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冷笑一声道：“我不知道！”

衙役似乎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直接对着自己手下人递了个眼色，那手下人抄起手上铁棍，照着祝凌的左边膝盖上就是一棍子挥下去。

不仅如此，他四肢都瘫软无力，看起来就像被人打断了骨头，全身上下似乎只有嘴唇可以上下翕动。

伴随着男人被拉出稻草，一股浓郁的恶臭散发在牢房中。

因为他现在整张脸的皮肤都纠缠在一起，连眼耳口鼻都分不清，若是没猜错的话，他的脸被热油烫过。

为首的衙役开口问道：“我问你，阮菡烟在哪？”

那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别折腾了，就这儿吧，反正也审不出什么，都审了十来年了，他屁都没放一个，老规矩，我来问，你们俩过去收拾他，王大夫，这次你给他好好看看，别让他死了，他若是死了，咱们都有麻烦！”

大夫？

咔嚓一声，膝盖骨瞬间崩碎，祝凌一声惨叫，刺破了牢房的宁静。

他们来审问犯人，为何还要带着大夫？

不等苏子余想明白缘由，隔壁牢房已经开始动手了。

苏子余猛地瞪大双眼，心里也跟着一紧，这一棍子下去，这条腿八成要废了。

“你们干什么？！”苏子余开口呵斥道：“天子脚下，京兆府内，怎么能乱用私刑？！”

那几个衙役看向苏子余，为首的人嗤笑一声道：“呦，三小姐，吓到您了？你瞧瞧，小的不是说了么，让你躲起来。这个人啊，是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不值得小姐同情，您还是顾好您自己吧。”

苏子余疑惑的看向那人身后，果然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

祝凌收回眼神，再次撇出一句：“我不知道！”

砰！咔嚓！

衙役手起棍落打碎了祝凌的右腿膝盖。

祝凌的惨叫声回响在牢房中，让人不寒而栗。

打断了祝凌两条腿之后，为首的衙役开口道：“得嘞！任务完成，王大夫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人一定得活着知道吗？”

那王大夫有些无奈道：“他这四肢早就废了，头些年他身体底子好，断了骨接上也就没事了，可最近几年他实在有些油尽灯枯之相，你们要是不想他死啊，还是下手轻点吧。”

苏子余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这石头就在她怀中。

苏子余忍不住看向祝凌，四目相对下，她竟是感觉祝凌在笑。

苏子余攥了攥拳头，她有心想再叱问两句，却也明白自己的话无济于事。

刚刚那个衙役说了，他们已经审了十几年了，可见这用刑也不是一两次。

看身形模样，那是一个男人，只是容貌难辨。

见苏子余不再开口，那为首的衙役继续问第二个问题：“说，芥子玉在哪？”

什么？！芥子玉？

苏子余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们口中的芥子玉，难道就是她的那块石头？

苏子余可以分辨的出来，这股味道不仅仅是屎尿，更多是腐肉的气息，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头，不拉去刑房吗？就在这儿审？”一个小衙役问向手持铁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