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以我的水平，看不出这块阴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徐亦听着二人的讨论，心中一紧。

徐亦恍惚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身体动不了，只有一束强光从头顶照下。

谁在叫我？

“什么意思啊？”

“血压保持稳定，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脱离生命危险？

两次致命的爆炸，一次数据过载......

我经历了一场爆炸。

“但是......”老维忧心忡忡地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脑袋中有一块阴影，不是义体或是病变。”

自己按理来说，已经死了三次了。

再融合现在老维所说的阴影和那个特殊的荒板义体......

一股恐惧感在心中浮现......

哦，对。

“我为什么没死？”

【你死了，我也会死】

这可总算句人话了。

徐亦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句话大概能解释自己从穿越至今，为什么能屡次死里逃生了吧。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系统这个存在还是个迷。

如果自己穿越的是古代，可能还不会想那么多。

可是现在是2077年的赛博朋克，黑墙AI的存在给系统增添了一丝现实性。

“该醒了！V!”杰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别打扰他，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米丝蒂拍了拍杰克的肩膀，示意他小声一点。

徐亦待头脑清醒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自己正躺在老维的诊所中，杰克和米丝蒂都在他身边。

“怎么回事？”

徐亦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打电话给我，还没打完，新闻就传来荒板塔爆炸的消息。”杰克双手交叉，抱着胸，“我当时还在老妈家呢，连忙赶过去。”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当时裹着裹尸布，就躺在荒板塔下呢！”

听完杰克的描述，徐亦伸出手，摸了摸额头。

爆炸，艾伯纳西......

“老维，让我看一下新闻！”

徐亦对坐在一旁的老维喊道。

老维不情愿地关掉了拳赛直播，切换了新闻频道。

“今日上午8时，荒板塔发生了一场爆炸，导致三十二名员工死亡。NCPD与荒板内部监察组共同调查，初步怀疑是某不知名恐怖分子安装的炸弹，经过专家事后模拟分析，该炸弹型号为军用科技产物。这一事件目前未得到荒板高层的进一步声明......”

“关于今日的荒板塔爆炸事件，我们很荣幸请到了荒板特别行动组的艾伯纳西女士，让我们看看她有什么想法吧......”

“......您是说，这件事件反情报部门占很大责任吗？会不会是公司内部存在......”

“......我听说本次爆炸案中，荒板公司损失了一位优秀人才......”

完了，全完了！

徐亦看着电视中，艾伯纳西得意洋洋的神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清洗开始了！

“我靠，V，原来你死了啊！”

杰克看着新闻，用打趣的方式安慰徐亦道。

“去你的吧！”

徐亦反击道，但自己眼下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

自己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荒板塔中发生了爆炸。

艾伯纳西就能借用这个来进行随意清洗，洗掉自己讨厌的人。

就比如詹金斯......

这么一看，自己已经算幸运得了。

“特么的！”

徐亦一想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

他左手握拳，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V，往好处想。”米丝蒂见徐亦脸色不对，上前安慰道。

“对啊，兄弟，至少你的命保住了。别管艾伯纳西怎么样了，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杰克走到徐亦旁边，伸出了手。

“谢了。”

徐亦拉着杰克的手，勉强站了起来。

“别谢我，要谢就谢老维，要不是他，你可能现在就翘辫子了。”

“等你把你那堆事解决了，再来感谢吧。”老维听见杰克这句话，笑着摆了摆手，“我猜，公司应该不会给死人福利吧。”

哦，对。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徐亦在个人终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房子，个人福利，银行卡全都没了。

被收回的收回，冻结的冻结。

自己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开始......

“哎呀，没事。”杰克一把搂住徐亦的肩，“实在不行就睡我家吧。”

徐亦看着杰克真诚的表情，也不太好拒绝，于是便勉强答应了。

......

圣多明哥，河谷区。

“不管是谁干的，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夜之城的传奇！”曼恩看着电视上播出的广告，眼神中带着狂热，“荒板塔说炸就炸，比得上强尼银手了！”

“强尼银手？”

大卫坐在露西身边，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五十年前，把核弹放入荒板塔的那个摇滚歌手。”

露西在大卫身边解释道。

大卫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强尼银手死了是吗？”

“早死了，夜之城活着的传奇就没几个，亚当重锤算一个......”

曼恩说着说着，突然走到大卫身边。

“你小子怎么没感觉啊？你难道不想成为传奇？”

“我......”

大卫看了一眼露西，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就别打趣他了，快看新闻！这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丽贝卡盘着腿，指着电视上的人像。

众人听她这么说，目光齐刷刷看向电视。

“本次爆炸案中，荒板特别行动组副总监V，不幸去世。V先生在爆炸发生的一刻，为保护公司财产而丧失了生命。他的上司，艾伯纳西总监惋惜道，V是她见过最有才的员工，年纪轻轻便抵达高位，本来大有可为......”

“这不就是......”

“对，就是他。”曼恩打断了大卫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之前那个公司狗。”

曼恩见大卫若有所思，又补充道。

“人模鬼样的，你别看他和你说话和气，公司的人都一个德行，要么表面上恶心人，要么背地里恶心人。”

“哦哦。”

大卫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

那天晚上见到的V，与自己见到的所以公司狗都不同。

不知为何，听见他的死讯会有些难言。

自己在荒板学院见过很多公司员工，有些人的确如曼恩所说，衣冠禽兽，尸位素餐。

希望那个V也是这种人吧，至少自己心里会好过一些。

大卫想起了自己那晚与V的对视，他的目光很柔和，但又如刀剑般锋利，能直穿灵魂，看透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像一只鹰一样......

就在大卫思考之时，丽贝卡的声音响起。

“喂，大卫！”

大卫反应过来，发现众人都走远了。

“委托来了，我们走吧。”

露西站在他面前，对大卫说道。

“好。”

无论徐亦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有关系统的任何信息。

既然如此，那换个角度呢？

“你该不会和Relic芯片一样吧。”

徐亦问向系统。

“V！”

【不是】

“那你究竟是什么？你和荒板有什么联系？”

【没有联系】

“怎么样了？老维？”

杰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