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殷禛赐座后，刘煜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朕先前听闻你在扬-州有座宅子建得精巧雅致，周遭风景也很秀美，何时带朕去看看？”

殷禛的手微僵了僵，片刻后暗暗叹了口气，跪了下去：“臣弟知罪了。”

“没有？”刘煜眯起了眸子：“你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吗？”

“……”甄宝玉咬紧了牙关不敢说。

甄宝玉的神色微变了变，支吾道：“没……没有。”

甄宝玉走后，刘煜又连夜召见了殷禛。面对刘煜皮笑肉不笑满脸阴鸷的表情，殷禛满心的不安，想不明白他哪个地方又招皇上的眼了。

“他为何要帮你？”

“奴才也不知道。”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朕的打算，为什么明知故犯的帮他？！”

“……皇上。”甄宝玉有些犹豫。

“放心，朕的四弟这么帮着你，朕怎么可能不对你网开一面。”刘煜说得咬牙切齿。难不成老四还没有死心，暗中还在收买人心？只是，像甄家这样的破落户，收买来有意义吗？总不至于说是“千金买马骨”吧？！

“不是皇上您……”殷禛皱了皱眉，话说到一半在看到刘煜沉着的脸之后闭了嘴。

“朕什么？朕有吩咐过你去帮他？！朕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就是这么办差的？！”

殷禛无奈，确实是他想岔了，也难怪刘煜这么生气：“臣弟错了。”

刘煜又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似乎真的不知，叹了口气道：“东西留下，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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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错特错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甄妃……”

眯了眯眼睛，刘煜沉声道：“朕不信你那一套糊弄朕的说辞，你说，是不是雍亲王与你透露过什么？”

殷禛犹豫着不敢说，刘煜挑了挑眉，回味过来话里的意思，冷笑道：“敢情你是忌惮甄妃？在你眼里朕就是个公私不分的昏君？！还是说你觉得上过朕龙床的就有了恃宠而骄的资格？！”

殷禛苦笑，他确实是魔怔了，刘煜要他去甄家慰问，他竟会觉得刘煜是要他去暗中帮甄宝玉一把，又或者其实他潜意识里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试探刘煜的底线。“臣弟错了，臣弟会尽力补救。”

“补救

一张纸从刘煜手里飘到了甄宝玉面前，是张地契，刘煜冷声道：“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这个宅子根本不是你的，是雍亲王在扬-州的偏院，朕说错了没有？”

“奴才该死……”甄宝玉整个身子匍匐下去，一下就全招了出来：“是……是雍亲王告诉奴才皇上要清查奴才父亲这些年亏欠的银两，要奴才想办法填补。奴才没有办法，变卖了所有家产还是差了许多，雍亲王不仅把他的私宅借给奴才，还私下里帮奴才问商会里那些人借了些这才凑齐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