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实他算个屁的白先生弟子。这个山洞是当年白先生闭关修行，读经的地方。他就是个老来偷灯油的耗子精，一来二去，得了白先生恩泽，开了灵智。现在又占了白先生洞府，在这装神弄鬼。他的东西都是偷的，死性不改。”

三句话不离偷，岳是非隐隐觉得，估摸着就是这白胡子老者当年偷了他什么东西，才让他对白胡子老者有极大的憎意，乃至隔了几百年还要找他麻烦。

老疯子倒也没计较，随手丢下，仿佛丢弃垃圾般随意，直接把守门人丢在背后。守门人几乎跟捡了条命似地，苟延残喘，但也是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白耗子，你躲我这么久，以为我找不到你？”老疯子冷哼一声，走入门里来，眼神全部落在白胡子老者的身上。

白胡子老者道骨仙风往前一站，面色阴沉，好在尚有些风骨，看着手下人被老家伙拿捏，始终还是为他说了话，没有当缩头乌龟般躲在岳是非身后。

“休要听他胡说，这白耗子满口谎话。他哪有什么仙家宝贝？”老疯子也是当年的当事人，指着现在这个山洞就道：“他是不是跟你说他是白先生的弟子？”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帮你了？”岳是非也挑了下眉，看向白胡老者，对他自作主张替自己回答，有些不满意。

“呵呵，我说呢，原来白耗子你是自作主张。你这个爱说谎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老疯子也明白过来，岳是非出现在这他不奇怪，但是岳是非答应要帮白耗子，他是有些不解的。毕竟这家伙也不是人类，两者之间的矛盾，其实和岳是非也没什么关系才是。

“休要污人清白。”白胡子老者双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臊得通红，怒道：“你老早就被白先生镇封在九樟树里。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这洞府，是白先生留给我，让我在这守着，等待白家后人的到来。我这的东西，都是白先生留下的。”

岳是非皱着眉，老实说他确实没有想好，要不要赌一把。他这辈子做的决定，绝大多数都是比较有把握时才做。如果答应白胡子老者，就得赌一把，赌眼前这颗黄豆是真的有用的，若是赌错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老疯子勉强算是看懂了眼前的局面，他虽然语气强硬，但他也不是那种莽货，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所以他也清楚岳是非的威胁还是很大的，如果岳是非出手，自己还真没有十拿九稳对付白耗子。

“你擅自闯入，就不怕白先生将来找你麻烦？”

他的解释，老家伙完全不信，也懒得说话，上来就要动手。简单明了，他没用什么玄妙的法术神通，就是双拳直挺挺的打了过来，拳风所过，空气中呼呼的响，凭空竟有如斯威力，其中似有妖气随双拳而动。

岳是非仍没有动，既没有把黄豆还回去离开，也没有阻止老家伙动手。而是站在原地思索，白胡子老者先与他对了起来。

白胡老者理直气壮的指着岳是非手上的黄豆：“你刚才当着三清道祖的面答应过，若是拿了我的仙家宝贝，就要帮我。现在东西在你手里，你怎么不承认？莫不成你要当着三清道祖的面，背信弃义？”

“是，我想帮他。但我知道，自己连一拳也受不住。”白果有些沮丧，他这几日在村里，也算看到了鬼神作祟。加之上山时，见到的种种诡异情景。

但也是这些经历，让他觉得好像鬼神世界也不过如此，只能靠附身惑人心思来害人。他这几日带着岳是非的黄符，当他恐惧过去后，又觉得鬼神没那么可怕，直到看见面前这两个家伙你来我往的战斗，忽然又觉得自己看到的世界太小了。

岳是非倒跟吃瓜看戏的一样，还有闲工夫跟白果解释：“他们眼下打的，都不是真本事。威力也有限，你还没见过真正厉害的战斗呢。”

说着，他的眼神瞟向白胡老者的坛，说：“你的祖先，那位白先生，他当年种下九棵树，设下的禁锢，囚禁了无数鬼邪几百年。包括你眼前这位看着拳头威势无双的老疯子，都被限在镇封中，难以逃脱。你就想想，你那位祖先当年又有多厉害？”

“唉，我们这些后人，给祖先丢脸了。”

白果注意到，岳是非有意无意挡在自己身前，像是在特意保护自己似地。不禁有一丝感动，再看岳是非此时的言语轻松，没有半点紧张感，心里也渐渐放松下来。知道，在岳是非眼中，当下的情况还算不上真正的紧急，既然他都不在乎，自己何必那么恐惧？

倒也不怪白果，实在这老疯子展现的威力太过强大。亲眼看着他拳风擦过一处石壁时，将偌大的石头块硬生生削了下来，落在地上便碎成齑粉。明显不是掉落在地上砸出来的，而是被他拳风搅碎了石头内质。

他的拳头，不是单纯的拳头，是混杂妖气的。加上力道的震动，如果打在人的身上，怕是连内脏都得碎成血肉块，死状得凄惨成什么样？

为了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白胡子老者手里一直拿着一杆白拂尘，与他全身衣袍相匹配，整个人都是出尘模样。

此刻，见老家伙双拳轰来，他拂尘一架，边退边还手。每当拂尘挥过，都有青光闪烁，与老家伙双拳相对，青光划过，舞的空气飕飕响动，但这青光每当撞在老家伙拳头之上，威力又大减，老家伙几乎不在乎他的术法，就以拳破术，仿佛所有术法都不被他一往无前的拳势所在意。

“老疯子，你放开他……”

就站在边上，岳是非看着他两你来我往，心里倒很平静，没有干预的意思。

还是白果站在岳是非身旁，他胆战心惊的拉着岳是非衣袖说：“道长，你看他们这打来打去的，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你不是还让我帮这白老鼠精？怎么？现在怕了？”

“哼，我可不怕你，有茅山岳是非大师相助，你以为我会虚你？”白胡老者也不甘示弱，站出来，与之相对。

不待岳是非回答，老家伙先看着岳是非，倒也略有诧异：“你？怎么？不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