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者很不靠谱，他只是自诩自己为仙人。但岳是非从白家的传承，还有老者所使用的一些东西，再加上小镇舞台中，自己梦到的那个老农来看。九樟的主人，即使不是仙人，也是道德高深的修行人，他所说的话，比白胡子老者靠谱太多。

白果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遁甲兵的细节，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经过几次和遁甲兵相遇，岳是非也算有了些了解，若是更早点听白果说，或许帮助更大。

唯一出乎岳是非预料的，是他原本以为这遁甲兵都是某个精通遁甲术的隐世高人皈依了凶煞，为之服务。他也想过是凶煞传下的术法，但他确实没有想过，遁甲兵是千年古城里早就有的，其时代比九樟树还更早些。

“还是说，那座城里住着的仙人，和这家伙一样？”指着边上站着的老者，岳是非道。

“是不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历代相传，出现了谬误？”岳是非提出疑惑。

如果是不愿意说，或是不能说的，他就不会开口。但只要他开口告诉岳是非的，一字一句都不会有假。甚至从神通来说，他说的，哪怕原本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所以他讲“千年古城”那就真的有千年。因此衍生出的问题就是，凶煞到底已经逐步在世间复苏多久了？难不成千年前已经有了凶煞的痕迹？

“我可以作证！”当岳是非提出解梦阳后，老者一直在边上畏畏缩缩，话都不敢多说。但他一直在听岳是非与白果的对话，只是没插话。现在听到岳是非质疑白家，忍不住插话道。

皱眉，岳是非还是不信。按他的了解神仙确实存在，但是不会轻易显现。茅山典故里，确实有紫府洞天之说，藏在名山大川中，沟通人界与仙界。但是紫府洞天的打开非常神秘，进入其中便是待诏飞升的修行人，是真正的地仙，哪里还需要什么遁甲兵守卫？

虽说他岳是非也从未见过，以茅山历代的典籍记录来说，对紫府洞天的描述也极为神秘，确实可参考的线索不多，但也不至于差这么大。

“作证？你去过那座城？”岳是非眼前一亮，若是眼前的白毛老鼠去过，自己说什么也得把他带着。有他带路，比白果这不靠谱的祖先传承有用多了。再怎么也是亲历者。

然而，老者摆了摆手说：“怎么会？我那时哪里有资格去仙家聚会？等我觉得自己有资格时，白先生都得道飞升了，我也找不到地方。”

“那你能做什么证？”岳是非没好气的斥道。

白果道：“应该都是仙人罢，我爷爷说的，古城里住的都是仙人。我们家先祖也曾是其中一员。里面住的人都能长生不老，都是自建城时便活到后来的。”

近距离接触，那是一种极度奇怪的感觉。树枝上细细的热度，给人种温暖的感觉，即使岳是非的食指指腹距离树梢上的小团火光近在咫尺，感受着火焰真切的跳跃。但岳是非仍然感受不到这火焰的“灼烧”感。只是微微有些发热。

“触碰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岳是非心里想道。冥冥中似乎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阻止岳是非这么去做，告诫他，不要随便乱碰。

“这是白家先祖从古城里带出来的？你不是说是他得道时点燃的？”

刚才全程听了老者与白果的对话，一字一句也不曾遗漏，想起刚刚他们的对话，岳是非问道。

“咳咳！”

老者显然有些尴尬，虚假的咳嗽两声，想要编个圆满的故事来糊弄。但当他对视上岳是非慑人的双目，又想起解梦阳那个鬼家伙，心里又有些发虚。

最后只好老实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千光树出自哪里，只知道白先生得道前，嘱咐过我一定要好好看守，别让谁乱摸。必须等到将来他的子孙来寻此物。后来我发现这颗宝树只需立在此地，我的修行助益都会快上许多……”

“难怪你想留下，是要靠着这根树杈修行？”岳是非终于明白老者举动的缘由。

吓得老者尖叫道：“休要碰宝树。”就好像岳是非如果碰到了这株宝树，就得搞出何等天大的事一样。

还真的在触碰到树枝前，岳是非停下了手。

心里确实畏惧解梦阳，但白胡子老者还是有份傲气在。被岳是非抢白，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强壮胆气不满的道：“小子，你小小年纪也放尊重点。就算对我不尊重，对白先生也尊重些，他可是真正飞升的天仙，你敢乱说，小心将来遭天谴。、”

“我对道门前辈自然是恭敬的。”岳是非倒是没在这点上反驳，只是道：“我只是质疑白家这么多年传承下来，还有多少是当年真实的情况。”

“你们家先祖，有没有具体说，那座仙城里到底是什么？”岳是非心里有了数，继续问道：“真的都是仙人居住？还是别的什么？”

“白先生当年亲口跟我说过，仙城里居住的，都是不老长生之人。他也曾去仙城修行，还带回了这株万火千光树。”指向石厅正中，摆放的那株浑身放出炽烈火光的树枝，老者恭恭敬敬的道：“如此无上至宝现世，其本身就代表仙家的真实，你有什么可质疑的？”

进门以来，岳是非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来打量这株树。稀奇古怪的树他见得多了，也听白果讲过，他年幼时见过一株山岳般高大，亮着火光的树。刚才听两人对话，眼前这一小枝，只是巨树的一根枝杈。

凝视良久，岳是非突然伸出手，朝万火千光树摸去。

倒是让岳是非更好奇起来，千年古城里到底是什么？居然还有遁甲兵卫护？

说那里是千年古城，可不是白胡子老者这种半吊子。是建水古城的丹心长老给岳是非的线索，佛家有五戒，其中就有不妄语。尤其证果的圣人，哪怕初果圣人，也不会妄语，何况已经证阿罗汉的丹心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