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认识那黄发少年的，少年和自己曾有数面之缘，就在千手家的府邸，那小子是千手绳树，纲手的弟弟。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袭击自己，大蛇丸隐约猜到了原因。

这苦无刚从人群中冒出了头，便被打了下来，随后被暗部稳稳地接在了手中。

暗部二十四小时守在大蛇丸的周围，这在村子外面没出问题，进了村子，反而出问题了，那笑话可就大了。

瞬息间，火花飞溅。

尘埃落定，欢呼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这突然的插曲，大蛇丸也收回了视线。

在确定目标没有同伙之后，几道身影闪过，暗部就围在了这小子的周围。

身边瞬间多了几个人，这黄毛小子也察觉到了不对，这刚想张开嘴巴大喊，可暗部却没有留手的意思，这一发手刀下去，砸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少年也是个在新手村混的菜鸡，没半点反抗，软趴趴地晕了过去。

“哈哈！”

可如此欢乐的回归氛围，不能被这个因素给破坏了。

暗部扶起对方，一个瞬身，迅速离开了此间。

他笑了笑，如此快活。

脸上也终于露出和人群一样的笑容了。

……

这少年是想说什么的。

众人聚在慰灵碑前，身上的衣服也只有黑白二色，他们没有撑伞，任凭这些雨点拍打在肌肤之上，如同在感受这场来自天空的哭泣。

在众人沉默的聚集之后，葬礼开始了，走的都是既定的程序。

三代老头站在慰灵碑前讲话，他先是悲痛地缅怀逝者，然后强调当下的困难、大家必须团结共渡难关，最后才是对未来的伟大展望。

本来，大蛇丸不愿意参加这场葬礼的，他也有充足的理由，因为他身体的条件一直很差。

不过他还是来了，因为自来也会来，大蛇丸最近一周，特别是回到村子之后，他感觉自来也太不正常了。

他太亢奋了，没有半点悲伤的意思。

他回村的第一件事就是偷看女澡堂，然后被女忍者们打了一顿，事情还闹到了三代那里；

此外，他最近也开始写作了，至于写的，好像书的标题名叫什么《亲热天堂》，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大蛇丸承认，有些好色是自来也的天性，可眼下的时间太不对了。

这纲手的骨灰还没热乎喃！

自来也喜欢纲手这件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

他就真的如此迫不及待吗？总之，对于今日的葬礼，大蛇丸感觉有些许不妙的事情将会发生。

黑色的丧服连成了片，浸在这场雨幕之中。

为首的几人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火影的顾问团、根的志村团藏、各大忍族的家主……

大蛇丸姗姗来迟。

他没有在人群中找到自来也，而是发现对方独自缩在一棵树下，如同藏在暗处的鬣狗，在看向自己场中的猎物。

大蛇丸轻声凑了过去，问道：

“在看什么？”

自来也眉毛一抬，口中的话也着实古怪，不过眼神却越来越暗：

“看见那个犬冢家的姑娘没，那屁股没……”

不过这话还没说完，自来也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疼疼疼！”

他哀嚎着，就像是被打了一样，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眼神似乎完全黑了。

这一幕，对于大蛇丸来说太熟悉不过了。

一般来说，只要纲手听到自来也说了这样放肆的话，那怪力铁拳就会和自来也的后脑勺来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刚刚，大蛇丸没有打自来也。

此间，也没有人动手打他。

自来也，他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在本色出演一出独角戏，他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舞台，甚至他还在幻想，幻想自己心爱的女孩还活着，还会揍他，和他“亲密接触”。

这种对于现实的自我催眠，常常会出现在战后之人的心中。

幻想会撕裂眼前这位优秀忍者的。

顿时，大蛇丸心里生出来股没由来的怒火，他一把抓起自来也的衣领，怒吼：

“纲手，她已经死了！”

但自来也听了这话，只是玩世不恭地笑了笑，也不反抗，双目微闭：

“大蛇丸，你又在开玩笑了，你最爱开玩笑的！”

大蛇丸猛然将自来也整个人提到了空中，然后俯身，将自来也砸到了地上，跨身体而坐，一拳头接着一拳头落在对方的脸上，他怒吼着：

“纲手死了，是你亲手捡回来的她的尸体！”

雨淅淅沥沥下着，此地的喧闹吸引了众人，他们将目光从正在进行陈可乏味演讲的三代目身上挪开，汇聚到了此处。

这场雨，有些大了；

人们的诧异，也颇为刺眼。

地上起了积水，雨滴堆在自来也的面颊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

反正，被殴打的痛苦终于让自来也回过了神，他眼神中有些灵动，口中念叨着：

“这场雨好冷。”

这场单方面的打斗没有持续太久，大蛇丸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众人的目光似乎在看一场闹剧，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了，随后起身向众人鞠了一躬，表达了歉意。

短暂的插曲结束了，众人又回到了三代无聊的演讲中。

刚才的行为，刚才的怒火，确实不是大蛇丸平日的作风，或许是纲手的死刺激太大了吧！大蛇丸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也没在乎地上的泥水，一屁股坐了下来，离自来也近了些：

“曾有人告诉过我，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她肉体消亡时，她的心脏将不再跳动；第二次，是在她被埋入墓地时，此间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所有身份；第三次，是当最后一个生者忘记她名字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她彻底被这时间所吞没了。”

大蛇丸改了之前的话：

“我保证，她不会死去的。”

自来也眼神中恢复了些许神采，但却没有接任何一句话。

大蛇丸也没出声。

纲手还在世时，他们小队三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大蛇丸知道，纲手在一直推动一项涉及了所有忍者的改变。

忍者的医疗体系……那就交给我吧！

……

次日，天空中飘了几朵阴暗的云，雨点稀疏落下。

战士们的回归结束，雨之国战死人员的葬礼被定在了次日。

至于尸体，只有部分重要的人被带了回来，至于其他的，反正都会在那慰灵碑上。所谓重要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森之千手的公主——纲手。

“噌！”

大蛇丸觉得，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

这人若是死了，她只是躺在那里，静悄悄地，不发出声响，就像是睡着了。

可葬礼不一样，只有等那一具具骨灰彻底埋入墓中，再也没了任何响动，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一铲土一铲土落在那盒子上，此时，她的地位、身份，社会中所代表了她的一切，都将彻底消亡。

所以，不出片刻，暗部锁定了袭击者。

一个黄头发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