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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惊觉

  • 作者:明灼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3-12-28 13:11:33
  • 字数:15880字

武指腼腆地挠挠头,“那你能教教我吗。”

“不行,”贺舒摇了摇头,“你右手有旧伤,且外家功夫走得是刚猛一路,这招用多了,会有脱臼的危险。”

他摸了摸下巴,身边的副导演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立马明白他这位老搭档对贺舒的扮相是很满意的。他朝贺舒招了招手,等贺舒走过来就对何金说“这就是男主的师弟侍卫。”

何金点点头,“两个小时后拍你保护五皇子,自己被俘那一幕,去找武指让他教教你动作,好好学,小宋,带他过去。”

何金在心里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这可不就是男主那短命的师弟兼侍卫吗

贺舒一挑眉,“自然不会。”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何金并没有赞同他的话,而是盯着贺舒衣角飞扬的背影拧起了眉,等贺舒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收回目光,看不出想法地笑眯眯说“好不好是一回事,能不能用,上了场才能知道。”

那头贺舒跟着小宋去找了武指,武指上上下下打量了贺舒一眼,“你这个角色是个剑客,别的不说,首先拔剑就要拔的漂亮,”他指了指贺舒腰间的剑,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肩膀看着,“你先拔个剑试试,我看看你什么水平。”

武指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右手受过伤”

右手握紧剑柄,贺舒的目光一瞬间锐利起来,盯着武指露出一个杀气四溢的冷笑。

二十分钟后,贺舒横剑崩开群演劈过来的大刀,往后退了半步。一旁睁着一双亮晶晶眼睛的武指跟条温驯的大狗一样兴奋地跑过去,“哎哎哎,你刚刚是怎么一个回手把他的剑磕出去的啊不会扭到手腕吗”

贺舒没说话,只是还剑入鞘,然后把微微颤抖的右手十分自然的背到身后。他冲着武指扬唇一笑,垂下眼睑挡住自己阴冷的目光,有些冷淡地想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如果连剑都握不住,还不如不要了。

武指也没有非要让他说出个理由来,他回味了一下贺舒刚刚那一套流畅非凡的动作,赞叹地说“你功夫真好,从小跟人学过吧,不像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底子太薄。”

贺舒“无妨,你很勤勉。”

贺舒的眉梢微动,他的眼神飞快地从武指肌肉隆起的身上遛了一圈,就在心里给武指下了一个“三流外家功夫,刚猛有余,灵活不足”的评价。

佛家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竟是真的吗

“演员赶紧入场。”何金举着大喇叭扯开嗓门喊,那刺耳又失真的声音把沉思的贺舒一下子惊醒了。他眨眨眼,一边往关佑鸣身后走,一边盯着何金有些纳闷地想少林狮子吼都不用内力了吗

关佑鸣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站在场中间,可贺舒却发现每次群众演员从他身边走过他都要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倨傲和嫌恶。贺舒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关佑鸣身后,右手搭在剑柄上,沉眉敛目,目不斜视。

他不去看别人,倒是引得别人多看他两眼。关佑鸣打老远就看着这么一个鹤立鸡群的俊俏男人,现在离得近看得清楚了,这人那精雕细琢一样的五官更有冲击力了。

关佑鸣立马就不高兴了,他有些埋怨何金弄来这么一个人天天在他后面跟着这是要抢他风头还是怎么的

那边何金和副导演已经把群众演员都安排好了,一排蒙面杀手举着武器“杀气腾腾”地站在贺舒和关佑鸣对面。

何金左右看看见没什么问题了,就一抬手,“开始”

贺舒猛蹿一步伸手拦住关佑鸣,缓缓侧过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师兄,你先走。”

那种强大的、毋庸置疑的坚定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就拍了关佑鸣一脸。关佑鸣非常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不过马上就露出既悲伤又愤怒的表情,他红着眼拒绝,“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送死。”

副导演猛地看向何金,却发现何金不知何时卸掉了那张随时挂着笑的胖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监视器屏幕,没有一点喊卡的意思。

关佑鸣演得还可以,可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表现的难舍难分和贺舒真真切切舍命相护一比,就像是假意拒绝的伪君子。

片场里的气氛立马不太对了,可导演没喊卡,就要继续演下去。

关佑鸣还在拉着贺舒说要同生共死,贺舒诀别一样深深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一把把他推给身后的护卫,在关佑鸣凄厉远去的“不要”声中,转回身独自对上了对面十几个杀手。

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他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就连他过于精致的眉眼都被汹涌而出的肃杀染上冷硬的味道。他盯着杀手们,一句话没说,握在剑柄的右手一紧。下一秒,他悍然拔剑,那柄在灯光下寒光凛冽的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剑光,整个摄影棚都仿佛为这石破天惊的一剑震得同时屏息。

贺舒目不斜视,剑尖平指,那种尖锐的、凶悍的气息凝于其上,就像扼住了所有观者的咽喉。

“卡”

众人心惊胆战地从那一阵紧绷的气氛中回过味来,副导演眨眨眼疑惑地看向何金,“那一剑实在太漂亮了,导演你怎么喊”卡了。

何金面色凝重,他隔着重重仪器和已经收敛气势的贺舒遥遥对了一眼,率先移开目光,拿起大喇叭喊“拍第135幕。”

副导演翻了翻剧本吓了一跳,“导演,135场是在酒楼,现在咱们是在野外,怎么拍啊”

何金斩钉截铁地说“就在这拍。”

贺舒收了剑转身下场,面色没有一丝变化。等在一旁的李胜早就激动地不行了,上来一把抓住贺舒的胳膊竭力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天啊,你演的太好了,没想到你在演戏上这么有天赋,继续保持啊”

贺舒不以为意地一笑,没说什么,只是从他手里把剧本抽出来。他的目光落在纸上,注意力却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湖上看不惯他的人多如牛毛,可没几个人敢不承认他剑神的称号,原因无他,只要是他握剑在手,他就是生杀予夺的神明。

剑神一剑,天下能接得的又有几人

十分钟之后,何金“演员准备好了吗”

贺舒放下剧本抬腿往场中间走。这场戏拍的是作为男主的三皇子和师弟侍卫同一个新人演员饰演的五皇子在酒楼相遇的一段,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点。

关佑鸣上来就先恶狠狠地瞪了贺舒一眼,脸色相当不好看。

贺舒没理他,转过身去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眉眼生波的样子引来几个正对着他的剧组女工作人员好一顿窃窃私语。

何金很快喊了开始。

这场戏贺舒就负责在后面当个吉祥物,尽职做好保镖看着两位皇子打机锋就好。

那头何金拧着眉盯着监视器屏幕上的画面,表情严肃。

正常按剧本来说,画面上呈现的应该是师出同门两兄弟,一个温文知礼淡泊名利,一个孤高傲气义薄云天,两人站在一起相辅相成,把对面不学无数的三皇子比的粗鄙低俗,一文不名。可实际上画面出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讲良心话,关佑鸣不仅演技上不去,长得还有点刻薄,本来化化妆也就过去了,导演再找一个长相或演技勉强及格的面瘫,既不会抢戏还能把演技稀松的关佑鸣衬得八面玲珑温文尔雅一点,哪成想副导演随便卖了个人情就稀里糊涂弄来这么一位人物。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贺舒那张比女明星都漂亮的脸蛋就不说了,关佑鸣站他身边跟个反派似的太犯规,没什么可比性。就说这位站在那如出海蛟龙的气势,和那能甩关佑鸣一个太阳系那么远的演技,他都不用说话,旁边那俩皇子就跟土财主家争财产的傻儿子似的,根本没法看穿龙袍不像太子说的就是这两位。

如果这部戏是何金说了算,他想都不用想立马飞了这两傻狍子,直接把贺舒拔成主角这部剧准火。可现在的情况是他说了不算,这部剧就是为了捧玩票儿的关小少爷的,把谁开了也不能开了这位。再如果贺舒只是个出场一两回的小龙套,那也没问题,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什么。偏偏贺舒这个师弟兼侍卫前半个剧都和关佑鸣形影不离,何金都不敢想,这部剧真这么播出来,关佑鸣顶着一张被比得背信弃义,奸猾心机的脸得被人骂成什么样。

何金心里叹了口气。

他想这个贺舒不能留。

只有跟在他身侧的谢绡目光落在贺舒的左手上,脊背紧绷,如临大敌。

男人顿了一下抽回手,语气淡淡地说“周壑川。”

周壑川眉目冷峻,气魄过人,就算是说自己的名字在别人听起来也好似有千钧重量。偏偏贺舒对他那压得人喘不上来气的气场完全免疫,他非常自然地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

“周壑川,”贺舒用一种完全有别于名字主人的口气念出来,端得是风流蕴藉、温柔缱绻,好似情人间的低喃,他悠悠地低叹一声说“胸藏丘壑,心有山川,真是人如其名,叫人听之忘俗。”

这本是一句相当之不要脸的恭维,却引得周壑川勃然色变。他呼吸错了一拍,盯着贺舒的眼神活像要把他撕碎一样,之前的平和友善像是一层一戳就破的虚影,稍有不慎就露出了底下狰狞可怖的本相。

光靠一张脸就纵横欢场未尝一败的贺大教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个照面就把人惹毛的一天,刚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当机半天的李胜终于重启完毕,两步窜到贺舒身后一把把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情场老手”扯回来,毕恭毕敬向周壑川鞠躬问好。

“周先生,真巧,竟然在这看到您,贺舒说话总是不过脑子,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他非常不留情面地照着贺舒的小腿踢了一脚,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还不赶紧跟周先生道歉”

贺舒“”他敢发誓,要不是美人在前,他绝对活撕了这小子

周壑川像是一眼也不想多看贺舒,他把他那沉甸甸的目光落到李胜身上,说“你是。”

李胜把腰弯得更低了一点,“我是光盛的经纪人,我叫李胜。”

周壑川微微眯起眼,眼神锐利得像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刃,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却比凛冬的烈风还要刺骨,“我竟不知光盛什么时候有了贺先生这样的艺人,看来是我失察了。”

李胜的冷汗唰地下来了,哪怕是贺舒拎椅子往关佑鸣头上砸的时候都没这么怕过,他上牙和下牙开始慌不择路地打颤,却垂死挣扎一样勉力开口说“贺舒才刚刚签约”

还没等他说完,周壑川的目光又轻飘飘地从地上还没起来的关佑鸣看到不远处那藏污纳垢的房间一角,最后落到贺舒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他的目光里像是冰封了一大团阴暗见不得光的黑雾,“哦刚签约就懂奇货可居,待价而沽了”

李胜顿时面色惨白。

贺舒就算再傻也看出这位周先生对他很有成见且万分憎恶了,刚一见面时争先恐过后往外冒的莫名情绪纷纷极有眼色地偃旗息鼓,不再乱蹦?。贺舒垂下眼嘴角微勾,既像是不屑又像是嘲讽,他轻轻往墙上一靠,屈着一条腿抱着肩朝周壑川一撩眼皮,“怎么,没卖给你,阁下意难平了”

李胜“”

谢绡等人“”

周壑川不怒反笑,只是那点几不可寻的笑意从骨子里往外透着阴冷,让人不寒而栗,“贺先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贺舒噗嗤笑了,意味深长地说“此话怎讲倒是周先生对我言语上颇为关照,在下实在受宠若惊。”

谢绡等人听他这句话脸色古怪了一下,都偷偷去看周壑川。

是啊,老板那种死了爹都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人什么时候会管这种闲事了还特意站住冷嘲热讽两句

周壑川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弭不见,整个人就像一座会喘气的大冰山,直把周围一圈人冻得再也不敢抬头。他定定地看了贺舒几秒,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丢了句“贺先生果真伶牙俐齿”就迈开长腿走了。

谢绡和身后的高管们赶紧跟上,路过贺舒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打量他两眼。

吓得面无人色的李胜见周壑川走了才缓过劲儿来,他铁青着脸恶狠狠地推了把“耍酷”的贺舒,连口气也不喘地指着贺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他娘的是要上天吗知道那位是谁吗那是你老板你个蠢货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回家玩儿蛋去你懂不懂我麻烦你下次找死之前跟我说一声我保证二话不说立马一脚送你下去见秦始皇”

贺舒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撩汉不成的那点恼怒全被李胜一张嘴喷出来的五百响大地红给炸上天了,他啪地扯下左手腕上的扣子,夹在右手指尖朝李胜晃了晃,威胁道“闭嘴,还是你也想吐一会儿”

李胜吹胡子瞪眼“”

那边关佑鸣捂着肚子扶着墙站起来,这位被一个袖扣差点砸出胃出血的纸片大少爷竟然意外的身残志坚,缓过劲来就又开始不知死活地嘴炮“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也是个就知道爬床的便宜货。”

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怪人贺舒没见过,但关佑鸣这么致力作死还不死不休的真是头一回见,可惜现在贺舒没有跟他耍嘴皮子的心情,要不他非得看看这货到底还能作出什么妖来。他把手往兜里一揣,垂着眼往楼梯口走,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关佑鸣梗着脖子全神戒备,就等着贺舒迎战呢,没想到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过去了。

关佑鸣暴跳如雷“喂姓贺的给我站住你今天洒了我一身酒,往我头上砸了一个凳子,还朝我丢扣咳东西,我告你故意伤人你信不信喂”

可惜无论他怎么扯个老脖子挑衅,贺舒都跟没听见一样,最后关佑鸣只能望着贺舒走到拐角的身影声嘶力竭的吼了了一嗓子“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另一边,谢绡快走一步帮周壑川把门打开,门一开,里面坐着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瘦小老人,老人听到动静转头来看着他们笑呵呵地说“你可终于来了。”

周壑川站在门口,扭头对身后西装革履的一群人说“让谢绡给你们开个包间,记在我账上。”

身后众人纷纷笑着道谢,转身离开了。

周壑川走进去坐到老人对面,谢绡帮他俩把门关上就出去了。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笑得更和蔼了,他生得慈眉善目,是那种一看就饱经沧桑世事通达的老人,“一年不见,你越发稳重了。”

“您过誉了,”周壑川神色温和一点,态度很是温和,“您身体可还好”

老人哈哈一笑,“好,好,再拍个十部八部电影不在话下。”

周壑川闻言也难能可贵地露出几分笑意,“到时候郑老可一定要看在多年交情的面子上给我留一个投资方的位子。”

郑怀生忍不住笑着调侃他,“周氏的大老板难道还指望着我这小电影挣钱不成”

周壑川给面子地笑了笑,目光却落在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上,像是在出神。郑怀生的眼睛何等毒辣,从他进门那一刻起就察觉出心情不太好,现在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更是确定了。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周壑川显而易见地顿了一下,像他这种人一见就知道不是那种愿意对别人吐露心声的人,郑怀生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催他,只在一旁老神在在地品茶。过了大概能有五分钟,周壑川才认命一般闭了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

贺舒和敢怒不敢言的李胜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完全不知道有车门锁这种东西的贺舒伸手就去拉车门,没拉开。贺舒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李胜。

李胜倨傲地冷哼一声,这才傲娇地把车门锁给打开。

贺舒“”

今晚的这群神经病真的不能全都一剑捅死吗真、的、不、能、吗

贺舒坐上车,把眼一闭就开始练内功,内力沿着周身大穴走了一个周天才算把他一身的火气给压下去。结果他刚睁开眼,就见李胜停了车,周围灯火辉煌,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格外热闹。贺舒不明所以,还没等他说什么,李胜就恶声恶气地说“傻坐着干嘛你不饿啊吃饭”

早饿过劲儿的贺舒都把自己一天没吃饭的事忘到脑后去了,万万没想到李胜竟然还记得,他结结实实地愣了几秒,突然觉得心里熨帖得厉害。他转头去看李胜,却见他还阴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解安全带。贺舒无声笑了一下,伸手扣住欲要下车的李胜的肩膀,一把把屁股都抬起来的人硬生生又给按回座位上了。

李胜“你干什么”

贺舒嘴角噙笑,“何必动气怒火伤肝。”

不提还好,一提李胜就是一肚子气,“少嬉皮笑脸的,今天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你说说你这一晚上得罪多少人我出门怎么交代你的,孙行背景不干净,你今天落了他面子,他明个不一定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整你呢,你就非得跟他闹得这么不痛快这也就算了,你竟然敢往关佑鸣脑袋上扔椅子,这是没把他砸出个好歹,真把他砸坏了,也别等关家人收拾你了,你就自己去坐牢吧还有你哪来的胆子去顶撞周壑川他可是公司艺人最大的保护伞,把他得罪了,你以后还想不想混这行了”

“说完了”贺舒长眉微挑,表情格外淡定,“那轮到我说了。”

“第一,周壑川态度古怪,纵然日后针对我也绝不是因为这等小事;第二,关佑鸣性情顽劣,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他来点狠的他定不会轻易罢休。”

“第三,”贺舒微微一笑,眼底幽光波谲云诡,“孙行怕是无甚机会与你我为敌了。”

那边导演何金挺着个比他头还大的将军肚笑眯眯给男主角关佑鸣讲戏,他就像没看到关佑鸣略显不耐的表情一样,慢声细语,半点不着急。

就在何导车轱辘话说了第三遍,关佑鸣听得想要原地爆炸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何金住了嘴,终于舍得把他那弥勒佛似的“慈祥”目光屈尊挪开,关佑鸣赶紧逃出生天般长出一口气,不易察觉地翻个白眼。

一个长衫利落、束发执剑的男人就那么挟着一身披坚执锐的气势越走越近,何金的眼神一凝,仔细一看,发现这男人眉宇之间有种藏不住的旷达洒脱之意这是个身在庙堂心在江湖的侠士。

何金在心里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这可不就是男主那短命的师弟兼侍卫吗

他摸了摸下巴,身边的副导演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立马明白他这位老搭档对贺舒的扮相是很满意的。他朝贺舒招了招手,等贺舒走过来就对何金说“这就是男主的师弟侍卫。”

何金点点头,“两个小时后拍你保护五皇子,自己被俘那一幕,去找武指让他教教你动作,好好学,小宋,带他过去。”

贺舒浑身尖锐得扎人的气势温软下来,几乎是低眉顺眼地说了声“您放心。”

何金微微惊讶,副导演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笑呵呵地邀功,“怎么样,不错的苗子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何金并没有赞同他的话,而是盯着贺舒衣角飞扬的背影拧起了眉,等贺舒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收回目光,看不出想法地笑眯眯说“好不好是一回事,能不能用,上了场才能知道。”

那头贺舒跟着小宋去找了武指,武指上上下下打量了贺舒一眼,“你这个角色是个剑客,别的不说,首先拔剑就要拔的漂亮,”他指了指贺舒腰间的剑,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肩膀看着,“你先拔个剑试试,我看看你什么水平。”

贺舒的眉梢微动,他的眼神飞快地从武指肌肉隆起的身上遛了一圈,就在心里给武指下了一个“三流外家功夫,刚猛有余,灵活不足”的评价。

右手握紧剑柄,贺舒的目光一瞬间锐利起来,盯着武指露出一个杀气四溢的冷笑。

四下看了一圈,他收回目光盯着自己那奇丑无比的鞋面有些出神地想说的是演“戏”,那看客呢

没有马的马车,没有看客的戏,这到底是怎样一方世界

武指“”你倒是好歹敷衍我一下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贺舒,伸手撸了两把自己又短又硬的头发茬,表情变得严肃了一点,“你的动作没问题,我也没什么能指导你的,但友情提示一下,你后期的气势别端得太足,别忘了,你可是要被俘的。”

贺舒发现现在很不对劲,可能时间到了会好起来。一个长衫利落、束发执剑的男人就那么挟着一身披坚执锐的气势越走越近,何金的眼神一凝,仔细一看,发现这男人眉宇之间有种藏不住的旷达洒脱之意这是个身在庙堂心在江湖的侠士。

贺舒一顿,“多谢。”

离导演规定的时间还有很长,武指见没什么事了就非常有眼力见地从自己那给贺舒拿了点补充能量的吃的,然后去练那帮群演去了。等导演组那头来叫人,贺舒已经缓过来不少,就抓着自己的剑和群演一起过去。

到了拍摄地点,何金又在给男主角关佑鸣说戏,贺舒仔细地看了两眼李胜在车上说的“尽量别招惹”的男主角,除了脚步虚浮气血两亏心浮气躁并没有看出任何有杀伤力的地方,也就没放心上,只是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好奇,打量这个和他印象里完全不同的“戏台。”

贺舒浑身尖锐得扎人的气势温软下来,几乎是低眉顺眼地说了声“您放心。”

何金微微惊讶,副导演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笑呵呵地邀功,“怎么样,不错的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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