去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但是更多的，是惊喜！

“他还活着！”只见小白对着卓依伶说道，而这句话，就如利剑一样刺了进来。

皇子……没有输！

……

“什么？”

冷玄猛地转过头，是看错了吗？

但是，它刚刚的确看到那里金光一闪。但是……

终于，冷玄还是艰难的捂住胸口，向着夏旭的尸骨处查看。

做出这个行为，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解释。它是高傲的，是绝对不可能输的。夏旭必然已经死了，但是，为什么又要去确认一下呢？

不可能有一点存活的可能，刚刚的龙鳞，绝对将夏旭轰灭了！

冷玄的心中不断的重复这一点。但是，不知怎的，它的心跳却开始加速。

走到那里，它看似已经成冰雕的夏旭。全身可以用粉身碎骨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若不是被冰冻住了，这个样子，绝对血腥的令人作呕。

但是，好像……并没有死绝？

还有呼吸？

“我输了？”冷玄表情变得凶煞恐怖，是的，它输了。即使微乎其微，但是现在的夏旭，的确有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声！

“可恶！人类！”冷玄极度愤怒，但随即，刚刚伤势突然复发，一口鲜血吐在了那冰雕之上。

可是，身上的伤不是平息愤怒的理由，冷玄随即手中聚起了巨大的冷气，正预一拳轰灭他，让他真正的尸骨无存！

即使冷玄身受重伤，但是，这一拳的威力，也不亚于之前的几次攻击！若是毫无防备的受此一拳，就算是奇迹发生，夏旭也不可能复生！

然而！拳头还没有落地！

《陨星金龙破》！

一瞬间，犹如苍龙出海，一道金色闪光突然从夏旭的身上爆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道金色的拳印！

此招，便是《圣洁天龙录》中收录的金属性招式。陨落星辰，金龙爆破！

“为什么？人类！你！”冷玄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犹如见到了神明一般。

只见夏旭，身前布满了浓浓的金属性。但是……他的身体明明已经……

抗住了龙鳞而不化为飞灰，说明他的肉体力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境界。但是，就算抗住了龙鳞，已经是濒死之人，又怎么可能？

冷玄看着面前的人类，终于，身高气傲的他向后退了半步。

“难道是……契约？和慕容佰的契约？”

他的身体，已经被彻彻底底的冰封，粉碎！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生还的可能性！

别说他的身体，就连天空，大地，都无疑陨落于这恐怖的寒冷中。

见到这个事实，冷玄终于从空中摔落。除开他身体上的血洞，还有龙鳞巨大的力量对自己造成的反噬……

“吐……啊呃……”冷玄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不但如此，身上的状态也已经到了致命地步。他全盛之时，使用龙鳞仍然十分困难，何况现在？

死亡……弥漫了整个空间……

冷玄立刻坐在地上调理身体，若不这样的话，他也会给夏旭陪葬的！

“我说过……要一招败你！”

他根本没有在意，夏旭是否真的死了。因为，这个连武圣都不是的人类，不可能撑住龙鳞的威力。

我是谁？我在哪？

这种问题毫无意义，或者说，“我是否活着”这个问题才更具有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