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年，她完全靠输液供给身体需要的营养，体内脏器……”

“……总之，醒来的希望不大，而且就算她能醒来，大概率还会有很多并发症。”

进房间后，塞泽尔就开始一言不发检查病人的各项数据。

看得出夏家很宝贝病床上的女人，照顾周到，房间里配备的仪器也是普通医院可望不可即的高端设备。

塞泽尔医生给妻子看病这件事，夏南儒不想让任何不相干的人参与，所以就连夏婉婉和夏哲也只能在客厅等待。

不等夏南儒露出喜色，他又说:“但是只有外在机能完善是没有用的。”

他不太高兴，就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问。

“这位女士昏睡已经至少十五年了吧？”

这话，夏南儒已经从很多名医口中听到过，但今天重温，仍旧止不住心痛。

赛泽文拉开被子，按了按她的四肢。

“肌肉居然没有完全坏死，你们照顾得很用心。”

“我明白的，尽人事听天命，我还是希望医生你能帮我，帮我试试那个微小的可能。”

夏家的私人医生告诉他，踏雪睡得太久了，就算用昂贵的仪器和药物吊着，如果她不醒来，恐怕最多也只剩下两三年。

他还没有让她体会过幸福的滋味，还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他……舍不得她走……

夏南儒点头。

……

房间外，夏哲已经没了吃喝的心思，屁股底下像有钉子，总也忍不住挪来挪去，夏婉婉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挑刺。

“顾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有事。”

“你礼物也送了，谢也道了，要不，我送你出去？”

这是逐客令的意思咯？

顾夏似笑非笑看她，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就不走了。

然而她还没接招，夏哲已经先炸了:“夏婉婉你怎么这么多事呢？”

“顾夏你别理她！等会儿留下吃饭！”

“吃了午饭吃晚饭，吃了晚饭最好直接住下来，明天接着吃早饭，气死她！”

夏婉婉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虽然夏哲的话听起来很爽，但顾夏自诩是个成熟的大人，于是拍拍炸毛的夏哲:“别闹，我只是在等塞泽尔，他没开车。”

而且，很奇怪的，摸着不安跳动的心口，顾夏发现她居然很在意里面的病人，想知道她能不能被治好。

塞泽尔的口袋里放了一支针剂，他的手指已经不知多少次摩挲在针筒上，但最终这一刻，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他问:“你们和夏，很熟吗？”

外界传闻铁面无私的夏家家主此刻眼眶微红，拳紧紧握着，每个单词都像是在颤抖:“请你帮我救救她。”

“她是个好女人，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听到他的话，夏南儒大喜过望，生怕错过这次机会，连忙把人带去见妻子。

“我希望自己还能有弥补的机会。”

塞泽尔将唇角抿得冷硬，良久才说:“我要回去研究方案。”

夏南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答应了？”

这时，他听夏南儒问:“我能不能问问您忽然改变主意愿意出诊的原因？”

塞泽尔就纳闷了——你找人威胁我，却又来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