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皱眉:“你家大人呢？”

少年脸色晦暗:“没有，我家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

镜头终于舍得让男人露脸，正是萧顾。

为了方便观影，顾夏关掉了弹幕。

他慌张抬头看了眼周围，然后咬牙指向骑车的男人:“是你！是你撞了我奶奶！”

少年抖着唇站起来:“我，我是。”

萧顾没有说话，皱眉看他一眼，就着被他拽住的状态锁了车，然后给单位打电话请假:“对，有点事，人命大。”

救护车来的很快，萧顾帮着救护人员把老人送去医院，直接就进了重症监护室，少年眼神涣散，来来回回只会说“是他撞的！”

医生无奈把手术同意书送了过来:“病人情况紧急，不快点动手术可能……”

少年很害怕，他从头到尾拉着萧顾的手臂不放，生怕他会离开。

医生脸色凝重过来问:“家属在哪儿？”

少年犹豫着伸手，又听医生问:“这是怎么伤的？”

少年手一抖，没接住同意书。

是萧顾弯腰把它捡起递了过来。

医护人员都朝萧顾投来鄙视的目光，可他并没解释，只详细叙述了老人的受伤过程:“……头撞在了石头上，当时就流血了。”

少年又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把嘴唇咬的出了血，然后伸手要拿萧顾手上的同意书:“我选择……”

像个背景板一样的萧顾这时才出声:“治。”

少年猛抬头，眼睛通红的:“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萧顾轻飘飘把同意书塞他手上:“是我撞的，医药费我来付。”

少年愣住，眼泪一个劲往外涌，萧顾推了他一把:“赶紧，人命关天！”

镜头一转，是他们站在老人病床前。

医生说她脱离危险，还需要留院观察，做完日常检查后他们全都离开，病房里只留了萧顾和那少年两个人。

少年的眼泪止不住:“为什么要帮我撒谎？”

“明明是我差点害死奶奶。”

萧顾把从医生那里要来的同意书复印件塞到他手里。

“但这次，你救了她。”

少年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而病床上，老人眼角也滑落一道泪光。

医生看看穿着朴素的少年，又是长长的叹气。

“哎，那你好好考虑吧，总之，你奶奶的命，现在在你手上，治不治，你来选。”

少年脸色发白，说不出话，医生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年纪小就是撑不住事儿，“算了，还是等病患醒了让她自己说吧。”

少年背脊僵住，问:“如果不签的话，奶奶会怎么样？”

血顺着老人的脑袋留下，惊呆了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少年。

医生板着脸:“‘病危’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意思就是，不做手术，她会死。”

少年眼睛红了，他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家穷……”

她看到萧顾皱起眉头，弯腰检查老人的状况，同时拨打了120。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看着他动作，嘴里嘀嘀咕咕拽住他只能重复一句话:“是你，没错就是你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