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岁无痕似乎感觉软骨散的药力消散了许多。

其实，不是药力消散了，而是他的体质变强了。

她的消息，竟然是从爷爷那里得到的。

爷爷醉酒后，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了他的好友。

不过，他从黑衣女子那里，也得到了许多讯息。

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似乎就快要融合在一起了。

至于其他涉及到隐私的一些问题，黑衣女子都没有回答。

比如为何要采补自己？

“或许，在女魔头没有进来的时候，我可以选择提前逃跑。”

甚至，他连黑衣女子的名字都套不出来。

……

岁无痕支持起胳膊，身体真的坐了起来，然后他开始尝试着站了起来。

可是双腿还处于麻痹状态，许久过去后，他使不出任何力量，无法挪动半步。

“踏…踏”。

为何要选择魔修？

这还是岁无痕这么多次复活，第一次在采补中，看到黑衣女子的模样。

与自己的心中想象的画面，完全不同，黑衣女子妩媚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泪痕。

原来她并不是没有感情。

原来这么多次，她不出声，是因为她封印了自己的声音。

原来她也会哭。

“妖女，你也知道痛苦么？”岁无痕咬牙切齿道。

黑衣女子伸手抚摸着岁无痕的脸颊，她带着泪水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愧疚。

她的声音终于不再冷漠，略显哽咽道：“对不起，我没有资格。”

岁无痕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随后，黑衣女子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直到岁无痕感觉自己，就要死去的一瞬间，一句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慕容晨曦。”

临死前，岁无痕脑海里，那个满是泪痕的俏脸，都无法消散。

原来这么多次，她一直以泪洗面的啊。

慕容晨曦，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走上一条魔修的道路？

岁无痕的心中，最开始的那种仇恨，早已在无数次，麻木不仁的被采补中，消散了很多。

可她呢？

每一次采补对她来说，都是一次新的折磨吧？

他竟然对一个采补自己的女魔头，泛起了同情之心。

岁无痕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是，并没有注意到。

之前战斗不休的金色和白色光芒，竟然首尾隐隐相连，就要融合在一起了。

两道光芒再次朝岁无痕撞击而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沉思的他再次陷入昏迷中。

许久以后，岁无痕再次醒了过来。

他的想法竟然不是逃跑。

而是静静地等待。

“踏……踏”，山洞外传来稀疏的脚步声。

不一会，慕容晨曦走了进来，她的表情依旧冷冰冰。

岁无痕看她的眼神，不再冰冷，眸光中竟然带着一种怜惜之意。

“你，看什么？”慕容晨曦不懂这个稚嫩的少年，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她眼神略显慌张张，故作冷漠地问道。

岁无痕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他怕自己说错话，这个女人再次将自己的声音封印起来。

一切发展，都按照固定的程序来。

中间，岁无痕第一次这么配合，他已经可以活动的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

在岁无痕感觉自己快要死亡的时候，他轻声问道：“慕容晨曦，能告诉我，你的故事么？”

黑衣女子停止动作，她将遮挡少年的衣衫拿掉，一脸惊愕，呢呐道：“为什么？”

果然，慕容晨曦的脸上，依旧布满了泪痕。

岁无痕明白她的意思，“因为我能占卜一些事情。”

慕容晨曦的神情变得慌张起来，再也没有一直以来的冷漠，摸了一把泪迹，激动道：“你骗我，我此生，最恨的就是天命师了。”

话音落完，她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

慕容晨曦怕了，她真的怕了。

她竟然从这个，即将死去的少年眼中，看出一丝怜爱。

他在可怜自己么？

他自己都要死了。

他有什么资格可怜自己。

随着身体血气的再次流失，岁无痕又一次死去。

依旧是那处不知名的空间。

岁无痕睁开了双眼，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融合到极致，似乎变成一个光环一般。

它们静静地浮在那个地方，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战斗场面。

……

他脑海里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样子下去，何时才能是个头。

这次出去，一定要和慕容晨曦讲清楚，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她一定有什么苦衷的，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她。

等了许久，岁无痕见两道光芒合成的光环，始终未朝自己撞来。

他开始慌了，难道这次自己真的死亡了么？

他很想迈出去，观察一下那个光环，到底在干什么，为何一直静止不动，他还要重生回去，他有许多事情，还未曾做完。

可惜，无数次的实验，都已经表明，自己无法挪动。

岁无痕开始叫喊，开始破口大骂，但光环始终无动于衷。

他的心情是非常焦急的，若是自己无法重生，慕容晨曦，她到底会不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若是自己无法重生，爷爷会不会就此一厥不振。

他急促地呼息着，断断续续道：“姐姐…我预感我马上…就要死去了，我好不甘，可以在…临死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么？”

黑衣女子停下来，将遮挡在岁无痕脸上的衣衫拿走，然后伸手轻轻抚摸起他的侧脸。

黑衣女子进来以后，看着岁无痕，并没有讲话。

岁无痕也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讲话，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别的她也不会讲。

不知重生了多少次，岁无痕早已经变得麻木不仁。

由于岁无痕现在没有说话，也没有辱骂黑衣女子，所以他的声音没有被封印起来。

黑衣女子机械地将岁无痕的衣衫震开，遮住他的脑袋……

那种酥麻的感觉又要来了，岁无痕知道自己又要死去了。

不曾想，被隔壁房间中的黑衣女子听到。

虽然听起来简单，但这是岁无痕，无数次的死亡重置，才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