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恩羡记下了。”

“去吧。”

“……”

没想到老祖宗会突然提起常惠春的事，即便乔恩羡巧舌如簧，也无从辩驳。看她点头答应，老祖宗这才松下一口气。在这世上，从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如果乔恩羡当真要耍赖，她只怕自己也无可奈何。

“之前，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就用这个来还吧。”

“因为你修习的是纵横捭阖之术，终极考核的地点就定在众芸阁。十日之后，我会在那里等你。这些天，你好好放松一下，却也不要太过放纵。”

看乔恩羡的课业已经顺利进入到第二阶段，常恨春很是为她感到高兴。下一阶段，便是老祖宗的终极考验。她向来努力，从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定能顺利完成学业。待她下山以后，才是对常恨春考验的开始。

接下来三年，除了小年乔恩羡再未走出九云顶半步。三年时间，虽然她的身高只长了两公分，但是功夫却日益精进。尤其是射箭，百步穿杨于她而言早已是小菜一碟。还有骑术，以前老祖宗总觉得常惠春的骑术天下一绝，没成想乔恩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站起身，乔恩羡仍然是一身白衣，带着常恨春走出文武殿，她漫步往莲池走去。盯着池中碧绿的莲叶，她忽然有些落寞。

“截至今日，你所有课业就全部结束了。”

“！？”听到老祖宗这话，常恨春顿时万般不解。什么叫做所有课业全部结束了？乔恩羡不是还要在九云顶学习两年吗？为什么老祖宗要这么说？

“等到今年花再开之时，我已不在这里了。”

“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老祖宗会说……”

“恨春，你说我们走后，老祖宗会不会想我们啊？”蓦地回过头，乔恩羡的目光中满是不舍。见她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白衣飘飘，风轻云淡，似神若仙。常恨春不禁说道，“当然会啊！虽然平日里老祖宗对你十分严格，但是她的心里最疼你了。”

至于法术，换脸术、转移术、符咒通灵术，乔恩羡都学得有模有样。有时，她甚至不需要念口诀就能催动法术。对于这一点，老祖宗也曾称赞她天赋异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果你能凭自己的手段和头脑，成功颠覆当时的朝廷，废除暴君，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就算测试通过了。”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看乔恩羡两眼布满小星星，老祖宗随即握上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恩羡，此次考验事关你的性命安危，稍有差池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什么？主子……”得知考验失败后的严重结果，常恨春立马抓住乔恩羡的胳膊，希望她不要轻易冒险。殊不料，乔恩羡却对他喝斥道。“不要多嘴。”

“幻境之中的时间流逝得非常快，你这一去或许就是一辈子。只要你能活着完成任务，就会自己苏醒过来。三日之后，你就可以下山了。”

“那在幻境之中，我可以使用法术吗？”

“可以。”老祖宗点点头。“你身上的所有本事，包括你平日擅使的兵器，在那里都可以随你召用。但是，神女的禁忌也是必须要遵守的，否则天罚降临，你只怕会身不由己。”

“老祖宗，我都记下了。”

“准备好了，就放松心情，慢慢躺下来。”眼看着乔恩羡马上就要进入试魂幻境，常恨春赶紧走上去，提醒道。“主子，你一定要小心啊！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

没有多余的话，乔恩羡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从一开始的紧张，她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然后呼吸平缓进入熟睡。

刚一进入试魂幻境，乔恩羡仿佛看了一场微电影。前情提示结束以后，她便被吸了进去。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化身为一名婢女。

“看样子，老天爷是想要让我以一介婢女之身颠覆整个王朝啊。这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坐在桌前，乔恩羡无奈地直抚额叹息。

“阿情，你怎么回自己房间了啊？少爷和金公子他们还在等你送茶过去呢。”

“哦。我马上就去。”

说起阿情，乔恩羡这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提及金公子，她记得前情提要中也曾经出现过一位金公子，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阿情……”

“来了！”

眼瞧着日过中天，常恨春的眉头立马皱得更紧了。从巳时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而乔恩羡还是没有半点儿要醒的样子，他担心极了。

“老祖宗，您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到主子现在的境遇吗？”

“恨春，这乃是天机，我等凡人又如何能够窥视呢？”

“您不是凡人，您可是老祖宗啊！”紧盯着老祖宗的脸，常恨春真的很害怕，万一乔恩羡遇到危险……

“那也不能……”老祖宗当然也明白常恨春的心情，可他们不能逆天而行。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乔恩羡突然醒了过来。“唔~老祖宗、恨春，你们在吵什么？”

“恩羡！？”

“主子，您醒了？”看到乔恩羡坐起身，常恨春立马扑上去牢牢抱住她。“恩羡，你可吓死我了。”

“傻恨春，我不是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的吗？”

“恩。你答应过我，你也真的做到了。”

“怎么样？我这个神女，没有给你丢脸吧。”推开常恨春，乔恩羡得意地说道。轻抚着她的脸，常恨春万分庆幸地说道。“什么丢脸、长脸、不要脸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恨春，我饿了。”

“那我马上去做饭。”擦干眼泪，常恨春转身就冲出了众芸阁。看他如此激动兴奋，老祖宗其实也差不多。抓着乔恩羡的手，她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头。“一切平安就好。”

“老祖宗，我走以后你一定要想我啊。”

“你这么调皮，我哪能忘得掉啊？”

“嘿嘿……”

“这是试魂香炉，只有在终极考验时才能使用。”

“那是……要让我使用这个香炉吗？”轻摇摇头，老祖宗将乔恩羡引到前面。“稍候，你在那边躺下来。香炉会自动把你带入试魂幻境，在幻境之中你会到达一个虚拟的国度。通过前情提示，你可以掌握考验的基本信息。在信息提示完毕以后，幻境会随机给你一个身份，让你参与其中。”

“以后，我一定要常常写信回来。跟她说，我们在一路上的见闻。让她觉得，我们好像从未离开过一般。”

“主子这么说，就是舍不得老祖宗了。”

过完年，乔恩羡连一天都没休息，连忙又投身到学习中。看她如此积极，老祖宗也不客气，严令她从今以后都要学习琴棋书画。听到这个消息，乔恩羡顿时万分疑惑。见她又想狡辩，老祖宗立马说道。

“那你会不会舍不得惠春哥哥和你的爹娘啊？”看乔恩羡和自己玩笑起来，始终不肯提及终极考验之事，常恨春只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与她四处闲逛。

十日后，乔恩羡按照老祖宗的吩咐，准时来到众芸阁。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乔恩羡神情严肃，常恨春则是一脸担忧。盖上香炉，老祖宗随即站起身来。

“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刚把香焚上。”睨一眼老祖宗身后的香炉，乔恩羡不禁有些好奇。“老祖宗，这个香炉我好像从未见你使用过。”

“事到如今，你来九云顶已经数月。按照惯例，你可以选择一门自己喜欢的理论课，和三门术法课作为必修课业。将来下山以后，它们就是你的武器，你立世的根本。所以，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