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老老实实的回答。

石南山却眉眼透出十分的戾气，放在桌面的手指紧紧的扣住桌角，压抑的笑：“哦，圣子殿下问了你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吧？石将军！”

苏沫沫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

“外面下雨了，今晚的行动取消，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男人，有什么新线索，大功臣！”

他无奈的伸手抚摸着苏沫沫柔软的长发，低声道：“小骗子！”

“是，圣子邀请我进去谈话！”

书房。

飘荡的雨丝打湿了房间里一排线装的古书，透出一股墨香似的臭味。

他淡漠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缥缈扩散，却偏偏被石毅听得清清楚楚。

坐在书桌后的石南山歪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憨厚的神情退去，反倒是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那目光似贪婪，似狠毒，浓郁几乎流淌出来。

“你去了圣子的房间？”

甚至，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石南山的杀意。

只有他说的话有一句是他不喜欢的，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他不能死。

石毅跪在坚硬的石板上，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颅，喑哑的嗓音恢复了一惯的严肃：“城主，你有何吩咐？”

石南山似乎是来了兴趣，随意的依靠着座椅，几乎是放肆的支棱着下颚，将憨厚的气质掀开的一丝不剩。

他洋洋而笑：“说说吧，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圣域从来没有双胞胎，所以好奇……”石毅安安静静的回答着，然后他抬起头，继续开口：“而且，我告诉圣子殿下，双胞胎在圣域是禁忌，最好不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只是如此？”石南山转了转座椅。

石毅却敏锐的看到座椅下那一把锋利的匕首，萃着毒药，见血封喉。

“只是如此！”

他恭恭敬敬的垂下头颅，认真的开口回答。

语气，神态，表情，甚至是细微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出格，没有让石南山寻找到任何杀死他的机会。

石南山静静地看着石毅的表情，半晌，他终于伸手扣住了装着匕首的装置，懒散伏在桌前，笑意盎然的盯着石毅，问道：“那石将军觉得，我和哥哥，那=哪一个才会活下来？”

石毅眉心一皱，猛地抬头。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依旧在试探，所以从来不敢放松。

他严肃而冷静，眼底透着一股子执拗，甚至是有些不安的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保证过，你可以让两人一起活下去的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阴暗的书房里，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凄风苦雨呼啸，渲染出极致的紧绷。

“孩子？你说的是那一对双胞胎兄弟？”

“是！”石毅回答。

石毅几乎只停顿了不到一秒，甚至脑海之中还没有思考，嘴巴已经代替他给出了一个答案。

“回城主，圣子大人问我为什么一直看着他的孩子？”

耳边是吴侬软语，怀里是执念爱人，霍琰原本就是伪装的表情，很快就像是破冰的湖水。

闻言，石南山的表情一阵怔愣。

这和他料想的不一样，他几乎想遍了所有的答案，却唯独不是这个。

氤氲的怒气依旧凝聚在他的眼眸，然而他的嘴角却扬了一下，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下去，就连杀意都消散了两分。

霍琰牵着苏沫沫的手，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