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干的。

是自己拿起光刃，利用了罗莎的信任，将自己的挚爱置于死地的。

战争遗留下的废墟，似乎正在嘲笑这个一手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恍惚之间，巴德尔仿佛目睹无数充满痛苦的亡魂，那死亡的颜色将他覆盖，甚至圣光都无法穿透这股障碍。

“这……这都是我的错……”

“我……我究竟……”

巴德尔茫然而悲痛的跪下，浑身无力抬头看着天空。

流明贤者，暗之魔女，凡人战士，还有……

“罗莎！”

是自己背叛了自己所爱的一切，是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世界。

破碎的记忆碎片中，巴德尔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面带冷笑，眼中浮现邪恶光芒，一刀将罗莎刺穿的自己。

“不！”

他甚至无法忘记当然罗莎的眼神，即便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依旧没有任何仇恨，在她倒下了一瞬间，她依旧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容，似乎在告诉他，她不怪他。

“罗莎！”

巴德尔用力的锤击着地面，疯狂发泄着对自己的怒火，与那失去挚爱的不甘。

在那破碎的记忆中，巴德尔仿佛看到，一只光刃从罗莎身上钻出，瞬间倒下的罗莎一脸的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来自这里的偷袭。而那杀死罗莎的光刃，仿佛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破碎的大地上燃烧着残火，布满尸骸的废墟中，一个人影正缓慢而艰难的爬起，白金相间的华丽长袍上沾满血污，苍白的长发之下，是一张同样苍白而显得迷茫的脸庞。

是他听信了天堂的谎言，是他误解了魔女的意图，是他看到了同伴的尸骸，直接丧失了流明贤者应有的智慧与冷静，是他率领着被天使蛊惑的凡人，将火炮与屠刀对准了曾经守护世界的暗之魔女。

或许，天堂固然是阴谋的主事，但作为天堂所打造出一把撕裂黑暗的利刃，他同样感觉到，自己身上，自己周围，已经充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