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玄烈最终咬了咬牙：“好，朕答应你，不迁怒其他人，但必须发誓不把秘密泄露出去。”

太皇太后伸出右手，三根手指竖起，一字一顿道：“哀家发誓，哀家以哈森氏全族的荣耀发誓，绝不泄露当年的秘密，否则哈森氏全族无后而终！”

太皇太后微微敛了敛神色，叹道：“玄烈，哀家从小就教导你，身为帝王，要拿得起放得下，乾纲独断，冷漠无情，不应该沉迷于男女之情，可是你学什么不好，偏要你学你父皇的痴情，皇后本不是贤惠良善之人，你实在不应该爱上她。”

玄烈冷笑道：“您说皇后不贤惠，那皇祖母您难道就贤惠了吗？一个连亲姐姐和亲外甥都能谋害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说道德良善，您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玄烈脸上的表情立时僵住了。

可是霜儿不一样的，她的性子太过刚烈了，宁碎不全，宁折不弯，要是真的知道当年的真相，他真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请来。

太皇太后道：“你不敢，你要是敢迁怒其他人，哀家就把你的秘密告诉皇后，叫你后半辈子不得安生，是想报仇报得痛快，还是想来日皇后与你夫妻反目，老死不相往来，你自己选一个吧？”

玄烈恨恨看着太皇太后苍老的面庞，眼中冒着阴郁的邪火。

发完誓，太皇太后又道：“哀家已经发誓了，你也要发誓，绝不迁怒哈森氏的人，拿你最爱的皇后发誓。”

可是这一次，他还真被这个老妖妇捏住了七寸，自从知道当年荷花池之事，他就非常害怕来日霜儿知道真相，会与他决裂，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

毕竟霜儿不同于其他妃嫔，其他妃嫔受了欺骗，受了委屈，私底下哭一哭也就罢了，根本不敢摆到头面上来，更不敢指责他这个当皇帝的错。

玄烈也跟着三指朝天：“朕发誓，绝不迁怒哈森氏的人，否则朕就与皇后夫妻反目，纵然白头，也难以偕老。”

太皇太后听到他发完誓，冷漠道：“你我彼此都发完誓了，现在就是咱们的两个的恩怨了，哀家杀了你的生母，你想怎么处置哀家说吧？”

他还真是小瞧了太皇太后，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威胁到自己，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太皇太后阴森森笑道：“是吗？你要是不怕，为什么说话那么没底气？你怕，你心里怕死了，现在你爱上了皇后那个毒妇，便等于暴露了你最大的软肋。”

太皇太后苦笑道：“是啊，哀家自己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别人，佟氏是哀家害死的，事到如今，哀家自己做的孽，哀家自己担着，只要你不迁怒其他哈森氏的人，哀家就同意为你保守秘密，不把荷花池和白头梦的秘密泄露出去。”

玄烈阴冷道：“都到这个份上了，您还有脸跟朕讨价还价，不怕朕杀了慧贵妃，杀了其他哈森氏的妃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