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杜伊尔旋即面色迟疑，她有些无措地看向晨伊。

晨伊此刻走上前道：“我们是要去找乔斯科的。”

晨伊遥遥眺见那棵琉璃树。

它立在一处厚雪上，树根微拱起土丘，光芒如飞花般散落，夹杂在飘雪里，难以辨清颜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它很美。

群山精灵们真如那守在山麓的两位精灵所说的一样，躲藏了起来。

那位精灵挠了挠头，他抱出埋在雪里的鲁特琴，这人类发明的玩意，拨动琴弦道：“十二考验，你们尚未遇见其一，十六牛角，我还未听它们吹响。我们本来就不该将叶子赠给你们。”

他们望那棵琉璃树靠去，那可以说是稀疏的璀璨叶子，它们摇摇欲坠。

待走近时，厚雪里蹦出一个精灵头。

这正是古老圣都那位精灵死魂的名讳。

“嘿，小心琉璃树，它柔弱易碎，经不起随心所欲。”精灵慢慢从雪里爬起来，清唱道。

“我们求三片叶子，将灵肉渡向远方。”琴杜伊尔找准音律，开口唱道。

“乔斯科？！”守树的精灵被这名字吓了一跳，他将手上的鲁特琴丢掉，慌忙道：“原来是那个混蛋，诸神与主啊，先祖们啊，我立刻将树叶摘下来给你。”

晨伊直视守树精灵，他们与乔斯科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恩怨。

只见守树精灵猛地跳高，一上一下后，三片琉璃叶子就到了他手上，他轻轻一吹，焕发艳丽光泽的叶子飘了起来，落到晨伊的手上。

洛梅阿险些尖叫起来，她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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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熟悉起来，他们脚下的魔法圆散去了光泽。

晨伊摊开手心，琉璃透明的叶子静静躺在手中。

洛梅阿凑了过来，她好奇地打量它们。

晨伊瞧见她满头淡棕色的秀发，从神性中回归的他，方才明白那情感是如此浓烈，潮水般汹涌。

冷不丁地，晨伊拍了拍她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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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梅阿乖巧地点了点头。

琴杜伊尔则直接走到晨伊的前面，他们如何上山的，现在就按原路如何下山。

“快快走吧，不要多留，”守树精灵拣起鲁特琴，弹唱道：“离开高山之城，如果遇见乔斯科，就请将他带去往生之国，从始至终，那愚昧的家伙抗拒着死亡。”

晨伊默默将守树精灵的话记下。

高山之城空空荡荡的，能看见精灵们的民宅都紧闭房屋，廊柱下积着雪。

“抗拒死亡...很有意思。”晨伊记得，精灵的信仰里，死亡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他们在两个世界间，以死亡往返轮回。

或许能籍此机会，了解精灵的信仰凭依。

三片琉璃叶子在手心漂浮，晨伊面向二人，说道：“该回去了。”

琴杜伊尔目睹这颗树，心中不由生起崇敬，那是精灵血统传承下来的本能反应，她情不自禁地走近这棵树。

远方白茫茫的颜色里，它孤苦伶仃，高瘦得易碎。